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年年春  第27章

作者:雷恩那      更新:2020-12-27 10:41:43      字数:1016
  忽地,他眉眼俱柔,嘴角不由得牵动了。
  他的小宝?
  他的小宝……呵呵,用得挺顺,听起来也挺顺。
  “是呀,她是你的心肝宝嘛。怕她疼了、怕她哭了,自然强过我这个未婚妻子。”掩嘴淡笑,她由枕头下抽出一册书,翻到上回作记号的地方。
  “万万别对小宝透露那些事。”他语气略急,一张俊颜凌厉起来。
  “为什么不能对她说?”
  “小宝性子单纯坦率,若说不清楚,极容易教她误会的,我不要她胡思乱想。”
  “喔──”她秀气的嘴角轻轻上扬。“你会对她道明一切吗?”
  凝视著窦金宝消失的方向,年永春斟酌著,才缓声道──
  “等你和永劲两人的事情有了定案,若有需要,我会慢慢告诉她。”
  最好是没那个必要。天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会蹦出什么想法,他希望一切如以往。等所有恼人的事底定,他想回九江,想继续当他的永春师傅,看著春花飞舞的暖阳下,一群孩童有模有样地随著那个苹果脸的姑娘练拳习武。
  听到年永劲的名字,凤样兰安详的脸容微微紧绷,深吸了口气,美眸由书册中抬起,神情已然稳下。
  “什么时候叫做有需要?你又为何要慢慢告诉小宝?她是你学生,你是她师傅,若是单单纯纯的交集,需要将年凤两家的事说与她知吗?”
  “你不懂,小宝她──”陡地止住,他也不确定自己要说些什么,而心已扬起波澜。只知道小宝她──她对自己而言,很重要很重要,这十年在外,她是十载岁月的光芒。
  他性温而静,她则是热烈豪气,一下子将人吸引了去,教他自然地想去懂得她的沮丧,想去抚解她的忧郁,想去分享她的开怀心绪。
  师傅,你待全宝儿真好,永远都那么好,我心里真喜欢你。
  你想不想知道小宝许的第三个愿望?
  我告诉老天爷,要祂保佑师傅平平安安,一生喜乐,让小宝能天天瞧见他,和他说几句话。师傅……我们一直、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敛眉思忆,他心里暖暖一笑,唇角已然飞扬,却听见凤祥兰轻声言语──
  “你说我不懂,我是不太懂呵,要不还问你做什么?只是,你想等到‘有需要’时,才打算对小宝言明,我瞧已经来不及啦。”
  年永春蓦然瞪住她,眉间的柔软瞬地凝固。
  “什么意思?”
  “再简单不过的意思,小宝已经知道一大半了。嘿,你别瞪人,又不是我说出去的。呵呵呵,年永春,我很久没看见你摆脸发脾气罗……”
  “别忘你眼睛瞎了!”他突地变得好凶。
  “噢,对喔。”她吐吐小舌,眸光四下瞟了瞟。“千万别被谁听见咱们的对话,要不,岂非露出马脚?”
  “小宝为什么知道?”他压抑住心中焦急。
  “嗯……这个就有点说来话长了,呃──”
  男人常年温和好看的双目陡地细眯,迸出危险光芒,他单袖微鼓,朝床榻逼近一步,似欲给她一掌,以泄心头火。
  凤祥兰赶紧摇头,苦笑道:“别火别火,内家练气,气就得讲究心平气和,你这样反其道而行,可不太高明。我怕你了,长话短说便是啦。”
  略顿了顿,她再次启口:“昨日我意识转醒时,见床榻边有个圆脸姑娘直盯著我瞧,心里好奇,我就故意嘤咛几声,把脸转向里边继续装睡了。我还在想,她不知要瞧我多久,便听到老太爷的声音啦……”
  “老太爷?!”冲口喊出,他俊颜泛青,已有不祥预感。
  凤祥兰巧肩轻耸。“没错,就是老太爷。嗯……也还好啦,就只说了年凤两家二十年前的事,说我爹娘是‘年家太极’的大恩人,说我为何待在这儿的原因,说我心有所属,爱的不是你。”
  老天……
  年永春头一阵痛,不知那位唯恐天下不乱的白髯老爷子?究竟对小宝说了些什么?
  在这儿有大多纠葛,似真似假,亦真亦假,看到、听到的,往往只是表相,而小宝心思向来单纯,恐怕真要误解了。
  “你怎不早些告诉我?”
  凤祥兰无辜地眨著眼睫。“我是想呀,没瞧见我费劲儿地支开小宝吗?倒是你硬抓著人家不放,临了还怪到我头上来。”
  老天……他内心叹息,眉峰整个纠起。
  那姑娘心里疑惑,藏著秘密,竟是将他推得远远的,不愿对他道明,这般情况从未有过,小宝到底如何想他?
  我就是师傅,师傅就是我,咱俩儿是一体的,敬谁都一样……
  金宝儿想牵师傅的手,自然就牵了……金宝儿心里头欢喜,想抱师傅就抱了,跟年纪有什么关系呢?
  师傅是师傅,是金宝喜欢的人,自然要授受亲视,又有什么干系?
  年永春回想著,双掌陡然紧握,终是明了,自己全然承受不住和她之间有任何隔阂。
  “唔,好心一点,再告诉你一件事儿吧。”她半张脸容用书册掩住,声音略显轻低地飘荡出来,神神秘秘的。“我知道小宝为什么哭喔。”
  心脏震了一下,他眯起眼。“为什么?”
  小脑袋瓜微微一偏,幽幽轻叹──
  “唉……她喜爱你,真真喜爱你呵,难道还不明白吗?正是因为心里有你,所以才因你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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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她的永春师傅,她喜爱他,他一直明白。
  但如今,那张苹果脸有了教他难以理解的忧郁,一向清澈的眼瞳罩上淡淡薄雾,连笑也如此勉强。
  为什么?为什么?
  莫非,真是祥兰说的那样?
  十年岁月,从未想过将走到这一步。
  她虽是爽朗不拘的脾性,毕竟情窦初开,才会如祥兰所说,心生绮梦,对他怀著女儿家的柔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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