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情狂君  第5章

作者:茉曦      更新:2020-12-19 16:25:28      字数:1052
  待官剎一踏上地面,便立刻要放下她──
  「等等。」
  官剎挑起眉,冷睨着他。
  「我瞧这小姑娘挺对眼的,想收留她,你道如何?」十四王爷徐徐露出笑意。
  「不关我事。」
  「这可怜的小姑娘不知道几天没睡了,才一会儿便在你怀中睡得安稳极了。」十四王爷笑吟吟的脸庞趋近她。
  官剎不理会他,眉眼冷冽而无情。
  「别丢开她,我决定收留这小姑娘。」十四王爷看官剎要放开手,连忙阻止。
  「带她回府吧!」
  虽只一瞬间,但他没有忽略官剎变得更加沈郁的脸色,他弯笑的弧度加大,只要能撩拨起官剎的任何情绪,他都很有兴趣尝试。
  ※※※
  有人在追她!她的手、她的脸上此刻全沾满了血,她不断地跑,不断地跑,但却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是他!她想躲入他的怀里,然而他却将她推向无底深渊
  「啊!」她尖叫着挣脱噩梦的纠缠,整个人从床上弹起。
  长发披散在她的脑后,冷汗沿着惊魂未定的脸庞滑下,她呆看着前方,脑中一片空白。
  「怎么了?」负责看顾她的婢女推门而入,急忙跑向床边。
  「噩梦。」她温顺地任由那人用手巾擦着自己汗湿的脸。
  不安的余悸堆积在她的眼内,她皱起眉,不懂自己怎么会作这样的梦,可怖却又真实。
  帮她擦干了汗,淑姊儿将她的乌发拨到耳后,露出了一张白净无瑕的脸庞,大病了三天下来,此刻虽还是苍白,但已较来时多了些血色。
  「渴不渴?我倒杯水给妳。」淑姊儿扶正她的身子,在她背后多加了一个枕头,让她坐得舒服些。
  她舔了舔唇,才发现真有些渴意。「这是哪儿?」接过了淑姊儿的水,明灿的眼好奇地在宽敞富丽的厅堂上移动。
  「这是十四王爷的府邸,还要水吗?」淑姊儿接过已干涸的杯子。
  她摇摇头,打量四周的目光,落到这张舒适异常的榻上,可她却无法安睡,甚至噩梦频频……她的视线忽然被自己左手上那一圈圈缠得紧紧的布条给吸附住。「我怎么了?」
  「妳受伤了,是十四王爷救妳回来的。」
  「这不是我家。」难怪她觉得满眼陌生。
  「当然不是,是王爷将妳安置在府邸里的,而且还听说王爷有意收妳为义妹,这可是普通人怎么求也求不来的殊荣呢!」
  她紧咬着唇瓣,没有感受到淑姊儿的喜悦,空荡荡的心中,似乎忘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怎么了?别咬自己的唇,会疼。」淑姊儿发现了她的异状,关心地问道。
  「我……」她清澈的瞳眸抬起。
  「嗯?」淑姊儿等着。
  「我是谁?」
  幽凉似水的秋夜。
  唧唧唧……树藤里的间歇蟋蟀声点缀着幽夜的寂静,将人推入更深的梦里。
  睡了,都睡了,芬芳的花、幽香的草、远山的云,此刻都静静地睡了。
  月光斜射入绮窗,将一张细致白净的脸蛋染上一层淡薄银光,合上的眼睫像两把莹莹小扇轻遮住了眼,沈睡的姿态,彷佛连灵魂也深深入睡一般。
  「唉!」一声轻轻的叹息逸了出来,连天上的月都张开睡眼惺忪的眼,茫然地瞥向人间。是谁?这静谧的夜谁人未睡?
  言曦缓缓地睁开眼,目光投向窗外酣睡的花草,眼中毫无睡意。
  数不清几个夜了,睡意不曾主动来拜访过她,都得等到她极度疲倦乏力时,才累得迷迷糊糊地合上眼,但在这半睡半醒之间,轻浅的睡意总被突来的噩梦给吓走,逃得无踪无影。
  她的脸上出现了困惑,不懂自己为何老是作着同样的噩梦,老梦到自己身上沾满了血,而鼻间甚至还闻得到那阵阵的血腥味。
  还有那名男子……她忘记了一切,甚至包括自己的名字,但脑海里却牢牢记得那张脸庞,他到底是谁?
  她从床上坐起,悬在颈间的玉佩在月下晶莹剔透,她细看着刻在上头的字样。「言曦。」这该是她的名字吧!她也不甚确定,但淑姊儿和府邸内的人都用这名字唤她,她也就习惯了。
  府内的人待她极好,不知是不是如淑姊儿所说,因为这府邸的主人──十四王爷要认她为义妹的关系,所以不敢怠慢她,但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隔着远远的距离般,怎么也拉不近。
  再低叹了口气,看来今夜她又甭睡了,她下了床,双脚穿上了绣花鞋,不再挣扎于那薄弱的睡意之间。
  言曦套了件外衣,推开了房门,她脱臼的手臂已可活动自如,所以常缠着淑姊儿想分担做些杂事,但淑姊儿老不准,说什么她伤才刚痊愈,不能使力,否则手臂就等着再次脱臼。
  她漫步在造景奇殊的幽雅庭园,悠游的目光淡扫过曲曲折折的弯水,一阵阵的清风顽皮地撩起了她的发丝,她舒服地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呵。
  这府邸真是大得吓人,她每天走走游游,甚至还未整个走透、绕上一圈呢!
  淑姊儿说十四王爷这些天就会回府邸,就不知十四王爷为何要救她,她对他没有任何的记忆,唯一的记忆,就是那名男子,唉!又来了,她轻敲自己的小脑袋瓜子,怎么又想起他了?
  夜混合着些许的冷意,她拉紧了身上的衣服,觉得自己的精神更加清醒了,真糟呵!又得整夜无眠了。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路上理所当然地没半个人,这么凉沁的夜适合躲入梦乡,安安稳稳地睡至天亮。
  她走到王府后头,一座湖泊豁然出现在眼前,潋潋的水光映着天上的月,银亮而美丽,然而她却觉得自己的身子好似被钉住般,汗一颗颗的掉。
  波动的湖水上,像有千百只手不断地挥舞挣扎,忽上忽下。她的脑中猛然闪过一个画面,无数的人被投入河水里,断手残臂将河水染得血腥而红艳,他们对她伸出手,她怕极了,身子紧紧躲入桥墩的缝口内──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