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菊者迷  第9章

作者:雷恩那      更新:2020-12-27 10:40:52      字数:996
  “这是自然。鹿爷请随小的前来。”那传话的人再次端起棋盘,围观的众位纷纷让出一条路来,目送著鹿苍冥一行人离开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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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听了……有什么反应?”纤指轻敲下颚,女子唇畔抿著捉弄人的浅笑,有些儿得意,有些儿欢愉。
  “脸色挺难看的,两眼死瞪著姑娘安排的棋局,把棋子瞪得快起火燃烧了。最后向咱们要了处清静地方,说是要好生斟酌。”
  姑娘又笑,小巧鼻尖习惯性地皱了皱。“好呵,可别教他斟酌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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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爷,淡菊姑娘在等您第一步棋呢。”门外已派人来催。
  “爷,您、您您真要下棋?!”左右无旁人,腾济儿冲口便问,他可没鹿平这么沉得住气,两眼瞪得老大,全然地不可置信。
  鹿苍冥没分神去理会他,双目仍沉沉地瞅著一盘残局。
  棋盘上,黑四子,红八子,对方所掌棋数胜己一倍,而自己的四个子除了“将”之外,只剩二“卒”一“包”,摆明了是存心刁难。
  见主子不语,腾济儿双臂毫无建设性地胡乱挥舞,跟著大嚷:“可是您明明就不——呃喔、呃——”喉头一紧,已教人点中哑穴。
  鹿平收回剑指,面对腾济儿指控又不解的眼神,只淡淡地道:“话太多。”
  话太多?!他哪儿多话了?!只不过是想提点爷罢了。对弈棋之艺,爷明就厌恶得要命,谁教府中两个棋痴,一老一少,镇日沉迷于弈局之乐,无可救药,两个全像三岁孩童般任性,把族中大业推得一干二净,若非爷独力扛起,鹿族在白苗早无立足之处,说不准,真要灭族呢。
  再有呀,这回会搁下白苗一切事务前来东霖,参加这劳什子的赛花魁,还不就是五爷捅的楼子,那血鹿戒指要不回来,瞧瞧该怎么办好?!
  “鹿爷,您是要放弃吗?”外头等候传棋的人再次催促。“再不下第一步,小的担心对其他‘投花’的爷儿们不好交代。”
  “哼哼哼!唔哼哼呃、哼呃呃唔……”催催催!你他妈的,催个屁啊?!腾济儿本意是这样的,无奈口一开,全是无意义的短音。
  他挫败地抓著鹿平上臂,指指自己喉头,而后者不动如山,压根当他隐形了。
  这一边,鹿苍冥倒像著了魔似的,双眼紧盯棋盘。
  竞存进退之理。
  阴阳消长之机。
  经国用兵之道。
  生死存亡之义。
  他思如走马,记起府中那一老说过的这四句话,还道弈林妙绝,尽在其中。而当时,他们祖孙俩正在争辩,他打从心底厌恶下棋这玩意儿,不得再好又何如?!不过是纸上谈兵。
  “下棋讲究天分的,有人天生就是奇才。我记得你小时候挺爱下棋的,而且下得很好啊,可是渐渐就变了。冥小子,你是怎么了?”那声音感慨疑惑。
  当时被突如其来这么一问,他也答不上来。
  小的时候,他真下得挺好吗?不知觉间,眉峰成峦。
  “若是死棋,爷毋须理会,另寻方法取回血鹿戒指便是。”见王子苦思的模样,鹿平面无表情地出声,他没像腾济儿那样反应激动,并不表示内心便看好鹿苍冥的下棋功力。
  鹿苍冥一凛神,不再胡思乱想,重新凝聚思绪,细究起眼前此盘残局。自己以四子对当头八子,瞧似凶险,进退维谷,可两只过河小卒却又暗藏活招,若运用得宜,可掩黑包。
  他抬手轻挥了挥。“有活路的。她既出此局刁难,必有独特解法,肯定如此。”突地,他微微怔然,觉得说出此话,好似自己挺懂得那姑娘的心思?!
  若抓得住此女心思,他也不会沦到这般田地。摇了摇头,他嘲讽地牵唇,脑中正拟出第一步棋之际——
  “这位公子请留步,待小的进去通报,鹿爷他忙著——”
  “甭通报啦!咱儿是他亲戚,特来呐喊助威的!”说著,门被大咧咧地推了开来,一名书生少年大步跨进,竟是鹿皓皓。“大哥,鹿平,腾济儿,我终于寻到你们了。唉,这入门得购票,还不便宜呢!我瞧,咱们回去也来办个花魁赛,广邀其他国家的名门公子,定获暴利哩!”刚进门就叽叽喳喳的。
  “你来做什么?!惹的祸端还不够吗?!”鹿苍冥利眼扫去。
  “大哥别急著生气,下棋首重心平气和,暴躁可是犯了大忌呢。呵呵,您瞧,我带谁来了?”
  鹿皓皓眼神往后—瞄,一张老脸陡地由他身后探出,笑得百儿八十条皱纹全挤了出来。
  “冥小子,不怕不怕,咱儿来给你助拳啦,包准你讨到靓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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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二退五’吗?”淡菊张嘴咬了口香桃,对那前来通报的人露出甜笑,“走得挺好的……可他想得还真久呢。”
  “那个鹿爷他,呃……”脸红心跳的,早听闻百花楼的淡菊姑娘可爱纯美、人见人疼,今儿个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哎……那抹笑这么天真可亲,就像邻家惹人怜爱的妹子。“小的按、按姑娘意思,不时出声催促,他与两位随从关在房里想了会儿,后来,还……来了两个人——”
  淡菊柳眉微挑,美眸询问地眨了眨。
  “说是他的亲戚,一个是书生少年,另一个都已七老八十了。小的听见那书生少年唤那位鹿爷‘大哥’。”
  呵呵,原来是那个棋瘾大过天、棋艺却差强人意的傻小子。
  如此说来,这招棋是那个棋痴教的,还是他自个儿推敲出来的?而除了那傻小子之外,另一位又是何身分?
  “‘兵三进一’。”她轻道,吮著香桃汁,面前虽无棋局,棋局却尽在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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