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明珠  第20章

作者:典心      更新:2020-05-06 14:46:25      字数:1089
  每次如此惊醒之后,她就会羞得无地自容,好想挖个深深的洞,把自个儿埋起来。为了不犯下同样的错误,她不敢再睡着,往往就这么瞪眼到天亮。
  就这么恶性循环,她夜里睡不好、白天吃不多,愈来愈是焦虑不已。
  在不知道第几个睡眠不足的白昼,在中午时分,篷车终于离开荒野,走上平坦的道路,进入一个繁华的大城。城里人来人往,是南北商贾前往或离开京城的必经之地,城中最繁华的那条街,为了供应往来商贾吃睡,开的全是客栈或是饭馆。
  徐厚挑了一间饭馆,让两人难得的吃了一顿,象样的午餐。手脚利落的店小二,端上桌的有水晶香鹅、酱腌牛肉、吊炉火烧、细肉馄饨与花素饺子,以及清清爽爽的香油拌黄瓜。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旅程,眼前这一顿可是难得佳肴,但是她面对满桌好菜,却是食不知味,筷子东沾沾、西沾沾,直到原本热腾腾的菜肴,都变得有些凉了,她也才吃了几口菜。
  相较于她的食欲低落,徐厚倒是大口大口的把好菜,全往大嘴里塞,连最后一小根黄瓜都没有放过,全部吃个精光。
  
  午餐过后,在离开城市之前,经过饼铺子的时候,他还买了一盒,包着豆沙、玫瑰、桂花、山楂等等香甜果馅的酥饼,塞进她的手里头,才驾车上路。
  她心里猜想,他大概是瞧着,她中午没吃多少食物,才会特地买了酥饼,让她能在路上吃。
  难道,她的一举一动,他也全都看在眼里?
  想到这儿,秋霜的心儿,又不明不白的一紧,万般滋味都涌了上来,分辨不出是甜还是苦。
  香喷喷的果馅味儿,从饼里透出来,染得篷车内都是。酥饼做得不比官家厨子做得差,果馅甜而不腻,揉面力道均匀,进炉烤制时也用心,才能烤得外皮顶起,薄皮一层又一层,嚼之有层次,香酥可口。
  但是,面对这上等酥饼,她却只吃了半个,剩下的就整盒搁在角落,连碰都没有再碰一下。
  换作是平时在家里,这样的果馅酥饼,她能吃上半盒呢!偏偏不知道为什么,跟在他身边,她连平日最爱的食物,都会觉得食不下咽。
  当天傍晚,篷车又驶离大道,往偏僻小径行去。
  她已经熟悉了,他的行为模式,知道他看似粗犷,但是在安全细节上,绝对没有一丝的马虎,挑选休憩过夜的地方,绝对都是以人烟稀少,为最首要的选择条件。
  大概是中午吃得多,那天晚餐他没再去张罗,就掏出干粮来啃,而她就继续吃着,那剩下来的半个果馅酥饼。
  瞧她吃吃停停,徐厚终于开口了。
  “怎么不吃了?”他问。
  “我吃饱了。”她玩着手里的酥饼,剩着最后一口,始终就是塞不进嘴里。某种情绪顶着她的喉咙,让她不论是什么东西都吞不下去。
  “你吃得太少了。”他拧着浓眉,看着这些日子来,明显憔悴些许的小女人。“再多吃一点,不然风刮大一点,就会把你吹跑了。”
  “嗯。”她心不在焉的回应,还是没有吞下那口酥饼,反倒是把盖子搁回去。“我晚一点会再吃。”她说谎。
  即便徐厚也知道,她答的是谎言,他却也没有点破,只是拧着浓眉瞪着她好一会儿,烦躁的咬牙切齿,最后才狠狠丢一下句话。
  “随便你!”
  “嗯。”她低垂着头。
  瞧她那没精神的模样,他心里气闷,好几度都想要亲手抓起食物,撬开她的小嘴,往她嘴里头塞,但是又实在担心,自己一碰着她,不知道会出什么“意外”,最后只能硬生生忍了下来。
  眼不见为净!
  他转过身去,朝着休憩处旁的河流走去。“我去洗澡。”
  这回,身后连应声都没了,只听得见她慢吞吞的,在收拾饼盒,拿出睡觉用的毛毯的声音。
  他紧咬牙关,粗鲁的脱掉衣裳,边走边丢,赤裸的走进河流里头,用冰冷的河水,平复心上的焦躁。
  直到徐厚踏步离开,原本低头不语的秋霜,才猛地抬起头来,双眸闪闪发亮,异常的有精神,憔悴的神情全都一扫而空。
  一个主意在电光石火间,闪过她的脑海,也提醒了她,这次离家的目的。
  真是的,这阵子心烦意乱,她居然把真正目的给忘了!
  刚刚低头瞧着饼盒的盖子,看着上头的饼铺名称,还有偌大的地名,她才赫然惊觉,他们已经接近京城,顶多再过几天,就要踏入京畿地界了。
  主意既定,她偷偷摸摸的站起身来,转头望向漫无边际的荒原。今晚,月光明亮,他们中午才刚离开那座城,而她又记得来时的方向,简直是万里挑一的好机会。
  唯一的阻碍;还是徐厚!
  她心里忐忑,想了好一会儿,才朝着他离去的方向爬去,在茂盛的秋草中摸索,直爬到了河边,想亲眼确认他真的在洗澡,而不是设下圈套,等着她再次轻举妄动。
  但是,万万没有料到,等她真的到了河边,瞧清了眼前的景况,整个人却陡然呆住了,嫩红的小嘴半张,半晌都闭不起来。
  月光下、河流里,徐厚正赤裸着健壮的身躯,在尽情洗浴。
  不知不觉的,秋霜咽下一口唾沬。
  那日清晨,情况太紊乱,他们都太过惊愕,她虽然意识到他浑身一丝不挂,但是却没有心神多看,只记得他惊慌失措的神情,跟光着屁股逃走的背影。
  然而,眼前月光之下,徐厚他精壮的男性身躯,被她一览无遗。
  他捧起河水,正在往胸前泼洒,河水冰寒,但是他体质强健,不觉得冷,湿淋淋的水珠从他宽阔结实的胸膛滚落,而他褐色的ru尖,也因寒意而紧绷。
  只到腰部以下的水流,遮掩不了他的胯下,流水在他腿间荡漾。随着他的动作,他双腿之间的“那个”,就如蜻蜓点水般拍击水面……不!不是蜻蜓!
  她又吞了一口唾沬,滋润干渴的喉咙,在心中纠正自己。
  他的“那个”地方那么的大,简直像是沉睡中,尚未被惊醒的巨蟒,除了形状相似之外,论起尺寸大小,跟蜻蜓可是天差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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