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娶嫣然弟弟(上)  第36章

作者:雷恩那      更新:2020-12-27 09:36:07      字数:1036
  「我想知道……为何是我?」这话,自他告白后她就一直想问。
  「瞧着你,我心里欢喜自生,既然心悦之,自然是你。」好像她所问的实在太简单,他未加思索便答。
  惠羽贤表情怔然,跪坐着动也不动,心中却是狂风加暴雨、热流与激涛正轮番扫过……
  突然,她紧闭双眼,两掌同时使劲儿拍上两颊。
  啪!
  脆响一致,凛心凛意。
  「噢……」然后她才慢吞吞、似喊疼般长长叹出一声。
  她一直闭着眼,没看到凌渊然因她那两下「自掴」而眼角陡抽。是替她疼啊,但亦知她是方寸动摇,此时求徐稳渐进胜过强攻硬取。
  有东西正往她头上套!惠羽贤蓦地张眼。
  她两只秀掌甫从颊面上撤下,一块以红线系住的乳白玉已垂落在胸前。
  乳白玉约莫半个掌心大小,乍看像胖胖碗豆荚,可是温温润润的样子又似一弯白玉月牙,十分可爱讨喜。
  见她眉心蹙动,凌渊然抢在她问出之前沉静道——
  「这羊脂白玉的半月玦是娘亲嘱咐我给你的,要你好好戴着。两个半月方能成圆,所以你有一半,我有一半。」他从襟口掏岀另一块半月玦,一样胖胖的、温温润润的,一样以红线系紧,套在他颈上。
  他又说:「你将高祖爷爷们给的『贺婚红礼』全数留在绿竹广居,娘亲不敢收,遂将银盒原封不动送回苍海连峰,老祖宗自然气得一佛岀世、二佛升天,至今尚未消气,难道就连这块半月玦你也不肯收?」
  半月成双方为圆。
  分明是成对的两块玉。
  他们若各收一块,便是成双成对之意,且是他家阿娘为他们备上的,意义更加不同。
  惠羽贤握着玉,心尖直颤,却知倘使再拒,那便是矫情了,她是想要这块半月玦啊!
  最后她重重一点头。「嗯……我知道了。」再次握了握白玉,接着才郑重地塞进衣内,贴身戴着。
  她想,无论如何是要护好这块半月玦的。往后与阁主大人会怎么走?能并肩走到哪里?两人结局会是如何?有太多的不确定。也许……也许到了最后,还是得将半月玦还回去,在那之前,她想暂且让自己拥有它。
  凌渊然嘴角悄悄一勾,不是推敲不出她此时的心思。
  但,无妨。
  他家「贤弟」是「拉着不走,打还倒退」的倔性情,被逼急了就跑,只能用「温水煮青蛙」的法子来对付。
  这一边,惠羽贤安置好白玉半月玦后,踌躇了会儿忽问:「三位老前辈之所以对你岀手,要我来此,是因银盒被退所引起的?」
  「若然是你送出的礼物被退回,你能不恼吗?」
  被阁主大人如反问,她也就明白了,只是她当日离开绿竹广居,实未想到银盒会被送回苍海连峰,结果引发岀后面这一出。
  「是我不好,没仔细将事情处理妥当,是该跟老前辈们好生道歉。」
  「估计高祖爷爷现下还不想接受,火气犹腾。」
  「啊?!」她背脊一挺。「那之前在那石室,那混过异物的松香……然后现在……我们在这里……不都好好的了?」
  都好好的,所以这事就算翻了吗?
  听她说得结结巴巴,再见她被自己使力打红的两颊,一边各一个五指印还清楚留在肤上,凌渊然既心疼亦想追赏她额头一记爆栗。
  最后,他是屈起指节往她鼻头一刮。
  「倘若在那密室里,你我把高祖爷爷们期望的事都做个彻底,老人家一见目的达成,自然解气。」
  惠贤蓦地背脊发麻,麻意直窜脑门。
  她能意会他所说的,但还没挤出话,已听阁主大人继而又道——
  「但你边哭边说,说不要我受委屈,既是如此,只好唯贤弟之命是从,对不住老祖宗们实也无奈。」
  提到深眠之前的事,在那个被巨蟒领去的密室里,她记忆仍然清晰。
  幻宗的三位老前辈以阁主大人为饵,引她上钩,她确实抵拒不了。
  一路通往他所在的山腹石道,混过催情异物的松脂香气悄然渗进她血肉里,那是既真实又奇诡的「暗器」,除非内功修为臻至化境,已达极致,否则肉体与意识出现状况之前,根本无法察觉出其中异变,更别说要提前防范。
  忆起与他在密室里的那一段,还是禁不住脸红心悸!
  在那段最脆弱无助的年幼往昔,他曾是被她完全依赖的人,那般情怀似成印,深入骨血。如今她虽已长大成人,但每回去到他面前,某种不自觉想去依赖的意识便时不时冒出头。
  那当下若然无他,要挺过那一关,她信自己是能办到的。
  毕竟对她而言,最催情的是他,令她想依赖的亦是他,她若独自陷进困局中,守住意志与本心会变得简单许多……但话说回来,幻宗老前辈们诱她进局自有目的,又怎么可能不将他们两人弄在一起?
  没想到老人家为使幻宗后继有人,当真能这般蛮干!
  只是——
  「老前辈们气犹未消的话……那兄长后来是如何带我离开那间石室的?」她两手微攥紧,垂首沉吟了会儿,轻声又问——
  「兄长被三位老祖宗带回苍海连峰,这是事实,玄元亲眼目睹,无力挡下,但你被挟持后,当真从头到尾受制于人,没法扭转劣势吗?」
  他是不世出的奇才,幻宗之术再奇,老前辈们再强,要想令他毫无反抗能力,欲制伏他到底,只怕不能够。
  再加上他一向神思敏捷,脑子和口才皆是那样好,若想逮到机会替自己解套,绝非难事,可他什么也没做。
  而在她问出话之后,四周……好静。
  实在,太静了。
  心抽颤,背脊一凛,她不禁抬眼看他。
  ……呃?眼下是怎样?阁主大人……在笑?
  男人俊唇上的弯弧明显加深,五官被春风拂过般舒朗,徐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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