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男人的小浪漫  第8章

作者:雷恩那      更新:2020-12-27 10:27:17      字数:1089
  「我家小菱十八姑娘一朵花,我很开明,不会反对她交男朋友,全看你有没有本事追到。但你再这么大男人下去,会把小菱吓跑的,到时你就亏大了。」
  住在巷内那些婆婆、妈妈和北北还戏谑地说了些什么,陆克鹏没心情听,只晓得怀里的人儿正羞恼叹气,似乎挺挫败的,但他没放手,反倒搂得更紧。
  不管!他要的东西,一定要弄到手。
  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喜欢的情绪对向来冷情的他而言,是新奇而且温暖的,他想持续这份感觉,想知道喜欢延续到最后的最后,将变成什么模样?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得到她,也必然会得到她。
  第三章
  老旧公寓的二楼阳台摆满大大小小的盆栽,种在里头的植物彻底显露出主人家务实的性格,没有玫瑰、百合、兰花等观赏价值高的植物,倒是有两盆结实累累的小辣椒树、两盆长得相当茂盛的矮枝罗勒,和一个整齐栽种韭菜、宜兰三星葱、珠葱、青蒜的大方盆,再有几小盆可以用来入菜的香草。
  袁静菱察看了看刚冒出头的青蒜苗,然后把过老的罗勒叶子细心摘掉,眸光自然而然地落在角落的「新进」盆栽上。
  那是一盆长相颇奇特的「树芦苔」,整株高过她的小腿,叶片呈厚肉质状,叶梢尖锐,叶缘是锯齿状而且长刺,顶端还开了两朵烟火般的橘色花朵,是三天前陆克鹏捧进来摆上的。
  「我朋友说,它的汁液走美容圣品,对付烧烫伤很有效,能淡斑去疤。」
  他还是那副摆酷要冷的德行,语调平淡得听不出起伏。
  傻瞪着他把盆栽抱进阳台,小心翼翼挪移位置,像是想要那盆「高人一等」的「树芦苍」努力融进阳台那一小片丰饶里。
  没人知道她的心情正以何种方式震荡着,因为前一晚,母亲炸虾饼时不小心被飞溅的油沫喷伤了,手背、脸颊和颈部都有零星的灼点,虽看过医生做了处理,但天性爱美的母亲还是担心会留下疤痕。
  他一定是知道了,才去弄来那株「树芦苔」。
  她后来上网查过,那株是日本改良后的品种,台湾进口的数量有限,标价高得吓人。
  她惴惴不安,不晓得他如何弄到手,也不晓得他是否花了大把钞票,但是啊但是,他对妈妈好,比对她好更惹得她心悸难平。
  无形力量有意无意地掐握着她的心脏,害她有点痛、有点刺麻、有点不受控制了。
  时序已由夏转秋,她的生活比以往更忙碌,而忙碌的日子里又多出一个他,不允许她拒绝,又或者她并非真想拒绝。半推半就、思绪还没厘清,所以默许了他的介入,慢慢侵入她的生活领域。
  宁静的周末午后,低低的引擎声由远而近,慢条斯理地传进小巷。
  袁静菱早就听惯那声响,探头往底下看,果不其然,熟悉的重型机车已来到楼下。
  男人还是懒得戴安全帽,一头黑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他摘下墨镜,仰起脸庞,黑墨墨的目光很有默契地和她相接。
  她听见自己过促的心跳声,眼眸怎么也移不开。
  陆克鹏双目微眯,像是在笑,拿出整包香烟凑唇叼出一根,动作帅得要命。
  「下来,跟我去兜风。」又是近乎命令的口吻。
  袁静菱的杏眼也眯了眯,不自觉地咬咬唇。
  「你不愿意?」点燃烟,他老烟枪般地深吸一口,然后从鼻腔徐缓喷出,帅气中再添三分颓废。
  二楼阳台上的秀美身影突然消失了,几秒钟后,听见有人打开铁门、扣上铁门、再答答答走下楼梯的声音。陆克鹏扒扒乱发,嘴角不禁勾了勾。
  他敛眉,两指捏着烟屁股,再深深吸了口,还来不及吐出,楼下大门已经打开,那女孩来到他面前,出手就截下他指间的烟,扔掉、踩熄,再弯腰拾起香烟扁扁的残骸,丢到大门后的公用垃圾桶里,整个动作精准流畅,五秒内全部完成。
  「咳!咳咳……」陆克鹏第一次被自己的香烟呛到,连刚开始抽烟时也没这么「逊咖」过。原来她兴冲冲跑下来不是为了他的邀请,而是要抢他的烟。
  袁静菱瞪着咳得满脸泛红的男人,抿唇不说话,那模样像是想帮他,却还在考虑要不要释出善意。
  「咳咳……你不喜欢烟味……」好不容易压下喉头的骚痒,他大拇指擦掉咳出的泪花,笑笑看着她。「如果我戒烟,你乖乖跟我在一起,如何?」
  袁静菱唇瓣微张,八成怔得一时间说不出话。
  他很怪,有时严肃、专注得教人心惊,有时候又吊儿郎当,惹得人一肚子火。
  他可以用好正经的表情说着戏谑的话,眼神深利,语气倒像心血来潮似地开着玩笑。
  摸摸耳朵,又扒了扒乱发,他对她眨眨眼。
  「还是说……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这阵子,你让我上你家,三不五时吃吃饭、聊聊天、暍喝茶,其实就是在交往?」
  「才、才不是!」该骂他自以为是、不要脸吗?袁静菱的脑袋瓜微微晕眩,全身热气猛地往头顶冲。「是妈妈让你进去家里的,她之前答应让你『吃到饱』,谁知你脸皮这么厚,几乎天天来,我们……我才不是和你在……交往。」双颊发烫地挤出最后两个字。
  他挑着浓眉。「虽然『吃到饱』,我也没有白吃白暍,我有空就帮阮妈妈搬货、摆摊子,顺便当她的私人保镳,晚些还会过来帮她收拾摊子、护送她回家,而且我还把厨房的水龙头修理好了。」
  「水龙头是明祈叔修好的,不是你。」她口中的「明祈叔」姓「李」,和她们是隔壁邻居,追求阮香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
  陆克鹏神情一顿,硬辩道:「是我修的。明祈叔在旁边下『指导棋』,真正操作的人是我。」
  她软软哼了声,似乎很不以为然。
  这样像孩子在吵嘴,还是情人之间的抬杠?陆克鹏越想,胸口越是奇异地涨满。
  究竟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说真格的,他也不十分清楚,只觉得……他必须抓住什么、拥抱什么,来确定那种美好的感觉是可以碰触的,而非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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