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堂(上)  第17章

作者:典心      更新:2020-05-05 15:17:55      字数:1047
  只是,老是不喝药,病哪可能会好?小红知道,只有严公子治得了大姑娘,每回遇上这情形,她都得硬着头皮当叛徒,暂时对不起大姑娘。
  温热的汤药被送到金金面前,她只是闻到那味道,就觉得喉头一阵的发苦。
  “这碗是热的了。”严燿玉好整以暇的说道。
  这男人就爱看她受苦!
  “太烫了。”她不断往后缩,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他没再逼迫,反而松开了钳在她腰上的大手,慢条斯理的拿起药碗里的调羹,舀了一匙黑漆漆的汤药,将它吹凉了些,再送到她嘴边。
  “喏,不烫了。”他轻声开口,声音跟眼神都好温柔。
  他低头为她把汤药吹凉的模样,那眼神、那口吻、那姿态,都让她心头五味杂陈,明明气恼他的霸道,却又觉得有些暖甜。
  “再不喝,我可真要喂你了。”严燿玉用最温柔的口吻威胁。
  好汉不吃眼前亏。金金瞪着那匙药,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微启红唇。
  黑色的汤药,顺着调羹滑进嘴里,苦得吓人,让她忍不住一阵反胃,眼里顿时泪花乱转,美丽的小脸也皱成一团。
  金金忍住几欲夺眶的泪,不肯示弱,赌气似的吞咽苦药,在心里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严燿玉审视着她发绿的脸儿,微微一笑。
  “金儿,淮南盐商的生意,你放弃吧!”他淡淡的说道。这句话,有效的将她的注意力从苦口的汤药上转开。
  金金猛然抬头,一脸错愕。
  民以食为天,而又以盐的成本最低廉,利润最丰厚。
  但盐业由政府专卖,许可证都握在两淮盐商手上,他们独占盐场,长年垄断六省二百五十余州县的销盐市场,贩私盐一旦查获,超过百斤,便要斩首。
  金金虽然贪财,但取之有道,也没必要触法,为财富押上性命。她退而求其次,想揽下运盐的生意。
  要知道,两淮的盐要运送到京城,诸如水路、陆路交通工具的衔接、交通路线的选择等等,事关重大,虽然比不上贩盐的暴利,但也非常可观。
  “该死!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她火大的质问。
  这可是她近一年来,紧锣密鼓筹备的重大交易。为了慎重起见,她甚至早就派了妹妹前往南方布线,搜罗盐商资料,整件事保密到极点。
  “我自有情报来源。”严耀王神色自若,又送了一匙汤药入她嘴里,回答得避重就轻。
  她无意识的吞下汤药,含恨的想起,他的情报网遍及大江南北,绝对不容小觎。
  再者,早先她就曾听说,还有其他人在竞争这桩生意,放眼天下,有能耐与她竞争的,除了严燿玉,不做第二人想。他会在这时提起淮南盐商,只是证实了她当初的猜测。
  “为什么不是你放弃?”她反问,除了气愤他多事,却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敏锐。
  严燿玉没有回答,只是极有耐心的劝说。“你如果执意要去的话,最好再延迟一段时间,腊月之后再出发。”
  “怎么,你怕这单生意谈不过我?”
  他持着调羹,再喂她一匙汤药。
  “这阵子,前往淮南的路上并不安稳,不少盗匪据山为王,强抢过路商旅。在官府还未派兵清剿之前,来往淮南并不明智。”
  “是吗?”她挑起柳眉,凤眼来回在那张俊脸上挪栘,心里琢磨着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那么,你也准备延迟南下?”
  严燿玉微微一笑。
  “我懂武,对付得了那些盗匪。”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也回以甜笑。
  “你别忘了,我也懂得武功。”
  钱大富坚持几个儿女都得练武,一来健体、二来防身,免得一遇上危难就成了软脚虾。除了银银贪睡,每次练功都偷懒外,其余的子女从小习武,练出不差的身手。
  “总之,这生意我谈很久了,绝对不会中途放弃。你也别多费唇舌,妄想吓唬我,拿那些强盗土匪当借口。你若是不打算延后,又有什么资格劝我延缓动身?”她凤眼斜睨,食指一伸,不客气的戳着他的胸膛。“我想,阁下根本是打算乘机偷跑,抢先一步去南方吧?”
  接掌钱家生意多年,什么惊险场面她没见过?就算是真的遇见盗匪,她也有自信,能够应付得来。
  再说,富贵险中求,想要赚钱哪里能不冒点险呢?
  严燿玉直视着那双多疑的眸子,难得的坦白。“我没有这个意思。”他徐徐说道,态度诚恳。“只是,我亲口答应过你爹娘,会好好照顾你,不让你受到丝毫损伤。”
  两家的父母自从卸下重担后,就时常相偕游历天下名山胜水,几年前去了四川,酷爱那儿的山明水秀,索性就筑了宅子,把事情都丢给儿女,放心的养老,不回京城了。
  前往四川定居前,钱大富可是握着严燿玉的手,只差没含泪恳求,要他好好照料金金。
  她哼了一声,否决他的坦白与诚恳,还将之归类为居心叵测。
  “我可还用不着你来照顾。”
  是啊,不知是谁,刚刚还因为药苦,差点哭出来呢!
  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搁下已然空净的白玉碗,神情却有几分无奈。
  “金儿,我只是舍不得你在途中遇险。”他伸出手,用拇指抹去她唇上的褐色药汁。
  “用不着严公子费心。”金金扭开小脑袋,躲开抚触,大胆的撂下战帖。“反正,到时咱们各凭本事,就看谁能取得运盐的资格。”
  只是,纵然严重怀疑他另有图谋,但是每回,当他用这温柔的口吻说话,或是做出什么亲昵事儿时,她表面看似镇定,其实心湖仍被他轻轻的撩出一圈圈的涟漪。
  这不明所以的心绪,反倒让她更气恼。
  该死啊!她不是气极了这个男人吗?不是早就知道,他根本只是在戏弄她吗?既然如此,为什么她还是抹杀不掉,那丝隐藏多年的浅浅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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