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黑街的精灵  第22章

作者:沐沐      更新:2020-12-21 12:59:19      字数:1006
  阿飞没有回答。自己心中的感受,即使是自己最好的兄弟恐怕也不能体会。
  他慢慢地下床穿鞋,然后起身往外走。
  阿T却抢在他打开大门前拦住他。不用说,他也知道飞哥要做什么。
  「让开!」阿飞连看他都没有。
  这一次,阿T选择抗命。「飞哥,B市说大不大,但要找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而且现在外面正在刮台风,你又发着烧。我怕放你出去,飞嫂没有找到,你自己就先挂了,」
  「让开!」阿飞重复着,直直地盯着被阿T用双手护住的门把。
  怎么都说不通?飞哥的脑子是烧坏还是撞坏了?
  为了飞嫂,他竟然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阿T为自己的老大感到悲哀,「飞哥,你忘了吗?你教过我们这些做小弟的,黑街的男人要有胆识有义气,但就是不要相信什么狗屁爱情。飞哥,不过是个女人嘛,分手了就再找一个,别忘了,你可是黑街最强的男人啊!怎么可以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抓着阿T的肩膀,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阿飞正视阿T的眼睛。
  「如果你还认我是你的大哥,就把车钥匙拿来,让我去找小笛。」
  阿T别开头,「你的车已经撞坏了。」
  「借我你的车。」
  「飞哥!」
  「算了,你让开,我用走的。」阿飞奋力想把阿T推开。
  阿T挣扎着不肯让路。「飞哥,你说过你不爱她的,不是吗?」
  眼前这个近乎疯狂的男人,真的是那个冷静睿智的老大吗?以前他总是告诫兄弟们不要去瞠爱情这浑水,结果现在自己却身陷其中,无力自拔。
  「我不爱她,我不会爱上她,我绝不可能爱上她--」阿飞的声音从催眠式的低喃变成受伤野兽般的咆哮。
  已经失去的力气突然又回到他身上,他一把推开阿T,打开门对着漆黑的楼道狂吼:「我不爱潘雅笛,因为我根本配不上她,我--」
  声控的走廊灯因为阿飞的怒吼而瞬间齐亮,光明来临的一剎那,他看见缩在门口瑟瑟发抖的人。
  小笛,是妳吗?他小心地挪动僵硬的双腿靠近她,害怕用力过大就会从失而复得的梦中醒来。
  「小笛!」真的是她!紧绷了一个晚上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这一刻,他只想把她紧紧拥在怀中。
  梨花带泪的潘雅笛在听到阿飞的声音后,仰起头瞪了他一眼,泪水立刻扑簌簌地滑落下来。
  「不要哭。」她的眼泪让他心疼。
  可是她却不理会他的安慰,任由自己的泪水像黄河泛滥般,一发不可收拾。
  「不要哭!」阿飞加重语气。他一向不屑也不擅于安抚女人,所以除了无措地重复这三个字,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我偏要哭,你能拿我怎么办?」她边哭边使性子,「你是嫌我在这里哭,弄脏你家门口是不是?好,大不了我去外面哭好了!」
  她站起来作势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
  挣扎间,他把她强行抱回家,然后将她拉进怀里,近乎粗暴蛮横地吻她。
  「不爱她吗?」站在一旁的阿T低语,然后摇摇头,悄悄地离开。
  人为什么总要在失去后,才明白拥有的珍贵?
  幸好她回来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在她重回他怀抱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不能失去她。
  就算是自己自私,他也要把她留在身边。
  「留下来。」结束绵长热情的吻后,他将头靠在她的头发上喘息低语。
  潘雅笛拾起头看着他,「你不再生我的气了吗?毕竟我为了自己的创作,不但欺骗了你,也利用了你。」
  阿飞没有回答,只是固执地重复:「留下来。」
  也许在最初知道真相的时候,他心里也曾经不能谅解她。
  但是沉浸在爱情中的人,面临失去心中所爱的时候,是否被欺骗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只要她可以留下,就算被骗也都无所谓了。
  他的坚持让她哽咽,「你不怪我吗?你还愿意爱我吗?」
  「我只知道妳是我生命中的奇迹,我不想失去妳。」
  这应该是阿飞可以做到的最深情的告白吧!潘雅笛心想。
  虽然这个当惯大哥的男人还是没有对她说爱这个字,但是凝视着他的黑眸,她已经知道他用着深情在爱她。不然,他不会放下尊严,开口要求自己留下。
  幸好自己回来了,否则,就无缘看到他真情流露的一面。
  她又哭又笑地扑到阿飞的怀里。
  他将她横抱起,来到床边,两人一起倒下。
  认真无比地凝视着她清亮的眼睛,阿飞再次求证:「妳会留下来,是吗?」
  她没有回答,而是将脸埋进他结实的胸膛。「我是你的,永远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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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短短的走廊,昏暗的灯光,平时走几步就可以走完的路,此刻潘雅笛却希望它长得要花上一辈子才能走完。
  只要通过走廊尽头的大门,她和阿飞之间,可能就这样结束了。
  可是她还不想走。
  在这里,她度过了一个月,感觉上却好像已经在这里住了很久很久。
  在这里有许许多多的回忆,和阿飞一起说过情人间都会说的甜蜜傻话,和他一起做过种种愚蠢可笑的傻事。
  最初是自己亲手织就欺骗的网,可是没想到,最后被束缚住的却是自己的心。
  此时此刻,她是真心想为他留下,一辈子做他的女人。
  可是她却不能,因为她的肩上还负载着父亲的遗愿和许多人的希望;至少目前,她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只因为她是潘雅笛。
  用手抚摸着卧室的木门,这扇门的后面睡着她最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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