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劫  第34章

作者:乔翎      更新:2020-12-26 10:52:45      字数:1066
  半晌,露天广场又聚集众人,青儿赶过来扶着几欲昏厥的瑶琴。库伦长老立即命人解开伊利罕的绳索,把他带到酋长的帐内。
  酋长不在,青儿还好会一点医术,只能暂时由她医治。
  伊利罕被刺,有人暗自高兴,有人则深感忧虑。万一他们杀死了突厥的可汗,让突厥大举兴兵攻打他们,肯定会死伤惨重。
  「这可不妙了,阿卡若带了突厥人回来,知道他们的可汗被人刺伤,我们习人还有什么资格和人谈条件?」库伦长老忧心地道。
  「我已经为他止血了,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伤口太深,只怕短时间好不了。」青儿的能力有限,现在只盼望父亲赶快回来。
  「究竟是谁这么冲动,做事情也不先想想。」库伦长老懊恼地道。
  「一定是阿蒙。」青儿早已看出他的异样。「他有难解的心结,几年前他妹妹被突厥人凌辱后自杀,所以只要是突厥人,他都恨之入骨。」
  「现在不管他个人私怨,习族的存亡才是要事,我派人把他捉起来,到时阿卡带人回来,我们对突厥才有交代。」库伦长老剖析利害关系。
  「好吧,那先请长老去办这件事。」青儿说道。
  库伦长老出去后,帐内只剩下青儿和瑶琴。瑶琴从伊利罕昏迷后就一直默默无语,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为他祈祷,求他快点醒来。
  「琴姐,别太担心了,他体格这么健壮,应该没事的。」
  「那一刀这么深又流了这么多血,会没事吗?」
  「你就姑且相信我吧!」青儿大约明白她矛盾的心情。「唉!我看他不像是无情之人,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你才会想不开。」她揣测着。
  「但是,他也逼死了一位好人……」想到阿布达的死,瑶琴内心又难过起来。
  「我看你在危急时刻还这么护着他,你仍是爱他的。」
  「我不知道。」
  「有道是旁观者清,你对他的爱比恨还深。」
  「是吗?」她看着伊利罕的面容,回忆着他们过往的种种。
  
  一大清早,酋长回来了,他听闻昨晚发生的事,知道事态严重。他重新检查伊利罕的伤,并给他上了最好的药。
  「还好没伤到心脏,只差这么一点点。」酋长叹口气道:「阿蒙这孩子太不应该了,他可以随便杀个突厥人泄恨,偏偏这个人是……」
  「其实他也满可怜的。」瑶琴知道他唯一的妹妹被杀,不觉起了恻隐之心。
  「若不是我,今天也不会发生此事,我给你们带来这么大的麻烦,真的很抱歉!」
  「孩子,千万别这么说,万般皆是命定,许多事是我们人力无法掌控的,应该说是天意吧!只希望突厥不要因此而发动干戈,我们习族实在禁不起战争之苦啊!」酋长幽幽地道。
  「只要伊利罕平安无事,我相信突厥绝不会发动战争的。只要他醒来,我一定会要求他化解和习族之间的仇恨,让大家能过和谐的太平日子。」
  经过此事,她才明了习人和突厥不合的原因,等伊利罕苏醒,她一定要好好和他谈谈关于习族仇视突厥的原因,让他圆满的处理这件事。
  「如果真能这样,那再好不过了。青儿,我们先出去,让病人安静调养。」酋长带着青儿走出内室。
  瑶琴守着伊利罕,第一次看他睡得如此沉,不禁漾起微笑。身为一国领袖,必须时时操劳国事,以往连睡梦中也很少看到他放松的表情;如今他受了伤,才能好好地沉睡。
  她抚摸着他的脸庞,内心有着不舍和眷恋。原本她想在此终老一生,怎料命运又让他们相逢;重逢后她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心,他的出现又扰乱了她的心湖,难道今生他们注定要紧紧地系在一起吗?
  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冤家啊!她轻颤的手放纵地在他脸上轻抚,温润的唇轻啄他乾裂的唇,泪水不知不觉地掉落在他的脸上。
  时间悄悄地过去,伊利罕的手开始动了,当他睁开眼睛,发现瑶琴正滋润他乾裂的唇,脸上满是晶莹的泪,这让他的心悸动了。但他好满足这样的温存,于是又闭上眼,继续感受她的柔情蜜意。
  「夫君,不管先前是不是误会,我都无法恨你了,而今你为了我才受重伤,我怎能再怨你、恨你呢?」她靠在他的脸旁,幽幽低语。
  他听在耳里,浑身酥麻,挨了这一刀,值得了。只要能取得她的谅解,让她心甘情愿回到他身边,即使再挨一刀他也愿意。
  「琴儿。」他无力地低唤着。
  「你醒了?」她十分惊喜,睁大水眸凝视着他。「饿了吗?想吃些什么?」
  「我不饿,只是这里好痛。」伊利罕一语双关地指着胸口。
  「会不会伤势又恶化了,我去求义父来看看。」
  「不必了,只要你一直陪着我就不会痛了。」他孩子气地耍赖。
  瑶琴不敢相信,堂堂一个突厥可汗,一个身经百战的沙场勇士,竟也有孩子心性的一面。似乎人在病痛脆弱时,那赤子之心才会显现出来。
  「我全身酸疼。」他眯起眼看她。
  「一定是躺太久了,我帮你揉揉。」她不疑有他,慢慢地为他揉捏着。
  「这里怎么没有揉?」伊利罕邪笑地指着大腿。
  「好啦,你的手摆好,不要乱动以免牵动伤口。」
  当她的手轻压在伊利罕的腿上时,蓦然一只孔武有力的手握住她的柔荑。
  「呀!」瑶琴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骇住了。「你是受伤的人,要安分些。」
  「我的身体好疼,需要你的抚慰,这些日子没有你,我压抑得好痛苦啊!」
  「但你是受伤的人哪!」她再次声明。
  虽然两人曾是夫妻,但已许久不曾亲近,他的大胆暗示,让她羞怯不已。
  「你仍是我的妻子,不是吗?」看出她的拘谨,他又提醒他们的关系。
  「不,我已经被你废了,你忘了吗?」温柔的眸子换成了幽怨的眼神,她的手自动收了回去。「何况你已有了映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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