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临门  第12章

作者:典心      更新:2020-05-06 14:47:25      字数:1058
  虽然看得眼花撩乱,但喜儿的注意力,大多仍放在上官身上。
  所以,当一顶软轿在门阶前停下,从轿子里走出一个女人,笔直朝丈夫走去时,喜儿火速提高警觉。
  “上官大镖师,别来无恙。”那女人穿着满身织锦,姿态曼妙的福了一福,表情却是无限幽怨。
  “陈掌柜,有多日不见了。”他躬身为礼,态度从容。
  短短两句话,喜儿听在耳里,双眼蓦地一眯。
  讨厌,上官哥哥的语气,为什么变得怎么温柔?!醇厚又低沉,比苗族的好酒更厉害,让她一听就觉得晕陶陶的。
  唯一的缺点是,他那温柔的语气,不是对着她,而是对着别的女人说的!
  风韵诱人的陈掌柜,抬起眼来,眼中满是惆怅,只差没当场落下泪来。“难得上官大镖师还记得奴家。”
  “陈掌柜是大风堂的常客,锦绣织的货物南来北往,都是由我亲自押运,我怎会不记得陈掌柜?”上官清云对答如流,还附赠满面笑容。
  高墙后的喜儿,嫉妒得双眼发直,攀在墙头上的小手,用力到指节发白,快把屋瓦都捏碎了。
  那女人还装模作样的幽幽一叹。
  “要等到何年何月,你才会唤奴家一声织织?”她轻咬红唇,又问道:“既是记得人家,大镖师又怎会匆匆成亲呢?”
  “皇上赐婚,上官无法推辞。”
  “也罢,”女人再度一叹,从随侍丫鬟手中,捧过一件折好的衣裳。“这是岭南特产的湘云纱,价胜黄金,是奴家亲手缝制,请上官大镖师收下。”
  “多谢陈掌柜,上官不能收受馈赠,您的好意,在下只能心领。”
  “这不只是好意,也代表我的情意。”陈织织大胆直言,上前靠得更近,只差半步就要偎进上官的怀里。“大镖师,不论您是否已成亲,我对您的情意,绝不会有半点减损……”
  一阵怒气直冲脑门,喜儿气得头上都快冒烟了。
  受尽千辛万苦,万里跋涉的辛苦可以忍、肚子饿可以忍、餐风露宿可以忍。但是,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露骨的勾引着她心爱的上官哥哥,她可是绝对、绝对忍不下去的!
  “小喜,我们冲!”她大喝一声,朝前一指。
  “喔昂……”
  巨象扬鼻踏步,发出惊天嗷响,踩踏着雷鸣般的步伐,朝着喜儿指的方向,用力冲撞过去,对大风堂结实的高墙视若无物。
  砰砰砰的连续几下,天摇地动的巨响后,高墙被猛然撞出一个大洞。众人惊骇不已,忽见阵阵烟尘中,有一庞然大物,拔山倒树而来,巨兽的背上还传来少女的清脆嗓音。
  “你这个坏女人!”喜儿拉了拉巨象的左耳。
  啪!
  象鼻子往左边挥,停在大风堂门前的软轿,往左边飞了出去。
  “管你是吱吱还是唧唧,上官哥哥是我的!”喜儿拉了拉巨象的右耳。
  啪!
  象鼻子往右边挥,吓得腿软的轿夫,整群往右边飞了出去。
  她气呼呼的大喊:“给我听清楚,我跟上官哥哥已经成亲、已经洞房了了了了了了了……”
  啪啦啪啦、轰隆轰隆!
  象鼻子上下左右胡乱挥舞,大风堂的门面被摧毁大半,所有人跑的跑、逃的逃,腿软的则用最快速度爬离灾难现场,就怕惨遭池鱼之殃,也会被挥飞出去,像那几个倒楣的轿夫一样,全摔进对面店家里。
  一片混乱之中,陈织织非但不逃,反倒顺势一倒,软绵绵的偎进上官清云的怀里,柔弱无力的轻叫着。
  “大镖师,您快抱紧些,奴家好怕、好怕。”她娇躯颤抖,眼眶还含着泪水,趁此难得机会,攀住爱慕已久的男人不放。
  喜儿的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
  她吆喝一声,双手齐拉,象耳挥动如扇,掀起阵阵强风,巨象深知主人心意,用力猛跺脚,像是恨不得把那个女人当成果子,当场用脚踩出汁来。
  “不许你抱着他!”她恼怒难平,双颊气鼓鼓的。“再不放手,我就要……我就要……”
  生性单纯的她,还来不及想出什么真正能制造恐惧效果的威胁,却看见上官哥哥抬起头来,面如凝霜,冷冷的沉声说道:“喜儿,还不下来!”
  她心里还恼着,就算听见他说的话,却仍嘟着红唇,背脊僵得直挺挺的,坐在象背上一动也不动。
  低沉的声音,冷过寒冬的风,隐含着难敌的强大威吓感。
  “下来。”
  简单两个字的力量,竟让即使面对猛兽,也能面不改色的喜儿,觉得心儿一颤,感受到难言的压迫感。就连威风凛凛的小喜,也微微后退了一步。
  通常,喜儿就算是面对比自个儿强大的猛兽,也不会轻言退缩。但是如今在眼前的,可是她的夫婿,就算她再不甘愿,也只能嘟着小嘴,爬到巨象头上,顺着象鼻子往下溜。
  “哼,下来就下来嘛!”直到双脚落地,她嘴里都还在嘟嚷着。
  上官清云瞪着眼前,高仰着小脸,眼神里满是倔强的小女人,严厉的喝叱着。“还不快点向陈掌柜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小脸仰得更高。
  “你的胡闹,吓着陈掌柜了。”
  “我才没有胡闹。”
  “你连陈掌柜的软轿都扫了,还说没胡闹?”上官浓眉紧拧,先前的温柔语气、满面笑容,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倚偎在他怀中的陈织织,瞄看了喜儿一眼,用充满同情的语调说道:“大镖师,奴家真替你不值,皇上指婚给你的,竟是这样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喜儿火大的上前,伸手就想要揪起那个不知是唧唧还是喳喳的女人,好好问个清楚。“什么这样那样的,你给我说清楚。”
  灌注嫉妒与气愤的指尖,还没碰着陈织织一根寒毛,她就发出痛楚的尖叫,拚命的往上官怀里钻。
  “好痛,你竟然打我?”她身子一软,眼角还落下两滴泪。“噢,大镖师,我……我……”话还没说完,只见她双眼一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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