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男人的小浪漫  第5章

作者:雷恩那      更新:2020-12-27 10:27:17      字数:1059
  不知道她留长发会是什么模样?发质仍可以这么好、这么柔顺吗?
  陆克鹏没察觉自己正眯起双眼,目中的锐利似有若无地渲染开来,变得奇异而朦胧。
  「我不饿。」袁静菱摇摇头,静了三秒才走近,对母亲说:「很晚了,妈妈快去休息,厨房我来收拾就好。」庆幸是遇上周休二日,要不然今夜这么一闹,这时候都半夜三点了,她强撑着去上课肯定精神不济。
  阮香妹指指一旁的男人,笑着说:「小陆说要帮我收拾啦!」
  小……小陆?!什么时候多出这个称呼的?
  她知道妈妈天生热情又好客,话匣子一开就挡也挡不住,但趁着她洗澡的时候,已经跟人家「混」得这么熟,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八成是自己的表情太过错愕,错愕得让人发噱,袁静菱不禁眨眨眼、再眨眨眼,觑到男人酷酷的嘴角不太绅士地往上勾扯。
  他在笑她。
  阮香妹显然没察觉到两个年轻人之间的「暗流」,她活动着胳膊,看看陆克鹏面前即将见底的大碗公,再看看差不多被「秒杀」掉的整盘虾饼,满意又得意地点点头。「那就交给你们啦!」
  说完话,她往房间方向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回头冲着女儿交代道:「你明祈叔前阵子拿来的那瓶药酒,妈收在电视矮柜里,等一下拿出来帮小陆堆拿一下,他颈后有勒痕,手关节肿肿的,肩膀好像也怪怪的,嗯……ㄟ……不过你力气可能不太够,我看还是等我洗完澡出来再帮他推。」
  「我来就好!」袁静菱语气略促,怕母亲太过劳累。「我可以的,一定推得他哇哇叫!」
  像是她说了多有趣的话,男人的唇弧捺得更深了。
  十五分钟后。
  瓦斯炉上盛着汤底的大锅直接搁在原处放凉,油炸锅子已经洗干净收进橱子里,所有碗盘也都洗得清洁溜溜,物归原处。
  空气里充斥着类似虎骨膏、镇痛金丝膏的中药气味。
  陆克鹏依然坐在小餐桌前,却不太能维持嘴角原来的弧度。
  没想到全身秤不出几斤肉的她,指力真不小。「嘶——」很没有男子气概地倒抽一口气,他赶紧咬住牙关,冲到嘴边的诅咒跟着吞进肚子里。
  「打人时不觉得痛吗?」那软嗓仿佛隐着一声轻哼。
  陆克鹏挑眉,目光从帮他伤手上药推拿的柔荑移向那张淡垂的脸容,不太确定她小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
  眼前画面是相当赏心悦目的。
  少女有张莹白瓜子脸,弯弯的温顺细眉,翘挺又秀气得让人忍不住想伸指轻捏的鼻尖,乌亮发丝贴吻着她的腮畔,轻敛的秀睫和微抿的软唇形成另一抹风情,透露出潜藏在温婉性情里的倔气。
  他喜欢她此时的模样,像是对他动怒了。
  他想,他有些病态,竟然喜欢她对他生气。
  袁静菱不敢太用力碰他肿肿的指关节,只做了清洁消毒的动作,简单地点点红药水。然后再用药酒按着母亲教过的方法,把他前臂和上臂的瘀青顺着血液循环重重地、慢慢地往外推开来。
  想不通为什么他这么爱逞凶斗狠,把打架当成家常便饭?他破皮的指关节和瘀伤是来面摊吃宵夜之前,和人干完架的「战利品」吧?毕竟今晚在面摊的那场混乱,他是拿着钉扣腰带猛鞭对方,没见他抡拳揍人。
  没听见回应,她自然而然地扬起密睫,发现男人又古怪地打量起她。
  「打人时当然会痛。」陆克鹏确定了,她脸红了,鹅黄灯光中被乌丝圈围的脸蛋有着迷人的酡红,而他的心……很难不蠢动。唉……
  「但是知道被打的对方比自己痛上好几倍,心里就爆爽。」他说得慢条斯理,表情有点吊儿郎当。
  闻言,袁静菱抿唇不语,正要放开那只大手,却突然被他反掌握住。
  吓了一跳,但她没有急着抽回,只微沉小脸迎视他。
  「生气了?」他薄唇淡撇,似笑非笑的,眼神变得更专注。「你要想打我出气,我不会还手。」
  「我才没有那么暴力!」话冲口而出,说得急急的,嗓音还是细柔好听。
  她突然怔了怔,意识到两人的对话似乎「出轨」了,被他抓握的手热麻到掀起层层刺疼感。
  呼吸陡凛,她试着要挣开,他倒主动松手了。
  「你不暴力?是这样吗?」陆克鹏笑笑问,也不等她有所反应,突然转过身背对她,把身上印着铁链骷髅头的圆领衫整个脱掉,大剌剌地袒胸露背。「看见了吗 ?虽然是在背后,但我只要一活动臂膀,后肩胛骨就跟着痛,我猜差不多也乌青一大块了吧?」
  峻脸慢吞吞侧了过来,也不晓得他语气在得意些什么,说:「如果我没记错,那应该是你的杰作。」
  那片倒三角形的男性裸背,在靠近右肩的地方果然有瘀伤,是她今晚拿不锈钢大托盘发狠乱挥,重击他右后肩所留下的证据。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要打你……」心窝直窜出热气,烘得她整个人热晕热晕的。袁静菱模糊想着,这个夏夜似乎比任何一个夜晚都要燥热啊!
  如果她没恍神,应该会注意到他瞳底过分湛亮的光。
  周遭静了静,公寓外夏蝉的夜鸣一阵阵、或远或近的,不曾歇止。
  「衣服脱都脱了,背上的瘀伤顺便也推一推吧。」陆克鹏挺挺胸膛,把脸庞转正,像是没打算再追究下去。
  「啊?呃……嗯。」
  袁静菱回过神,左胸闷闷涨涨的,空气似乎只在鼻腔里虚转一圈就呼出,根本没能补足心肺所需的氧气量。她咬咬牙,努力平复这种不寻常的状况,重新在手掌里倒了点药酒。
  把药酒搓温,两只软绵绵的小手贴熨在他背部肌肤的同时,她仿佛听到男人的沉息,然后他突然出声,语调像在跟她闲聊,极不经意地说——
  「还有,既然都认识了,我跟你妈妈聊过天,跟你也说过话,那就……顺便交往吧。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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