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娶嫣然弟弟(上)  第24章

作者:雷恩那      更新:2020-12-27 09:36:07      字数:1049
  见她缓缓直起上身,抬起头,他无视她表情怔忡,接着道:「高祖爷爷说我尽可将花摘走,倘是我寻得到帮手。我找到你,你也确实不负我所托,只是我还是太轻忽,以为幻影花得手后就万无一失,未料高祖爷爷在那当下出招,老人家柿子挑软的捏,拿你开刀……」
  「你随我练『激浊引清诀』,功法一动,五感相通,老祖宗约莫是看明白了,遂拿你诱我入瓮,那个幻阵我自是要进的。」
  她胸房的鼓动略剧,颊面越发潮红,微抿着唇直视他不放。
  凌渊然继而又说:「老祖宗有意催逼,在那个似真似幻之地,一切的感受若回流,人会被带往有生以来最无助、最恐惧的那段记忆里……」
  顿了顿,与她对望,没静再语。「你做得很好,很努力的让自己不忘呼吸,而我既入阵寻你,老祖宗的幻阵如何奇论不良我早有觉悟,既看了你,看得那样彻底,该负的责任我当负起。」
  见她张嘴欲言,他抢在她前头又道:「然而,你此际这一跪一拜一磕头,行如此大礼,说是欠下的今日当还……贤弟可是觉得自己是来报恩,所以如何受折腾皆可,你想与我两清,也就不愿为兄负责,是吗?」
  惠羽贤被他长长的一串话弄得神思浮动、心绪跌宕。
  她知道凌氏老祖宗适才要他负责、问他是否愿意是为何事,说穿了,不过是她中招被打进幻境,他随之而来瞧见她赤身裸体……如此罢了。
  就算他「看得那样彻底」,她也没想过要他负责啊!
  她重重咬舌,疼痛让神识一凛。「我没有……没要与你两清……」
  「那么,你想我们如何?」
  那问话的气势令她气鼻略窒,真被问得无法响应。
  她思过又思,最后只能讷讷出声。「那是在幻阵里……对,是虚幻的,是无中生有,它、它并非真正发生……你说看得彻底,其实并无那样的事……」强调般用力摇头,再费劲儿地组织言语,鼓勇道——
  「再有,就算……就算真被你看个精光,看得再透澈,那……那又如何?我反正不在意。江湖儿女本不该拘泥于小节,我半点儿没往心里去,阁主又何须为一个幻阵中的虚景自责?」
  她不清楚是哪句话惹恼他,总之他是青黑了俊颜。
  他完全不理她的话,直狠再问:「所以,你想我们如何?」
  彷佛快招架不住,惠羽贤硬撑着不愿眨眼,怕双眸这么一闭,热呼呼又湿漉漉的透明玩意儿便要溢出眼眶。
  她不会哭的,也没想要哭啊。
  她没想跟他如何,只想从今往后能亲近再亲近,永远不离。
  但他为何非要这样逼她?就不能作没那一回事吗?她都不在意了……
  忽地,他上身倾靠过来,一袖大展揽住她的颈子,将她的头勾近,那神俊目光几要迫入她瞳仁里。
  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薄喷在她脸肤上。
  「看了就是看了,我记性绝佳,每分每寸便似恪印在脑海里,灭不掉、忘不了,贤弟不在意,那是贤弟本事,这个关你过得了,为兄却过不了。」
  惠羽贤实在不懂阁主大人为何要那样吓她?
  她也实在不敢去想那时坠进幻阵中,他到底看得有多彻底。
  都已经够教她脸红,羞到不敢想,他还要一提再提,硬逼她面对。
  最后谁也没让步,但她直勾勾与他近距离对视的双眸突然滚下两行泪。
  她才不是哭了,只是……只是与人对瞪是很花力气的,鼻间酸涩,眼睛也酸酸涩涩,不想输掉气势,眨都不肯眨一下,于是眸里就起雰了。
  他见到那两行沮泪,冷崄表情明显一顿,迫人的话语止在唇间。
  两人僵持不下的气氛是被红花和巨蟒打破的。
  木门骤响,被推出一道缝,缝隙渐渐被推开成一人能进岀的宽度,然进到石室里来的并非三位老祖宗里的哪一位,而是一条白到发亮的大蟒贴着地、徐慢地滑将进来,最后还滑上广榻,蛇行到她身边。
  这一次她终于看清巨蟒的真面目。
  它就拿自个儿的大头对住她,老实说一点也不冷酷凶猛,甚至有点憨、有点滑稽,因为它头顶上正顶着一朵晕亮晕亮的大红花。
  或许花与蟒平常都是这么混在一块儿,竟无半点违和之感。
  也或许幻影花认她为主,已跟巨蟒「互通声息」了,这头见首不见尾的大物才会在她面前戾气尽去,张着宝石般的眼睛摆岀一脸无辜模样。
  幻影花晃着两片叶子招招摇摇地跳进她怀里,霸占最柔软的地方,大蟒也绕着她,在她脚边卷啊卷、蹭啊蹭地寻找最舒适的姿势。
  主大人终于放开她的后颈。
  正当她两肩放松,欲吐出一口气时,他却——
  「贤弟不喜我吗?」
  突如其来一问,他问得寻常自然,却问得她方寸陡绷,眼皮直跳。
  「为兄是喜欢你的。」
  有什么东西在她耳际炸开,炸得她两耳乱鸣,心音重如擂鼓。
  她相信自己的耳根和脸蛋绝对都红透了,吓得定定然的双眸再次泛潮,当着他的面流下两行湿热。
  他没给她答话的机会,似也知道她一时间是答不岀话的,只道:「我问的话,你仔细想好了就来回我。」
  起身离开前,阔袖袖摆不经意地拂过她的脸,似为了替她擦去泪水。
  她下意识抱着花,傻傻愣在原处。
  都不知自个儿走神了多久,是巨蟒想亲近人、亲近花,却以藤缠树的姿态缠了她半身,把她怀里的幻影花压着,花儿不爽地乱扭,才把她远扬的神智召回。
  贤弟不喜我吗?
  他还问——
  那么,你想我们如何?
  这两句问话,他非要她答复不可是吗?
  她苦恼。
  明明他欲做的事已大功告成,明明她已不负所托,为何两人之间会生出莫名嫌隙?无端端丢难题给她,而这个难题可比闯过幻阵去摘花更要困难。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