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老爷  第30章

作者:雷恩那      更新:2020-12-27 10:18:42      字数:1054
  “好,这位大哥,此事就交给小弟我安排,小弟替大哥您出气!”他说的豪 气干云,内心却想,反正他是受人“逼迫”、“要胁”、“教唆”,出事了就 由大哥扛,他这个当小弟的向来狡兔三窟,往哪里溜都行啊!
  “广丰号”十天内出的货,有药材、棉丝、粮油食糖、高价饰物、笔墨纸砚 ,还有活生生的牲口,无论走陆路或河路,全部出事。
  唯一稍感安慰的是,那些明抢暗夺的贼寇只动货不动人,“广丰号”随队的 伙计们除几个曾意图反抗而在过程中受了小伤,其余的多平安无事。
  听遇事的伙计们说,那批人马交谈多用暗喻和手势,行动惊人迅捷。
  究竟是谁跟“广丰号”过不去?
  干正经生意的遇上干没本钱买卖的,还北连庄胡抢,这铺天盖地的,要不是 曾得罪谁,不会遭此大难,而这种江湖事想要查清,怕是官府方面也施不上力 。
  今夜十五月圆,“渊霞院”里的昙花开的颇好。
  夜来香气,幽幽旋荡,走在回廊上便能闻见。
  禾良遣走两名贴身婢子和一名被叫来取干净衣物的小厮,她亲自抱着那叠干 净的男子衣物走过花香淡淡的小园前,悬在天边的圆月一直跟随她,跟到“渊 霞院”内的大书房前。
  听见里边传出水声,她静静呼吸吐纳,缓下略急的心跳后,这才推门跨入。
  水声是从一幕临时摆开的山水屏风后面传出的。
  “管你是哪个谁,东西放下就给我出去,睡你的、吃你的去,本大爷有手有脚,会自个儿穿衣!”屏风后的大爷粗声粗气道。
  她咬咬唇,放下一叠衣物,心想,他哪里是自个儿穿衣了?
  自嫁他为妻,“渊霞院”内有丫鬟服侍她,他这位大爷则由她贴身服侍,每 日常是帮他梳头穿衣、修正面容,晚上帮他宽衣解发,甚至为他端水洗脚。
  她喜欢为他做那些事,喜欢照顾他,喜欢他坦率地在她面前显露真性情,她 心里早已有他,一直占据着,全都是他。
  脑中晃过当日他那声关于“偏心”的职责,玉容不禁黯了黯,喉头又紧。
  她重振精神,脚步宁谧地走向那幕山水屏风。
  屏风后有美人沐浴。
  丈夫背对她,坐在大大澡盆里,他真的是很美、很美的人儿啊,宽肩劲臂, 身形匀称修长,裸露出来的肌理一条条、一缕缕,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作,精瘦 有力,全属于男性的健美。
  只不过……他此时的动作不太优美。
  “他娘的,忘记拿长柄刷子了!”游大爷背痒痒,自个儿抓不到、洗不痛快 ,两臂弯到身后乱搓乱揉,一头沾了谁、乌亮亮的发黏在颈上、背上,缠得他 很烦。
  “谁?混——”突地感觉到身后有人,他凶霸霸地回首。
  在荧荧烛光中见到来人,他顿时失语。
  那女子轻衣薄罗、亭亭立在那儿,小手仍习惯性地护着微鼓的肚腹,脸上有 抹好淡淡的柔笑,凝注着他。
  禾良走过去,卷起袖子拿起挂在在澡盆间的长巾,道:“转过去。”
  游岩秀仍定定望着,杏眼眨也不眨,他一直看,怕她突然会消失似的,好半 晌才抿抿薄唇,默默地转过身。
  她帮他擦背,他一向喜欢力道重些,她抓着湿巾子用力搓,在他美背上搓出 了红痕。她微微苦笑,不知者算不算“凌虐”他,让她最近心里好过些?
  游岩秀伏在澡盆边,左胸咚咚跳直打鼓,眼珠子左右溜来溜去。
  噢,禾良禾良,他家的小娘子肯搭理他了,还专程来帮他擦背……想着,他鼻头竟然酸 热酸痒,一股热气冲上双目,受宠若惊到想哭。
  “你哪盅鸡汤怎么没喝完?”假咳了声,他忽地问,背上的红痕像也移到两 颊。
  搓他双肩和美背的手劲略顿。“鸡汤……有些油腻,再有,喝下一大半后也 都饱了,喝不下。”心中一暖。她真的他天天“逼问”银屏和金秀,她每天吃 些什么?吃下多少?胃口如何?有没有特别偏爱的口味?他全然掌握,并吩咐 厨子按她的喜好调整。
  她想,他定也晓得她今早上“广丰号”穆家拜访。
  他没大动肝火,只是今晚陪老太爷一块儿用膳时,他觑她的目光颇含怨恨。
  这位孩子气的大爷,她放不下、狠不下心,该怎么办才好……
  “禾良,你今天——”
  “把背靠过来,头发也得梳洗。”她轻语,像是与他之间不曾闹些什么。
  游岩秀乖乖听话,任妻子如以往那样为他打理一切,搓了背,洗了头,擦身擦脸,最后帮他取来长巾裹住湿漉漉的身躯,让他起身。
  一刻钟后,他套着舒爽长衫坐在椅上,黑发微湿,妻子又取来另一条干净巾子想替他拭发,他长臂微一施力,将她揽来落坐在自己腿上。
  见她朱唇掀动,他低头就吻,舌探进她轻启的芳口里,有些蛮气,却很甜蜜。
  老天,他觉得快“渴”死了!
  他怎么能忍这么久?实在太不可思议!
  禾良被缠得没法摆脱,也不是真想摆脱,就由着他吻,芊芊回应。
  他身体发烫,俊庞漫红,不知道刚才发哪门子愣,干么听话地让她帮他穿衣。穿什么衣?根本多此一举嘛!
  一双凉凉小手捧着他的脸,她的头微退,他叹口气,掀睫睁眼。
  此时的她虽被吻得嫩春泛光,脸肤如桃,但那双水眸覆着淡雾,无比专注地凝视他,明摆着有话欲说、有事要问。
  “有话就说吧。”强迫自己抬头,他再次叹气。
  禾良呼吸不稳,好一会儿才找到声音。
  细细喘息,她悠然轻嗓在一室荧光中荡开。
  “我今早去了穆府一趟,探望养病中的穆夫人。”不等他提,她先说开。“陪穆夫人说了会儿话后,和穆大哥私下也说了会儿话。”
  这一次,游大爷脸色虽不好看,五官也绷绷的,但忍耐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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