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女胜利  第12章

作者:平野      更新:2020-12-24 04:02:27      字数:1068
  「嗟!没看过比你更不像学生的人,当学生就是要好好混嘛,要工作还怕以后没机会?」她对着他的背影喊。
  邬谚手摆了摆,像道别,更像毫不在意。
  ☆ ☆ ☆
  公司里的事比他预计的还快解决,所以没课时常拖到晚餐时间才回到家的邬谚,今天难得的在下午三点多时,已走在通往家门的小路上。
  大约是阳光太暖和,又或许是杭尚伶的话真勾起了什么,方葵妙的影子不知怎地就飘进了他的脑袋。
  说他没注意到阿妙的情感,那是假的,他感觉得到她喜欢他、崇拜他,不只是对一个儿时玩伴的喜欢,而是对异性的喜欢与心动。
  不可讳言的,她的目光让他的男性虚荣膨胀了不少,有时处在她的目光中,他甚至会觉得自己像只昂首阔步的公鸡,然而……
  他与阿妙不合适。
  反正只要阿妙不说破,他们仍旧可以维持现在这样的关系,而依阿妙胆小懦弱的性格,是不太可能有勇气说破的。
  比较起来,会带来麻烦的,应该是两家的家长吧?
  推开家门,他站在门口听着由厨房传出的对话,心里不禁浮起这样的想法。
  透过隔开厨房与客厅的布幕,他可以隐约看见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看得出她们手上都端着东西,前头那个一面拨开帘子走出,一面还回头对身后的小矮个唠叨:
  「舒服点了吗?哎,你也真是的,都长这么大了,还像小时候一样这么容易跌倒。跌倒也就算了,还什么地方不好撞,偏撞在脸上,漂漂亮亮的一张脸给撞得都肿了,邬妈妈看了心里都替你觉得心疼。」
  端着小西点,方葵妙也不回话,只傻傻的笑。
  「怎么了?」邬谚走上前接过她手上的盘子,一双眼打量着她的脸,或许是因为方葵妙皮肤白细,衬着红肿的左颊,更显得份外惊心。
  「说是没注意到路上有个洞,绊了一跤,脸又恰好撞到路边停放的车子。」邬妈妈将盛着饼干的圆盘放在客厅桌上,嘴里替方葵妙答着。
  「撞得也实在够准了。」邬爸爸拿了块刚烤好的饼干入口,一面咀嚼,一面模糊不清的说。
  「阿妙是比别人迟钝了些,从前我和她母亲去寄宿学校看她时,就常见她一身伤,全是不小心跌的。」方葵妙的继父啜口茶后,也针对这事发表意见。
  「她呀,小时候就常……」
  任三个年近半百的长辈去回忆往日时光,邬谚将手上的盘子随手一放,再伸手将方葵妙拉近自己,他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
  低头看着地板繁复的花纹,她棕色的卷卷鸟窝头轻摇了摇。
  邬谚双手环胸,表情严肃的瞪着她的头顶。
  「好吧,我换个方式问,你跌倒撞到车子后,有没有狠狠踹车子两脚?」
  卷卷鸟窝头同样否定的摆了摆。
  叹口气,邬谚抬起她下颚,俯下身看着她泛红的眼,「还记得我从前跟你说的吗?别人打你,你就打他,打不赢就跑,干嘛要乖乖站在那挨打呢?」
  方葵妙咬着下唇,像要说什么,又不知该怎么说。
  「别人打你一拳,你就还他一脚,这才公平嘛。」邬谚习惯性的揉揉她的头顶,「喏,把手握成拳。」
  虽然不明所以,方葵妙仍缩起手指。
  「看好,」邬谚举起她小小的拳头往自己颊上一挥,「就这样,人家打肿你的脸,你就打掉他一颗牙,」将她白白嫩嫩、馒头似的拳头贴在颊畔,他原本带着三分戏谑的眼神转为认真,「要试着反抗,好吗?别总是逆来顺受,别人不会因为你乖、你听话就不欺负你,事实上,他们只可能变本加厉。」
  方葵妙黑黝黝的眼看着他许久,然后才点点头,贴着他颊的拳松开成掌,再将另一只空着的手掌也贴上他的颊,很认真、很认真的对他说,「阿谚,谢谢你。」
  「谢我教你打人吗?」他故意打趣。
  「谢谢你关心我。」她头微倾,像有将唇贴上他额的冲动,接着不知怎地脸一红,松开了覆着他颊的手,一旋身背对着他,逃避的端起放在柜上的盘子,像是对着盘上的小西点开口:「你要吃饼干吗?是我跟邬妈妈一起烤的喔,虽然有些焦,但……」
  看着她耳廓上那抹上了胭脂似的红,邬谚承认自己有些失望。他原以为她会吻他,并不是因为他对阿妙怀着什么男女之间的情愫,毕竟阿妙是个长得十分可爱的女生,只要是男人都会为了错过这个机会而失望的。
  所以他有那样的感觉一点也不奇怪。
  从她身后伸手拿了块饼干入口,他一面吃,一面想。
  坐在沙发椅上的三人并没有听到邬谚和方葵妙在谈什么,但那亲昵中带着些许暖昧的景象可全入了他们的眼,互相交换喜悦的眼神,他们以茶代酒,互相干了一杯。
  第四章
  方葵妙愈来愈觉得自己奇怪。
  趴在桌上,她看着光滑的桌面里映出的自己的倒影,心思不知不觉便往这几日困扰着她的问题转。
  她本来就喜欢邬谚,打从小时候就喜欢粘在他身后当跟屁虫,现在仍是如此,然而最近不知怎么搞的,她心里像产生了一种新的东西,一种无以名之的情绪,让她在缠粘着他的同时,又有想逃避他的冲动。
  想看他,又怕看他;想靠近他,又怕靠近他!她到底是怎么搞的?怎会变得这么莫名其妙?
  「哎……」叹口气,她圆润的手指无聊的在桌上画着圈圈。她不喜欢自己这个样子,也不喜欢那新产生的感觉,所以总是努力将那样的情绪压在自己心底,她不想去想,不想去分辨;她不想知道那被压在心底的是什么东西,她怕一旦明白了,有些事就会改变,而那或许是她无法承受的……
  将手撑着下颚,她垂着的睫不经意的一抬。
  这才发现所有的人都看着她,这才想起自己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待在系办里,与她在一起的,还有系上各班的班代。
  红着脸低下头,她缩回由自己的位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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