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双情无双  第25章

作者:雷恩那      更新:2020-12-27 10:43:13      字数:1037
  她和窦盼紫试著转移窦大海的注意力,好挣开大熊一般的怀抱。
  「阿云……」窦大海一怔,终於放开怀里的两人。
  另一端,塌下的布篷里传来咳嗽声,窦大海连忙提起九环钢刀割开,就见云姨伏在地上,一张俏脸满是灰尘。
  「阿云!」
  从未见她这样狼狈,窦大海紧声喊著,像适才对待闺女儿般将云姨抱个满怀,差些勒断她的小腰肢。
  「姊夫……」她本来软软一唤,随後却不知思及何事,激动地挣扎起来。「你、你放开我,别碰我!」
  「阿云,别闹了。」他难得语气一凛。
  「放开啦!呜呜呜……你凶我?你竟然凶我?姊姊临终前要你对我好的,你根本忘得一乾二净,你、你竟敢凶我?」
  「阿云……」
  窦大海一个头两个大,简直手足无措,抬起头想找闺女儿过来救命,这才发觉来弟和阿紫早已不在身边。
  此时,整个情势已趋稳定,险谷的出口和两边岩壁上皆被五湖和四海的人给团团围住,青龙寨的贼匪大多不战而降,几个往江里跳入的手下以为得以逃脱,却不知江水湍急,眨眼间已被冲得好远,没入水底。
  窦盼紫擎刀在手,东张西望地梭巡著关无双的身影,周遭喧嚣声不绝於耳,下一秒,那青玉刀的绿光吸引著她的视线,透过晃晃人影终於瞧见了他。
  双眸紧紧锁住,她提刀疾奔,费劲儿地闪过阻挡在前的人群。
  只见那两名男子斗得兀自激烈,青玉刀锋芒凌人,而那柄软剑却想以柔克刚;两人的轻功绝妙,内力亦在伯仲之间,彼此都在找寻对方的破绽,同时也不让自己露出破绽。
  「青龙,你逃不掉的。」关无双想将他生擒,若能逮住此人,要瓦解巫山青龙寨就指日可待。
  对於眼下状况,青龙似乎毫不在意。
  「我不逃,你也不逃,咱们跃到江上突起的那块大石上决一高下,你够不够胆?!」问得疯狂。
  关无双一个翻刀摆脱他软剑的纠缠,豪气顿生,「有何不敢?!」
  「飕飕」两道飞影,两人几是同时抵达突出湍急江面的那块大石头上。
  「关无双?!」
  窦盼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声叫喊也无法传进他的耳里,因那两人你来我往,一招快过一招,似乎不这麽痛快淋漓、大胆狂放地狠斗一番,便要对不起自己。
  几回下来,青玉刀与软剑仍不分胜负。
  关无双心中一动,忽地旋腕撤刀,招式未老,左掌已然拍出,这一招正是关涛的成名绝技「封云手」,其暗含太极真理,後势强悍。苦练多年,如今使出,也已领略此掌奥义。
  然,青龙竟嘿嘿诡笑道:「岳阳关家的封云手。好!来得好!」
  他动也不动,眼见关无双的掌心就要拍触到,掌上无形的内劲已将他的散发拂扬,他忽地往对方肘弯处的穴位一弹。
  与其说惊讶,不如说是疑惑。关无双的表情是全然地不能置信,好似遇到这辈子最最难解的谜,他左臂的力量因那一弹瞬间消散,没能多想,肚腹已吃了对方一脚,整个人如同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往後疾扯,飞了出去。
  他脑中一片混乱。
  不可能知道……连爹也不知道的……
  破他封云手的穴位,从来没人知道,不可能的……
  「关无双!」
  这瞬间,他终是听见她的声音,身躯飞退中,竟下意识地笑了。
  「不!」
  窦盼紫惊诧大喊,却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他落进急奔的江流当中……
  ☆ ☆ ☆
  水是世间上最矛盾、最奇特、最难支使的东西,有时温柔得让人沉浸,有时……也能触肤如割。
  关无双弄不清楚到底是哪个地方疼痛,因全身已痛得泛麻,湍急的江水强行将他带走,整条河路弯弯曲曲,险峻异常。
  身体彷佛不再属於自己,徒随著急流不受控制地打转,而耳边轰隆隆地作响著,有如大军压境,万马奔腾。
  「关无双!噗噗噗……」
  「抓住我的……噗噗噗……我的手!抓住!噗噗噗……」
  不会的。是幻听。
  隆隆水声当中,传来那姑娘的叫唤,一定是幻听。
  「关无双!」
  猛地,他双目暴睁,两只健臂奋力大挥,左掌在水里握到一只瘦劲的小手,而那只小手亦立即反握,两个人手握著手,紧紧相连。
  同一时际,他挥动的右臂让两人随波逐流的速度缓了下来,这全得仰赖他紧握在手的青玉刀,手臂挥动之际,青玉刀跟著刺进沿岸的石块里攀勾著,暂时得以稳住身躯。
  「起——」全身关节痛得快散开似的,他厉声大喊,用尽浑身的力气,将握在左手的人儿提向岸上。
  「关无双?!」
  那声音充满焦急,还带著哽咽,似乎就在他的耳畔。
  这姑娘……他非管管她不成,实在……实在太胡来了。
  他到底是她师兄。
  他一定要认真地、严厉地、狠绝地好好骂一顿,一定要把她按在膝上狠狠地揍上一顿,一定要……一定要……
  模糊想著,还来不及兴师问罪,他力气已然用尽,眼一阖,终於晕厥过去。
  ☆ ☆ ☆
  窦盼紫紧紧抱住他的上身,使劲儿地将他拖上岸边,她气喘吁吁地拨开黏在脸颊和额上的湿发,不断地推著他胸膛、唤著他的名字。
  「关无双你醒醒!关无双……你、你不要吓我,你快醒醒……」
  男子没有反应,眼睫轻阖,动也不动地伏著。
  她从没有一刻觉得自己是这般懦弱,竟因害怕而掉泪。
  深吸了口气,她探出小手测他的鼻息,又伏在他胸口听取,幸得,他虽昏厥,气息却是缓慢而徐长,心音分明。
  只是,他的皮肤触摸起来冰凉凉的,唇色微白……
  忽然间,她打了个冷颤,全身湿透再加上风吹,终於感到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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