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路上千万里  第25章

作者:雷恩那      更新:2020-12-27 10:35:43      字数:1057
  余文靖在离他约莫三步的距离停下,一个小时前气愤难平的神情已不复见,心脸仍有些清冷,那双动人的黑眸沉静地迎视他。
  沉默了几秒,她唇淡启:「杨先生的伤势已经处理过,没什么大碍了。外头的警卫先生说,你可以自由离去了。」
  就这样?火野刚双臂盘在胸前静伫末动,五官冷峻。
  余文靖抿抿唇,忍不住又道:「你动手打人,把人打得流血,还好杨先生没想计较,总之……你欠他一个道歉。」
  他该死地会去道那个歉才有鬼!火野刚闷闷地想着。即便他承认自己不该冲动地出手,但当下那种状况,他却也不敢保证如果重新再来一次的话,他有办法克制住自己不挥拳。
  目光一黯,他仍是不说话。明明该有好多话想同她说的,但思绪乱得很,心情也郁闷得很,他怕随意出口又要伤害她,到最后两人之间的距离要越拉越开,他想补救都难了。
  他和她怎么变成这样的?
  本来一切不都挺好的吗?
  他抚抚闷胀的胸口,突然间极度怀念起之前在台湾的那段温泉假期。就算差点被车撞、被甘薯和芋头K到脑震荡、耳后多了一道疤,但那样的滋味如今回想起来也全是甜的。
  「……你的手还好吗?」内心挣扎了会儿,余文靖还是问出口了,眸光溜向他有些红肿、破皮的指节。
  火野刚一时间像是没听懂她的问话。
  似乎没料到她会注意到他的手,毕竟从他挥拳出去后,她就一直待在那家伙身边,在自己被警卫带走前,他亲眼目睹她紧张万分地陪在另一个男人身边,后来还跟着医护人员一块儿离去。
  「没断,还能动。」他声音闷闷的。
  「最好去医护站上个药。」
  「妳还会关心吗?」放下环在胸前的手臂,他把红肿的那只手有意无意地搁到身后,不让她继续盯着猛瞧。
  余文靖的小脸白了白,气息略促。「你需要人关心吗?要不要搽药随你,反正手是你的,你高兴怎样就怎样。」
  枉费她刚刚在外面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设,告诉自己要心平气和,结果讲不到几句话又被他气到了。她先前那几波怒气都还没消化完呢!
  火野刚也没好到哪里去,脸色臭到发黑,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
  「妳进来只为了告诉我这些吗?」悄悄握紧双手,克制着想抱她、吻她的欲望,受伤的指节因过分用力而刺痛着,他欢迎这份疼痛,甚至有些自虐地加重力道。
  气氛搞得好僵,这不是她想要的。
  余文靖内心苦笑,双眸淡淡移向窗外,沉吟了几秒才道:「我进来是要当面对你说,我已经仔细想过了,既然相处得不愉快,动不动就起冲突,我如果再继续待在公司里,一定会影响到工作的,这样很不好,公私不分……我不喜欢变成这样。」
  像被掐住脖子,火野刚呼吸困难,嗄声问:「……妳想怎么做?」
  「我总是忤逆你,对你大不敬,我一直不是唯老板之命是从的好员工,有时管得确实太多,所以啊……不用等你炒我鱿鱼,我自己炒自己。」耸耸肩,她试着让语气轻松,嘴角甚至还俏皮地扬了扬,但侧眸瞥了他一眼后,那张峻厉的男性脸庞教她不禁又想叹息。
  「我明天会把辞呈递上,这样对你我都好……」
  她并不是要弃舍她的爱情,只是察觉到也许是距离太近才让磨擦太多,彼此都退开一些距离吧,相互留下空间,紧绷的心才能得以喘息。
  爱一个人的体验永远不会白费力气,她坚信不移,纵然他迟钝得让人想哭,神经比电缆还粗,她仍未放弃。
  休息是为了走更长的路。
  这条爱情的道路千里又万里,她有些些累了却又不甘心,总得停下来自我审视一番,让她重新储备战斗力。
  闻言,火野刚脑中嗡嗡作响,响得发痛。
  像来了千军万马一般,疯狂又无情地践踏着他的脑浆,而掐住他喉咙的那股力量正用力收缩,瞬时间沉重加剧,他快要无法呼吸。
  余文靖的抉择听在他耳里,犹如青天霹雳,打得他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第九章
  「不准!我不答应!门儿都没有!」
  奋力挥开急着要将他吞噬的沉重黏腻感,挣开无形的束缚,雷鸣般的吼声冲出紧涩的喉咙,火野刚熠熠双目流露出乖戾。
  他突如其来的咆哮实在太响亮,两名警卫甚至提着警棍紧张兮兮地冲进会客室,害得余文靖连忙安抚兼道歉,怕造成误会,更怕火野刚脾气一发又干出什么事来,赶紧拉着兀自发怒的男人快步离开。
  他脚步倒也配合,由着她拖走,一前一后走在沿海建造的宽敞步道上。
  蓝天、白云、暖阳,海风虽然有些大,但吹在身上、脸上还满舒服的。不远处有卖章鱼烧和烤鸡肉串的摊子,那香味也夹进海风中一块儿拂来了。
  蓦然间,被拖着走的男人不肯动了,余文靖跟着一顿,回眸瞧他。
  她想放开手,他五指一扣不让她抽回。
  那头黑软发丝在风中轻扬、飞散在他的宽额上,把那张线条过硬的峻脸软化了一些些,他抿着唇的样子竟有些孩子气。
  「我不让妳走!」
  连话都带着孩子气的任性。
  余文靖将发丝拨到耳后,微仰的脸蛋白里透红,即便他语气不佳,她仍被他执拗的态度悄悄扯动心房。
  之前对他恶劣行径所生的火气正一点一滴慢慢消融中,咬咬唇,她静道:「为什么非我不可?我美其名是口译秘书,但你会的语言不比我少,许多英文专有名词甚至懂得比我多,其实少了我,对你而言并不会造成多大的困扰,要找到顶替我职位的人太容易了,不是吗?更何况,我们之间并没有签长期工作契约,我想离职,你还能怎么样?」
  为什么非她不可?因为……因为……
  「我就是不要妳走!」
  他又开始「青番」了,讲都讲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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