你情我愿  第8章

作者:茉曦      更新:2020-12-19 16:25:05      字数:1072
  “闪开!”
  “你父亲说了什么?”
  蓝聿观回头瞪了她一眼,不发一语地冲出纪家大门。
  “云若,你快跟着他,别出事了。”纪母追了过来,焦急地大喊。
  “好!”云若赶紧追了出去,连一旁的“大白”也察觉事态严重,紧紧地跟在后头。
  你跑得过我吗?小鬼头!云若自信满满,凭她的身手,要追上他简直易如反掌,他这只小猴子注定逃不过她的手掌心。
  这时,天边突然打了一记响雷,原本晴朗无云的天空不知何时聚集了大片乌云,再加上阵阵雷吼,大雨看样子随时都会落下来。
  云若原本轻松自在的神情渐渐变了,她已经追了一段路,居然还抓不到他,距离最近的一次,竟然仅稍稍够到他的衣角。
  “蓝聿观,不要再跑了,快下雨了!”她开始急了,照他这种不要命的跑法,她可能追到天涯海角还不一定追得上他。
  他愈跑愈偏僻,她愈追愈担心,再加上耳边不时响起声声雷吼、天边不时划过阵阵闪电,看来待会儿下起雨来,两人铁定会淋成落汤鸡。
  哗!说时迟那时快,豆大的雨水大剌剌地落了下来,打得她措手不及。
  “蓝聿观.别再跑了,赶快找地方避雨!”呸呸呸,她吐出跑进嘴巴里的雨水。
  “滚!”
  又是这个字,他不是要她闪开、就是要她滚开,但她就偏不闪、也不滚,她决定扑!
  纪云若纵身一跳,瘦长的身躯扑向前方的人影,准确地将他压制在身下。
  “抓到你了!”她像抓到老鼠的猫一样,嘴角挂着胜利的微笑。
  “汪!”一旁的“大白”也赞赏地叫了声。
  “先让我喘口气,跑了那么久,好累。”气喘吁吁的她索性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以防他逃跑。
  但也不知老天是不是在和她作对,轰隆一声,她身旁不到五尺的山坡竟然开始崩塌,大大小小的落石差点击中他们。
  云若顾不得疲累,急忙拉着蓝聿观起身,逃往安全的地方。
  昏暗的天色让她认不出路、也辨别不出方向,而且雨又拼命地下,她死命地拉着他,寻觅可能的出路。
  下着雨的山坡地,泥泞处处,像埋着一个又一个的小地雷,一不小心,就会误中地雷,变成泥人,这时的情势最难以控制,云若紧紧握住蓝聿观的手,即使已踩中了好几处的地雷,长裤沾满了黄泥,也不让他脱逃。
  “汪!” “大白”忽然叫了声,咬着云若的裤脚,一直拖着她走。
  被“大白”这么一拖,云若的脚整个陷进泥泞中,她拔出自己的脚,瞪着满是泥巴的长裤。“‘大白’,别拖了,我们跟着你走。”否则照“大白”的拖法,她迟早会变成泥人。
  “汪汪。”“大白”又叫了两声,跑了开,还不时回头看他们有没有跟上。
  云若不敢放开蓝聿观的手,只用单手抵挡迎面而来的树枝,但双肩和脸颊仍被打得好痛,呜,她上辈子一定欠他很多。才会在这里受苦受难。
  “汪汪汪。”
  知道了!才停顿一下就催个不停,云若拉着蓝聿观认命地跟上前去。
  东拐西弯后,一间小屋出现在她眼前,是附近的果农中午休息的小屋。
  小屋的门虚掩着,云若轻而易举地开了门,将后头的蓝聿观先押了进去。
  进屋后,她迫不及待地脱下湿外套。“幸好有这件外套,里面的T恤才没有全湿。”将外套丢到木板床上后,她弯下腰,抓起又是泥巴、又是雨水的长裤,拧出了一大摊水。
  “唔,我最讨厌湿衣服贴着皮肤了。”拧完水后,将湿湿的裤管卷到膝盖上,长裤立时变成短裤。
  “你的衣服在滴水,自己拧干。”她甩了甩湿淋淋的头发,将纠结在脸上的发丝全拨到脑后,边瞧着坐在木板床上的蓝聿观。
  他一动也不动,任水珠不断地从他浓密的黑发上滴下,木然的神情像只折翼的雏鸟,身上羽毛一片又一片的落下,片片都在哭泣。
  看他如此“楚楚可怜”的模样,云若觉得自己被打败了,她叹了好大一口气。“唉,算我怕了你!”
  她走向他,抓起他的衣服,拧出了一堆水,然后又帮他卷起了裤管,活像个老妈子一样。
  “奇怪,刚才在外头让雨淋还不觉得冷,这会儿怎么有一股凉意直窜上来?”云若环抱着肩,瑟缩了下。
  “蓝聿观,你冷不冷?”她蹙起了眉,注意到他脸庞不寻常的红晕。
  云若伸出手探向他的额头。“好烫,你一定是发烧了。”她着急地望了望四周,在木板床的角落发现了一条薄薄的被子。
  “快脱下衣服。”她爬上床抓起了被子。
  “蓝聿观,你怎么动也不动?难道你想得肺炎死掉?”她气得摇晃他的身体。
  “死了也好,反正没人希望我存在。”
  他开口了,可这一开口,却把云若给傻住了。“乱讲,我希望你存在,‘大白’也希望你存在,还有我妈、我爸、我哥、你爸、你妈
  “他忘了我母亲的存在,现在也要忘了我……”他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听不到云若的声音。
  “不会的,你父亲不会忘了你,你是他儿子啊!乖,我先帮你把湿衣服脱下。”她轻声安抚,深怕刺激到他。
  云若脱下他湿淋淋的上衣,随后用被子掩着他的身体保暖。“这样就比较不会冷了。”
  蓝聿观闭上眼,痛苦地皱着眉头,最凶猛的狂怒已不见,剩下的,是最深、最真实的情绪--受伤。
  聿观,很抱歉,目前爸爸没办法来接你……
  你先在这里复学,等我将情况整个稳住,再来接你……
  不要!他不要听到这个声音,他痛恨这个伪善的声音!他的眉头锁得更深、更紧,混乱的脑袋难以负荷钻进心里的疼痛,轻轻地摇了起来。
  “还很不舒服吗?”见状,云若蹙起眉。他紧缩着的身子好像很冷、很冷,苍白的脸庞写着明显的痛苦,可外头下着大雨,这屋子里头又没有其他的被子,该怎么办才好?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