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狂狮  第11章

作者:兰京      更新:2020-12-24 03:10:00      字数:1042
  不过,碰到穆勒虽然很有意思,但她不想跟这种人搅和。
  她活了十六年,从没见过这么傲慢的讨厌鬼。长得高大英挺又怎样,气魄与功夫了得又怎样,很有统御手腕又怎样?她一见他就反感!
  只有在他救她脱离兰陵王之时,还略略有些可取之处……
  他的怀里靠起来也挺舒服的,不过,也仅如此而已。烂人依旧烂,恶劣不曾改。
  穆勒是郡王爷……来甘肃查案的郡王爷。如果他不是来查案的就好了,因为那样,他们就不必被迫为敌。
  「起来,把水喝下去。」
  喔,对了,她也很讨厌他的霸道。她虽然并不怕,可她也是从小给人呵护大的。如果他肯温柔体贴一点,她是可以勉强给他一滴滴好感啦……
  猛然的呛咳打断她的好梦。她难受地咳了好一阵,还是不敌浓浓睡意地继续昏死。
  「还有肉汤,喝完再睡!不然等你醒来,早变成乾尸。」
  吵死了……她什麽都不要,只要睡觉。
  「你要是敢再甩翻一碗,我就把你抱起来把地上汤汁舔乾净!」
  好凶……她最讨厌别人使唤她。小时候奶娘也曾用这种方法逼她用膳,结果奶娘气到罚她一餐不准吃。她比奶娘更狼,三天什么都不吃。直到饿昏在榻上,奶娘一家老小全跪在她床前磕头哭求,外公和阿玛额娘、各房表亲轮番苦劝,她才乖乖进食。
  若要跟她来硬的,她就跟他拚了。
  「跟我逞强,你等於是在跟自己过不去。」醇厚的低嗓发出最後恐吓。
  谁甩他啊。她现在只要睡觉,其他什么都不要。
  「嘴巴张开。吞下去!」
  不要。
  蛮横的力量却扳著她下颚,强制地开口进食。她累到眼皮都黏死在一起,却仍意志顽劣地咬紧牙关,宁死不屈。
  双方形成苦战,想灌食的人既要扳开她小口又得小心别捏碎她的颚骨,拒绝进食的人则手脚齐踹地对抗紧密包围的胸怀。
  至於那碗肉汤,早摔烂在地上,没人记得它的存在。
  渐渐地,寿思气到睡不下去,索性张口就咬死抓著她脸蛋不放的怪手。她用力地咬,恼火地咬!就算人家皮肉比她牙齿还刚硬地也照咬!
  大手的主人高高冷睨,像在看小哈巴咬夺他的便鞋。
  「枉费我还叫人把肉粥熬烂了给你喝,原来你不吃软的只吃硬。」
  可恶,他怎么凉凉的,好像一点也不痛?再咬、用力咬!我咬、我咬、我咬咬咬!
  「你把你的热情用错方向了。」
  呃?她瞠大傻眼,被他扣住头侧,张大的小口被他深深吻下去。
  他搞什麽鬼?!
  顿时南拳北腿全军上阵,强力猛攻。谁知他根本不甩这些可笑的小小阻挠,双手紧捧她的头,恶狠狠地吮噬她的唇舌,毫不吝啬地流泄啧啧声响,间或饶富兴味的吟咏,撩人至极。
  她被吻得头昏眼花,连呼吸的缝隙也没有,被他扣得死死的,以方才她咬他的狠劲,反噬她的红唇。
  「有本事你就像之前那样地咬呀。」看她还有没有胆子造反。
  原来,这种乱嚼舌根的招数是用来惩戒示威的!上回他们交战,他在自己快败阵时就出这招。现在快打不过她了,就又重施故技。卑鄙!太狡猾了,亏她还不太讨厌这种感觉,没想到竟是让她弃甲投降的圈套。
  她理智上倔强地想撤退,身躯却随著他加深的吻啄更加倾近。加上他移至她颈後的巨掌,不断揉摩纤丽的颈骨,散发强烈的魔力,令她晕眩。
  不知何时,她的小脑袋瓜已仰枕在他臂弯里,柔顺地迎接他各样神奇的唇舌挑逗。
  他尝得出她的青涩笨拙,以及不明所以的好奇,还有隐隐防备。
  真可笑,她真以为他会一口把她的下唇咬噬入腹吗?
  「告诉我你是谁。」
  寿思啊。不要停下他的吻,她喜欢他用这种奇怪的方法亲近她。
  「我从不跟女囚犯胡搞。」
  「我不是犯人……」
  「那你是哪里来的?」
  「我是好人家的女孩,不是不正经的货色。」虽然现在偎在他臂弯中的德行实在正经不到哪去。
  「你还是没有据实以告。」
  给他这样一讲,浪漫情怀顿时杀光光。她没好气地槌开他的胸膛,退坐回被窝里,完全清醒。
  「你便宜已经占够了吧?还不快滚!」方才的小女人娇态瞬间消灭,回复刺猬状。
  「该滚的是你。」他无聊地环胸坐在床边椅上,双脚带靴地高高跷压在她棉被上。「这上房是我定的,银两是我付的,你有什麽资格撵人?」
  「好!那我——」
  「再说你大睡特睡近两天,都是我在看照。外加之前曾从兰陵王手中救过你,你欠的人情,该怎麽了结?」
  「我又没要你鸡婆插手。」
  「是吗?」他依旧悠哉从容。「那夜兰陵王差点拖走你时,你是怎么哭著求我救你的?」
  小脸顿时通红,载满不服气。「大不了你撒手不管。反正我们素不相识,你没必要帮忙!」
  「你碰到人需要帮助,你会见死不救?」
  「当然不会。」
  「那你还有什麽资格批评我多管闻事?」
  可她就是不要穆勒来管她的闲事!她向来讨厌别人干涉她,却似乎并不讨厌穆勒的干涉。这怎麽成?那她的原则怎么办?更何况,她跟穆勒完全称不上认识,凭什麽要让一个陌生过客捣乱她的人生?
  「坦白说,我秘密西潜,是为了找一个人的下落。」
  他突来的开诚布公,令她错愕。
  她静静等著他下一步动作,但,他只是沉默,凝重而深沉地盯著被褥上的绽线,彷佛那是难以忍受的败笔,破坏了他整体思路的精确性。
  「现在,西行不成,我连对方是生是死都探不到,遑论他的下落。」
  看他的脸色,这好像是什么不可原谅的失策。「那个人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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