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浪滔滔  第18章

作者:雷恩那      更新:2020-12-27 10:41:04      字数:1064
  「不放。」他垂首,在她肩处低低吐气。
  凤宁芙不敢挣扎,怕碰着他的伤处,语气略急地说:「你放开,回去榻上躺好,你抱着我干嘛?」
  「怕妳生气跑掉了。」他闷闷出声,收缩双臂,「为什么不问?」
  「问什么?」她心跳如擂鼓。
  「小淘沙适才告诉妳的事。有关我上妓院花天酒地、寻花问柳,红颜知己满天下的事,妳为什么不问?」
  「不干我的事。」她赌着气,可疑的鼻音又跑了出来。
  他叹息,「别再恼我了,我答应妳,从今往后,只对妳一个人好,那些风月场所,再也不去了,好不?」
  「你你、你……腿长你身上,你爱上哪儿就上哪儿,不干我的事!」她面泛霞红,气犹未消,过了会儿,未听见他言语,感觉他下颚搁着她的肩,冒出胡青的颊贴着她的颈,气息有些粗重。
  「霍连环?」她勉强侧过脸,瞥见他蹙着眉,面色惨青,不禁吓了一跳,「是不是伤口又痛了?你、你你快回去躺好啦!」
  他露齿一笑,「妳陪我一会儿,我就乖乖躺好。」
  凤宁芙对他孩子气的行径无可奈何,轻咬粉唇,幽幽叹了口气。
  他似也明白她的妥协,双臂终于放松,凤宁芙同身瞧见他的模样,不由得惊呼,小脸跟着刷白。
  「你以为自己真是铁打的吗?」他左腹又渗出鲜血,将里伤的净布染红一大片,而右上臂的刀伤也因施力拥住她的关系,同样溢出血来。
  她赶紧扶他躺回榻上,忙要起身,一手却教他紧握。
  「我去请海大哥和小淘沙来你、你放手。」
  他微笑,「坐着陪我。」
  「可是你在流血。」
  「妳要走,我只好再起来了。」他开始耍无赖,作势欲起。
  「你躺好啦!」凤宁芙终于在床榻边落坐,小手将他压下,急道:「海大哥说,那把长匕虽未刺中要害,但你左腹里的血肉被扭绞得十分厉害,血才那么难止,他还说,虽敷了连环岛独门的金创药,这伤少说也得教你在榻上躺个三天,你、你你就不能安分些吗?」
  他无语仰望,她细细喘息并俯视着他,近近瞧入对方眼底。
  不知过了多久,她率先回神,发觉手心正贴住他温热的裸胸--在那团五色火上,烧得她方寸激震,忙撤回手,脑中乱七八糟的,毫无预警地想起那一次绿毛竹林的月夜下,在烟雾氤氲中的男性裸身。
  噢,讨厌、讨厌、讨厌!她当真把他瞧「透彻」了。
  此时,男子伸出粗糙手指,碰了碰她的嫩颊,「妳脸红红的,好可爱。」
  她故意板起脸瞪他,「不要动不动就毛手手脚。」虽如是说,却未避开他轻抚的指。
  霍连环咧嘴一笑,手滑下,包住她的柔荑。
  「宁芙儿……妳其实是关心我的,妳再否认也没用的,我心里清楚。」他拉来她的手亲了亲,然后将那柔软的掌儿压在胸口。
  「你、你你……自以为是!」他赤裸的胸肌又硬又结实,肤孔中渗出的温度烫得她掌心发麻,她咬着唇,见他是用受伤的右臂拉住自己,心一软,竟是无法甩开。
  她其实是关心他的?她静思,发觉没法对自个儿撒谎,若非在意他的伤势,她也不会来到这儿。虽是想通这一层,可要对他坦承,那砍了她的头还快些。
  霍连环浑不在乎,一径地笑。
  这古怪的男子呵,她不懂,明明才见过几回面,识得不深,为何总能牵动她的心绪起伏,又为何教她初尝了心痛的滋味?
  这非此寻常的感觉软她不安,亦让她惊奇,隐隐约约的,她开始期盼,却不知任期盼着什么,常弄得一颗心微微惆怅,若有所失。
  他到底想她如何?
  「你为什么不问?」没头没脑的,她也来这么一句。
  「嗄?」霍连环眨眨眼,玩着她压在他胸口的粉指。
  凤宁关深吸了口气道:「我险些被什么黑老大、江苏太湖帮的人劫走,后来又多了两名东瀛忍者欲要抢我,你……你半点儿也不好奇?没想问个清楚明白吗?」
  「我若问,妳什么都肯说?」他扬眉,淡淡牵唇。
  她唇动了动,却未言语,跟着把小脸撇向一边。
  沉默片刻,他慢条斯理地道:「我明白那些人为何要劫妳。」
  见她迅速地调回脸容,他紧握了一下她的小手,嗓音低且清晰地说:「海宁凤氏的藏宝图,妳是取图的唯一关键,这事早在海上传扬十多年,听说是妳凤氏家族窝里反,才把这秘密泄露出去。」
  她定定凝住他,小嘴微张,仍旧欲语还休,试了半晌,她终是挤出话来:「那么,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我是怎么想的?」他明如故问。
  她僵硬地问:「你不也想将我劫走吗?」
  他笑咪咪,颜骨上的桃花痣都快挤上眼睫了,「姑娘,我好像已经劫妳两次啰,妳不会忘了吧?」
  「啊?!」
  「啊什么啊?上一次我把妳从凤府里劫出,月夜下放舟游川,赏月喝酒,然后我摸了妳几把,又亲了妳几下,怕妳冷,只得抱紧妳,用自个儿的体热温暖妳;而上上次我劫妳出凤家祠堂,咱们骑马夜奔,到县东郊外泡温泉,我一样摸了妳几把,吻了妳小嘴儿几下,不过妳也没吃亏,我全身上下也教妳看个精光啦,不是吗?」
  那张粗犷的黑脸好不正经,凤宁芙杏眸圆瞪,小脸像浸泡在红色染缸三天三夜似的,粉扑扑又红通通。
  「你你你……你这人真是……真是……无赖!」又羞又恼,倒忘了之前欲问之事。
  他点点头,咧出一门洁牙,「是呀,妳不早就明白了?」
  越同他扯,越要致他耍着玩。
  凰宁芙皱皱巧鼻,哼了声,下巴微扬,调开眸光瞧向别处。
  忽地,她「咦」了一声,疑惑地瞇起眼,发现床头角落的老旧帷幔下有样熟悉的东西。
  「那是我的。」是她的绣鞋和小袜,之前教他硬夺了去,昨儿个忙着看顾他,到现下才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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