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娶嫣然弟弟(下)  第30章

作者:雷恩那      更新:2020-12-27 09:35:55      字数:1084
  幻宗的御气之术博大精妙,都不知老祖宗使什么法子,她几乎是足不沾尘地被无形气流揪着走,想后退一步都不能,至于刚与她拜堂成亲的男人……她猜他根本懒得抵拒,便顺着者人家给的这一阵风入洞房。
  今早三位老人家见到她就笑,还当着她的面「光明正大」地窃窃偷笑。
  她想,昨晚主大人潜进她房里,直到今早才踏出的事儿,老祖宗们肯定是心知肚明,知道他们俩干着什么事。
  她再如何不拘小节,想起那样的事被长辈们知道了去,还是羞到想找个洞把自己埋掉!
  「想什么呢?」男嗓低幽。
  额面被轻弹一记,惠羽贤才见手中揪着一朵喜彩不放,她把新郎倌扔到一旁置之不理,自个儿都愣愣地「罚站」了好半晌。
  刚回神还有些憨态,她皱皱鼻头,晃了晃手中的喜彩。
  「兄长这几日总往谷外跑,把修复晶石瓮室的活儿全推了,老祖宗不仅半点不恼,指挥我和玄元干活时还笑咪咪……原来兄长是跑出去置办这些东西。」
  看来,他应该早就跟老人家「串通一气」,修复之事交给她顶着,他则负责让两人拜堂成亲。
  至于为何会这般安排,她仔细再想,其实是能明白的。
  此时房中燃着一双龙凤喜烛,烛火荧荧,彷佛也带松脂香气,凌渊然探指去摸那些在她脸上跳动的小火光,问道——
  「在这儿拜堂成亲,觉得委屈了?」
  他面上表情依然不多,惠羽贤也都习惯了,表情虽贫乏,语气有时也挺冷淡的,但她晓得他的心,只要一直专注着,就能望啊望进他深幽幽的眼底、心里。
  对于他所问,她摇头道:「这样很好,没有委屈。」
  他一静。「……何来很好之说?」
  「倘是离开谷中山腹才拜堂成亲,老祖宗定然不来的。三位老人家是凌氏的老祖宗,是乘清阁的大恩人,更是兄长与我的大恩人,兄长与我一拜天地、二拜高堂,这个『高堂』之位少了老祖宗总归不够圆满,你我是该对老人家好好磕头跪拜。今日这样办了,老祖宗瞧起来好生欢喜,我瞧着,心里也踏实些……只是……」
  她微抿唇瓣,脑袋瓜晃了晃。
  凌渊然极浅地笑了。
  她说的都中,与他心意相通,但这是他们俩「第一次」的拜堂成亲,就不知他家「贤弟」有无觉悟?
  「只是什么?」他淡然问。
  惠羽贤五官微微纠结。「只是昨夜……昨夜你与我这样那样的,老祖宗定然是察觉到了……」一顿,她犹抱希冀咬咬唇问:「还是其实是我多想了?」
  「老祖宗自然是知道的。」他平静地戳破她的希望。
  「噢……」想想也是。她抓着喜彩往自己脸上埋。
  凌渊然又道:「毕意贤弟昨夜叫得那样响,整座山腹皆传遍了。」
  惠羽贤倏地抬头,瞠眸瞪他,「我没有!」
  她发现男人俊漠眉目,唇角却略深,知他很可能是故意捉弄,但还是急着想确认。「我才没有……没有什么传遍山腹啊对不对?兄长。」
  凌渊然抓下她手中喜彩放到桌上,从善如流道,「对,没有传遍。」见她吐出一口气,两肩放松,他又道,「但真的挺响的,不过为兄喜欢听。」
  「噢!」惠羽贤哀叫了声,两手捂脸,上身往立在她面前的男人倾去,垂头丧气中的脑袋瓜恰好顶在他胸口。
  她没脸见人般直摇头,头顶心来来回回直他胸口,凌渊然又一次感到心疼、心软,遂抬手摸摸她的头,轻拍了拍。
  「这是在山腹里,没谁能听了去,无妨。至于老祖宗嘛,老人家有心要听的话,即便是一叶落地,他们亦能知音。」
  这……完全没有安慰到人好不好!
  惠羽贤两手揪着脸蛋乱揉,开始现自虐举措,觉得皮肉痛一痛说不定能把那股极度丢脸的挫败感驱散一些。
  下一刻,她猛地被阁主大人打横抱起。
  「哇啊!」她惊愕到一时间忘记茶毒自己。
  其实会吓到喊出声,真的不能怪她。
  在她记忆中,除幼小时候被爹娘这般抱过,习了武艺走踏江湖后,真遇上老弱妇孺需援手者,都是她去挟抱、横抱或背负人家,还没被谁这样抱起过,至少她清醒时候是绝对没有的。
  好……好怪!她竟不知手脚该怎么放,搁哪里才好?
  「揽着为兄。」似瞧出她的别扭,凌渊然轻声提点。
  她脸蛋很红很红,有大半原因是被自己虐红的,但心跳得真的很快。
  被阁主大人横抱在怀,顿时会生出一种「啊!是啊,我也是娇俏的女儿家」的感觉。
  两只小腿一放松,身子也放松,她听话地将两条胳臂勾在他肩颈上,还神来一笔地把脑袋瓜也一并偎靠过去。
  这么做似乎取悦了阁主大人,她被搂得更紧,发上被他微重地印落一吻。他抱着她从大窗栏上飞出。
  
  山壁晶石所发出的光与诱进的月光融出深蓝、宝蓝与苍灰相叠的颜色。
  在那高处,有人衣袂飘飘,灿艳红衫翩若惊,更似火焰流星飞驰而过,晃眼已然无踪。
  一出山腹,阁主大人又施展那惊人的御风轻功。
  惠羽贤揽紧他颈项,脸蛋埋在他颈窝避风,问也没问一句,大有随他爱带她上哪儿就上哪儿,天涯海鱼哪里都好,只要有他。
  结果不是天涯,更非海角,吹了不到两刻钟的大风,他便停下。
  她头去看,发现他应是带她上了苍海连峰的某座峰顶。
  这座峰并不高耸,说不定较老祖宗占下的那一座还要矮些。峰顶之上自然未见万年雪,在莹白月色下她试着去分辨,松柏似成树每,奇岩突出,是她之前未曾到访过的地方。
  然此峰相较下虽不甚高,所在之处却极为神妙。
  它处在连峰的外围,距离众峰略远,视野开阔,从峰顶看去,无数座顶着万年雪的高峰一览无遗,雪色映出星辉与月润,更有染上宝蓝色泽的云朵相衬,一层来带一层,居层分明,而云随风动,将所有的光微微晕染开来,入眼的夜色宛若踞伏于岁月长河中慢慢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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