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年年春  第33章

作者:雷恩那      更新:2020-12-27 10:41:43      字数:1016
  “师傅……我没有打到祥兰儿,我把大石抛掉了。小宝……小宝掉进湖里,可是我会游水,我很会游……咳咳咳──呕──”胸口实在窒塞闷痛,她咳了几声,竟呕出一口血来,瞬地染红他的素衫。
  “小宝?!”简直肝胆欲裂,年永春俊颜陡然发白,连忙按住她的手脉。
  “唉唉唉,没事没事,血吐出来就舒坦了。”年忌青是追在年永春身后赶到的,早在一旁观看。忽地,他凑过脸来。“呵呵呵,需要咱儿出手相帮吗?”
  “滚开!”语调响亮亮,震得白髯老大爷倒退三步。
  “你、你你你──”竟然凶他?!
  年永春心里恼他适才的死缠烂打,又焦急窦金宝的状况,狠瞪了年忌青一眼,跟著已将窦金宝扶正,自己则盘膝而坐,双手云掌,把丹田内力提在双掌之上,然后缓缓地贴附在她的背心上。
  身子好暖和,虽然衣衫湿淋淋的,窦金宝却觉一股热气由背后透进,在胸处聚集,慢慢扩散到四肢腑脏。
  那窒碍感在吐出鲜血后已舒缓不少,现下又注进这股暖意,胸口疼痛已十去七八,只觉暖烘烘又软绵绵,脑子有些浑沌。
  “师傅,我、我想睡……”力气好像被抽光殆尽般,轻飘飘的,她上身自然地往俊一软,已教他抱在怀里。
  “乖,想睡便睡。”他轻喃,见她盖下眼睫。
  倏地,他抬头扫视在场的三人,目中的温柔早不知去向。
  “你你你、你你你──”年忌青指著他“你”了许久,呜……心里可感动啦,这浑小子竟敢这么凶他耶!
  呵呵……这时瞧起来,他好像也不那么浑了。
  见年永春双目冷冷地扫将过来,老人登时收口,只嘿嘿地干笑两声。
  横抱著窦金宝,他立起身来,视线调向沉默不语的年永劲,又瞄了眼凤祥兰,声音如冰珠击地,冻得教人打颤──
  “三日后,我带窦金宝返回九江,再不插手‘年家太极’一切事务。年家有难,自当相助;若无事,也请诸位别来扰人。”他去意已坚,九江的风光和人情,才是他此生依所,断不改变。
  撂下话,他重新抱紧怀里的姑娘,旋身便走。
  ddshu ddshu ddshu ddshu ddshu ddshu ddshu ddshu
  轰隆──
  大石被她抛将出去,它飞向哪儿去?
  印象中,好似听见熟悉的坍塌声,然后阿爹的落腮胡会张牙舞爪地飞起,冲著她哀声大吼──
  “臭宝、臭宝、臭宝!老天爷啊──为什么墙又倒啦?!呜呜呜,咱儿要扣你零花钱啦!”
  “唔……”
  睁开眼睛,窦金宝发现自己斜倚在陌生的床榻上,整面背平贴在一片温暖的胸墙上,而男性的双掌从后头分别握住她的手脉,将她整个环绕。
  “师傅……”
  “嗯?”男子徐缓地垂下目光。
  “……小宝是不是打坏年家的石墙了?”
  见她醒来,眼瞳中的精神已恢复许多,年永春高悬的一颗心终于归位。
  感情激动了起来,他忍不住俯下头,在她额角印下一吻。
  “坏了也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柔声安慰,内劲慢慢由她手脉上撤下,双臂却将她抱得更紧密了些。
  窦金宝怔了怔,也跟著偏过脸来,唇瓣好巧不巧地擦过他的薄唇。
  “我呃──”她微微一缩,眸光往上抬起,好近好近地看进他漆黑的眼底。
  她不会形容这种感觉,因为头又开始发昏,身子更是酸软。
  感觉喉咙有点干,她吞了吞口水,有些结巴地道──
  “师傅,我、我没打伤祥兰儿,可是我打不到年永劲,我、我抢不到祥兰儿……”红著脸,她瞄了瞄那好看的唇,呼吸些微急促起来。
  “没关系的。”只要她好好的、平安无事,他还求什么。“你乖。”
  对,她又不乖了。
  瘪瘪嘴,似是想到什么委屈的事儿,她唇颤了颤,忽地放声大哭,还边哭边转过身子,双手终是抱住他的腰际。
  “怎么了?”年永春跟著紧张,试著要扳起她的小脸,她却死赖著,依旧哇哇大哭,好不伤心──
  “哇啊──师傅,小宝把墙打坏了,我、我又把墙打坏了,小宝抢不到祥兰儿,呜呜呜……我打不过年永劲,小宝抢不到祥兰儿了,师傅师傅……小宝不要抢祥兰儿,小宝不想抢祥兰儿了,哇啊──”本下定决心要帮师傅夺到美姑娘的,可她的心好痛、好乱,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年永春心中怜惜,抓起干净的素袖擦拭著她的脸蛋,悄悄在她发上又印一吻。
  “那就乖乖的,别去抢了。”
  可窦金宝还是哭,还乱蹭著他胸膛,衣襟都教她给蹭松了。
  “呜呜呜……我是小煞星,墙倒了,我是小煞星啦……”压抑太久,好不容易逮到发泄机会,真真一发不可收拾。“不不不,小宝本来是小煞星,现在却变成大煞星了。呜呜呜……怎么办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年永春微微笑著,任她哭泣,听她那哭声洪亮惊人,想必内伤已无大碍,抬起那张哭得红通通的苹果脸,他叹了一声,神情满是爱怜。
  “你不是小煞星,更不是大煞星,你是金宝。”
  “呜……”哭声顿小,她眨眨眼,见男人冲著她笑,双颊微微发热,竟觉羞涩。
  男人还是笑。“你既是金又是宝,忘了吗?”
  “师傅……”哑哑地轻唤,她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好半晌说不出话,倒是哭声转为轻咽,不知不觉间终于停止下来。
  两人相拥著,感受彼此的体温,虽然有些热,可是窦金宝一点也不想放开。
  她想起今日发生的种种,略略落寞地启口──
  “师傅,小宝不是故意凶你的。是小宝的错,小宝误会你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