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绝配  第26章

作者:欧倩兮      更新:2020-12-24 03:50:01      字数:1061
  宛若失魂落魄的耳语:「立凡他……立凡他……」
  李弃安慰她:「医生会照顾他,你不必担心--你穿这样一身耗在这里不是办法,回去卸了装再说。」
  突然间,被遗忘了一整天的新娘子受到注意,李弃也遭到质疑,他们诘问他:「你做什麽?你要带新娘子到哪里去?」
  「新娘子挡不下去了,我要送她回去。」
  「你是什麽人?这关你什麽事?」
  他昂然回道:「我叫李弃,我是新娘子父母的朋友,我有照顾她的义务。」
  他们谴责,「新郎人还躺在这里,生死未卜,你要带走新娘子?」
  「新娘耗在这里,新郎还是生死未卜。」
  宛若蓦地感到昏眩虚软,站不住脚,李弃赶忙把她扶紧。众人还要拦阻,李弃终於发怒喝道:
  「你们看不出来她已经支持不住了吗?一个人出车祸已经够不幸的,还要大家陪著倒下去?」
  说完,他再不理会众人,把宛若抱了起来,完全无视於一路上的众目睽睽,大步离开医院。
  ☆ ☆ ☆
  他没有送她回首宅,他把她带回青峰路。
  打扫的工人走了,老藤根退回他的砖楼去了,不会再出来,他们没有受到任何打扰。
  他喂她喝了牛奶,把一份医师开的镇静剂给她服下,然後将她安置在红木大床上。
  她抓著他的手说:「我要回医院看立凡。」
  他柔声道:「先睡个觉,等你睡醒,我再带你去。」
  她侧躺微微蜷曲著,身子偎在孔雀蓝的绫子被褥间,显得十分弱小。她非常疲倦,不久,即悠悠睡去。
  ☆ ☆ ☆
  宛若醒过来,忘记自己长大了,一心惦著要找母亲。
  「妈妈?」她在幽暗里喊,然後发现自己的错误。妈妈不会在这里,妈妈和爸爸在一起,而爸爸在天涯海角。
  这地方只是某一个保母的家,陌生,安静,床头留一盏晕黄的小灯,露著温暖但是寂寞的光芒。
  其实这种情形,她也已经习惯了--打小她和保母相处的时间,一向要比和爸妈相处的时间多,几乎每一个保母都夸奖过她,说她又乖又勇敢又独立,爸妈听了也感到骄傲和高兴,其实他们不知道,她常常是觉得孤单,迷惘,而且自怜的。
  她想念爸妈,盼望在他们身边……
  宛若怔仲地坐在床沿,房门悄悄地开了,她看见进门的人影,自然而然涌生一股熟悉感,她赤脚跑过房间,把他拦腰抱住,直觉地知道这个人是可以给她依靠,可以给她安慰的。
  李弃手扶著她的背,说道:「宛若,你醒了--睡得好不好?觉得怎麽样?」
  宛若的记忆力慢慢的复原,她喃喃道:「除非我疯了,否则我现在应该是个二十四岁的大女孩。」
  「你是--而且你饿了,你一整天没吃东西,」李弃说:「我帮你做了一盘烩鸡肉饭,来吧。」
  他顺手把大灯打开,房里大放光明,宛若看见了自己,顿然尖叫起来,「我为什麽没穿衣服?」
  其实她有,只不过裸露了点,一件小小的细肩带白绸底衣,遮住小部分,露出大部分--这是女子衣著最撩人的比例,给人感觉是她根本就身无寸缕。稍早李弃为她卸装时,已经因此受到根大的刺激。
  「没有人能够穿著足够做上十面窗帘的白纱上床睡觉。」他拿过自已一件大衬杉,加在她身上--防的是他自己。他太有自知之明了,不顾一切也是他的特长,不顾一切之馀,他会把别人的女人变成自己的,何况如果本来就是他的……
  宛若瞥见披挂在一张扶手椅上的新娘礼服,所有一切回到脑海,她掩住嘴,跌坐在床边。「天呀,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她猛抬头,惊慌不已。「立凡!立凡他--」
  李弃双手按在她肩膀上。「你冷静一点,苗立凡他现在状况还好--我刚刚才打电话到医院问过消息。」
  「他醒了吗?」宛若颤声问。
  李弃摇头,但是补充道:「医生说头部受创的伤者,睡上一两天那也是常事,他的情形还要观察,但是目前的情势算是好的。」
  「苗伯伯他们……」
  「他们都回家去了。」
  「我要回医院陪立凡--」她跳起来。
  「他们找了特别护士照顾他,你去医院帮不上忙,只会累坏你自己,甚至还打扰了病人,」李弃把宛若按回床上,劝道:「今天晚上你好好休息,明天再去医院。」
  他总算把她劝住。她乖乖吃了那盘烩鸡肉饭,虽然食不知味。他问她要不要去洗个澡,好把脸上的新娘妆卸掉。宛若站在细砖子铺成的老式浴室外,怪异地问:
  「我怎麽会在你家?」
  李弃对她十分同情--她更像头部受创的病人。
  出浴後的宛若,整个人白白净净的,隐约飘著香气,那是他的男性香皂的气味,平日李弃惯用并不觉得稀奇,何况这味道偏於阳刚,也没有引人遐思之处……然而用在宛若身上,那股男人气融合了她天然的女人味,化成一缕独特的媚香,飘散开来,竟然,竟然变得无比的荡人。
  李弃只觉得那股媚香绵绵地直钻进他的脑子里,他知道他的自制力一涣散,是连这样一丝丝香气也抗拒不起--话说回来,他又何必抗拒呢?他要这个女人,她已经在他手上,今天上午飞车去追她,不就是抱定了「强抢」的主意?
  现在她唾手可得,李弃却发现他不想在这种节骨眼儿上侵犯她,她对他一点防卫也没有,她越纯真,越脆弱,他越不屑使出「趁人之危」这种手段,他或许浪荡,却不下流--他至少还有这麽一点自尊。
  他把宛若送上床,要她休息。她躺下来,秀发散在枕上,孔雀蓝被子下,白皙的肩膀露出玲珑的一角,李弃感觉体内起了一小簇火,慢慢地烘著他,烘得他全身热呼呼的--就这一角,他的自尊面临严格的考验。
  镇定剂的药效仍在作用著,宛若在睡去之前恍恍惚惚地说:「李弃,你骑车别那麽狂,今天早上我替你担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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