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堂(下)  第17章

作者:典心      更新:2020-05-05 15:18:26      字数:1074
  哼,这会儿又会怜香惜玉了?昨日他在众人面前,抓起她就扛在肩上,不但拿红绸带绑了她,甚至还打了她的臀儿,那时怎么不见他关心她会不会疼?
  严燿玉半眯着眼,端详着她的脚伤,神情有些复杂,一种几乎像是自责的表情,闪过他的眼中。
  自责?这个男人懂得自责?
  她一定是看错了吧?
  金金咬着红唇,觑着他那张俊容,怀疑自个儿是疼昏头,才会一时眼花。
  半晌之后,他拉下绸衣的裙摆,对着门外扬声喊道:“进来。”
  语声未落,大门就砰的一声被甲乙丙丁撞开,四姊妹手里捧着水盆与绢帕,还有簇新的衣裙,准备替新上任的少夫人更衣梳洗。
  她们不敢贪睡,一大早就精神抖擞的等在外头,急着为金金服务。
  严燿玉起身下床,离开床榻前,还在她的粉颊上,亲昵的轻捏了一下。
  “梳洗后记得用早膳,别饿着了。我去找大夫来,奸替你瞧脚伤。”她张口想咬他,却没咬着,那恼怒的模样,惹得他勾唇一笑。“乖乖待在这儿别乱跑,你要是敢逃走,我就当着所有人面前,再把你扛回来。我想,你不会想让全城的人再看一次好戏吧?”
  正在脑子里筹划逃亡路线的金金,没想到心里的主意,竟被他这么一语道破,粉脸顿时一僵。
  该死,这个男人的狡诈与精明远胜于她,她心里在打啥主意,全被他猜得一清二楚,这么一来,她哪里还有机会翻出他的手掌心?
  挫败与愤怒,让她发出一声怒喘,忍不住抓起甲儿刚递上来的绢帕,再度攻击已经走到门前的严燿玉。
  他挑起浓眉,接住刚拧干的温热绢帕,对着她微微一笑。“多谢娘子盛情,为夫的等会儿再梳洗就行了,这条绢帕还是留给你用吧!”
  他低头再避开飞来的梳子,把绢帕搁在桌上,这才从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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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在半个时辰之内就赶到,捧着药箱踏进新房,先向在花厅里的严燿玉行礼,两人谈了几句,才一起走进卧房。
  喜床边的两帘红纱,被解下一帘,透过日光看去,红纱后头的人儿更是清丽动人。
  不良于行的金金,正坐在床边,她全身衣衫整齐,只有受伤的左脚裸着,搁在床边的一张小织锦凳子上,细嫩的玉足与红肿的伤处形成强烈对比。
  大夫恭敬的上前,仔细端详她的脚伤,态度十分谨慎。半晌后,看诊完毕,便起身退到花厅里。
  “严公子,钱姑娘她——呃,不——”他匆匆改了口。“尊夫人只是血瘀伤处,一时间红肿发疼,并未伤及筋骨,没什么大碍。我留下一些膏药,早晚按摩伤处,化去瘀血后再抹上,几口后就能痊愈了。”他打开药箱,拿出一个碧绿色的小瓷瓶。
  唉,不过是扭了脚踝,这类小病小痛,哪里需要他这个名医出诊?只是严府毕竟是富贵人家,实在下好得罪,再加上严燿玉派人来催得十万火急,像是舍不得刚娶回来——呃,不,该说是绑回来的新娘多疼上一会儿,看在这份疼惜娇妻的心意上,他这个名医,才会勉为其难的过府出诊。
  “多谢大夫。”严燿玉点头,转头朝角落的甲乙丙丁示意。“备车送大夫回去,记得奉上诊金跟谢礼。”
  “是。”四姊妹齐声道,簇拥着大夫往外走,还顺便把门儿也关上。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没什么声音,角落里燃了一盆火,把屋内烘得十分暖和,也把满屋的红色喜字照得分外燿眼。
  严燿玉拿着小瓷瓶,走进卧房,撩开喜床边的红纱。
  她正卷下裙摆,小心翼翼的收回腿儿,一面还侧头看着脚踝。
  “还疼吗?”他问,自动自发的在床边坐下。
  “疼死了!”金金没好气的答道,瞪了罪魁祸首一眼,正想开口再数落几句,没想到他才坐下就不规矩,竟然俯身握住她的腿儿。“喂,你做什么?”她疼怕了,忍着不敢挣扎。
  “你刚刚不也听见了?大夫说,伤处的瘀血得揉开才行。”他的大掌握住那只赛霜欺雪、毫无瑕疵的玉足,搁到自己的膝上。
  一听见他要亲自动手,金金的脸色都变了。
  她的脚踝只是轻轻碰一下,就疼得有如刀割,要是让他那双大手在上头又揉又按,她只怕会疼得昏过去!
  “啊,不、不用,你别碰它,就这么搁着,它自己会好,噢——”脚踝处一阵刺痛,她唉叫一声,十指在锦褥上揪成十个白玉小结。
  “金儿,只是搁着,伤是不会痊愈的。”他莞尔的看着她,发现她怕疼的模样,简直像个孩子。“你忍着些,我会轻点的。”
  “不要,就算要揉开,你让大夫,还是甲乙丙丁她们来揉,你住手——啊——”金金连声惨叫,额上疼出一层薄汗。
  轻点?这叫轻点?那要是他使劲的揉,她的腿岂不是要断了?
  她双眸含泪,哀怨的瞪着他,却在下一瞬察觉,脚踝处传来一阵冰凉,减轻了那蚀骨的疼。
  低头往那儿瞧去,就见严燿玉从小瓷瓶里,倒出某种有着淡淡药香的液体,一双大掌包覆着她的玉足,轻轻替她抹上。
  娇嫩的脚掌有着浅浅的红润,雪白粉嫩的脚趾如葱白一般,教人看了实在都忍不住想啃上一口。
  “你忍着些,开始会疼一些,等会儿就好了。”他温声开口,粗糙的指按在她红肿的脚踝上,轻柔的按摩着。
  又是一阵剧痛。
  “啊!”她咬着红唇,眼里泪花乱转。“可恶,严燿玉,你一定是故意的!”
  “故意?这话怎么说?”他挑起浓眉,顺着她的经脉揉按,把膏药揉进她的伤处,那慎重的模样,就像在对待最珍贵的宝物。
  “别不承认,你——噢!”她又缩了一下,小手揪得更紧,等到那阵疼痛过去,才能开口说话。“你肯定是气我当初不肯嫁你,却办了那场抛绣球招亲,让你没面子,才会趁这机会报仇。”
  呜呜,这可恶的男人,不论她当初肯不肯嫁,还不都被他抢回来了?这会儿面子、里子他全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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