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别再假正经  第19章

作者:雷恩那      更新:2020-12-27 10:41:20      字数:1073
  此时,两只鹅黄色粉蝶在小女孩裙边围绕飞舞,一下子吸引了小荷丽的注意力,她一手抱著娃娃,另一手已放开骆莉雅,五根粉嫩指头试著轻拨小粉蝶,希望它们停来她的掌心上。
  跟著,前面的橄榄园里传来狗儿几声响亮的吠叫,她像是装了感应器一样猛地抬起头,小脸发亮,想也没想已提著裙跑进园子里。
  「小荷丽?!」骆莉雅轻呼。
  「让她去。」费斯抓住她的上臂,淡淡地说:「那是朱利里诺养的大麦丁托卡,小荷丽常和它玩在一起。」
  见她回眸,他胸口紧紧一扯,有些不能呼吸,大手不著痕迹地放开她。
  「小荷丽出生不到一岁,就被提拉抱回梅迪尼庄园,她不是不会说话,是从小就这个模样。」
  「喔?」骆莉雅眨了眨眼,又问:「提拉婆婆是小荷丽的外婆,她们为什么会住在磨坊小屋?」虽然那样的环境与世无争,纯朴又温馨,但她总觉得对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而言,该要再丰富一些。
  费斯沉静地开口──
  「提拉在我父亲小的时候就来到梅迪尼庄园工作,退休后,她什么都不要,只要磨坊那栋废弃的小屋,后来安娜丝找人重新整顿,把那个地方送给她,这里早已经是她的家了。」
  「那……那小荷丽呢?为什么不跟著爸爸妈妈?」骆莉雅眉心微拧,随著他再次抬步。
  这午后时分,丘坡上起了阵阵凉风,拂过树、拂过草,拂弄著她的发丝和裙摆,好似在她耳边述说些什么,不知怎地,竟教她有些淡淡惆怅。
  男人细眯的双目远放,嗓音惯然低沉──
  「小荷丽的父亲跟黑手党有些关系,义大利黑手党通常不碰毒品生意,即使真要交易,也是在台面下暗暗进行;她的父亲因为一笔市价四百万美金的海洛英和古柯硷,得罪了不少人,连荷兰帮也派人追杀。」停顿下来,他深吸了口气,清楚地听见小女孩和狗儿在橄榄园里嬉闹的声音。
  「后来,她的爸妈遭乱枪扫射,死在罗马的公寓里。消息传来,我陪著提拉赶去,小荷丽当时是被人从翻覆的沙发下找到的,小小身躯缩在婴儿车中,张著大眼睛不哭不闹,我不知道她在看些什么,那眼神不像一个婴儿该有的样子。」
  骆莉雅听了只觉心痛,咬了咬唇,静默下来,一会儿才幽幽开口──
  「说不定,她潜意识中还记得那些可怕的枪声,记得她爸妈临死前的哀叫,所以才变成现在这样,不爱说话。」
  他点点头。「前两年曾经请了几位心理医生和脑科权威看过,可刚有点起色,提拉就坚持不让小荷丽再试了。」
  虽然他轻描淡写地带过,但骆莉雅听在耳里,心中却是明白的。
  「提拉婆婆是舍不得小荷丽吧?!那些心理方面的治疗一旦深入探讨,说不定她会记起当时发生的一切,既然如此,还是不要记住得好;她现在虽然不爱说话,那就安安静静当个小淑女,再加上她跟我一样爱笑,笑容又甜又美,谁见了都喜欢,也没什么不好哩。」转个弯也夸自己笑得好看。
  闻言,费斯乍然停下脚步,褐眸中的光辉深邃莫测,而一头浓密的发被风吹乱了也不管。
  骆莉雅被动地与他相望,心头悄悄骚动,好想抬手掠开他宽额上那缕淡色鬈发。
  「你、你看著我干什么?我说错什么了吗?」突然间,空气宛如稀薄起来,她脸蛋有些缺氧地涨红了。
  「你你你──哎呀──」右脚脚底猛地惊觉刺痛,她一拐,差点跌倒──
  费斯迅捷无比地抱住她,同时放下手中那一桶玫瑰,扶著她坐在草地上。
  「我看看。」温热的大手握住她的脚。
  「好像是小石头吧,应该没有流血……我、我的脚很脏,你不要碰啦。」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又不是古代还缠著小脚,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羞什么。
  「我看看。」他不让她退缩,单膝跪在她身旁,从口袋里拿出干净的男用手帕,在水桶里沾湿后,帮她擦著脚底。
  「别动。」迅速地瞄了她一眼。
  「会痒嘛……」她无辜地撇撇嘴,脚趾头还是忍不住蠕动著。
  费斯干脆握住她的脚趾头,微微一扳,仔细地检查著,见到脚心处泛红,还印著一个类似石头的痕迹,他将手帕压在上面,轻轻地揉了揉。
  「呵呵……会痒、会痒啦,你、你好了没?」好像小虫从脚底钻上来,骆莉雅咬著唇忍住,原本白嫩的脸蛋变得红通通。
  感觉他没抓得那么紧了,她连忙缩回脚藏在裙里,语音轻快──
  「都说没事的,瞧,把你的手帕弄得脏兮兮,很过意不去耶。」唉,那条男用手帕黄色系的花格,看来也是B开头的精品名牌,就这么毁在她脚下。
  他目光深沉地转换,却不说话,若有所思又若有所知的盯著她瞧。
  有一瞬间,骆莉雅以为他就要吻上她,因为那张峻脸正渐渐地倾近──
  她发觉自己陷入魔咒当中,全身都僵硬、动弹不得了……
  不乾不脆的,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这样的猜测相等待,揪心揪肺的,她掀唇想挤出几句话,但喉咙却像梗著什么东西似的,偏没办法运用自如。
  好紧张呵……教她怎能不紧张?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不知不觉间,她嘴角上扬了,又露出招牌的甜美笑容。
  费斯浓眉淡拧,端详著问:「你为什么要这么笑著?」语气迷惑中带著苦恼。
  骆莉雅一怔。「我在笑吗?」
  有时,笑是一种保护色,一种以退为进的手段,一种自然而然的骆莉雅生态,她习惯去运用,洋溢著愉悦青春,已不必经过大脑慎思谨行。
  就算她真的在笑,那又如何?
  「那你呢?为什么不这样笑?」不答反问,将了他一军。
  他沉吟了几秒钟,高大的体魄有意无意地挪近,把午后渐微的阳光全遮挡住了,背著光线的五官刷上淡淡的朦胧,那对褐眼却显得格外俊锐,正仔细地、别具深意地瞅著她。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