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革命夜  第28章

作者:李葳      更新:2020-12-28 06:51:54      字数:1089
  「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说?渥夫.拉沃尔。」
  平静的黑瞳穿越过层层伪装,直视着。
  清澈而笔直的,教人无法逃避。
  「你走吧,伊凡。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男人无话可说。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再多说也只是徒增伤感。
  伊凡半垂下眼眸,看来,是不可能要求这个个性别扭的大魔王,轻易地招认出他心中的想法了。那么……就由自己采取主动吧!
  「你不说,就由我来说吧。」
  把挂在肩膀上的黑披风解下,露出底下的装束:系着简单白领巾的衬衫、墨绿色的外袍,紧身长裤束在短马靴中。
  伊凡开始解着手腕的袖扣,一边说:「要从哪儿开始说起呢?从学校,我记得那时候的你,不过长我三岁却盛气凌人,以为自己是神子,谁见到你都该臣服在你脚下。偏偏就有我这么个土包子,不识泰山,将你当成路人甲,惹得你不高兴了。是这样,所以你才会对我另眼相看吧?」
  不知道伊凡在打什么主意,渥夫蹙着眉看他解完袖扣,抽下领巾,接着又动手把榇衫的前襟扣子一颗颗解开。
  「养父死了以后,我去找你的时候,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帐,虽然我也是只不折不扣的狐狸。我们不让对方看到彼此的心意,我们遮掩住自己的真心,却让身体结合在一起。一夜又一夜,一次又一次……」
  敞着的衬衫底下,若隐若现的胸膛。男人该死地知道它摸起来会是什么触感,是光滑如丝、温暖如火,也是柔软又硬实、富有活力弹性的。发现到自己正盯着那一小片胸膛直吞口水的男人,暗自转开头去。
  伊凡到底想做什么?
  证实他对自己仍深具魅力?或是要看看这种时候,自己对他还会不会产生欲望?不管答案是哪一边,都够狠的了。
  「……跳过我们十年间的种种,直接说到暗杀你之后。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和业尔竟是一党的。他跟你要了多少钱?不过不管你给他多少,都便宜了业尔。那一年中,我把自己保护得不错,他是闲闲没事干。然后,是那场把我召唤回来的婚礼,这又是一笔算不完的帐。发出去的请帖、筹办期间的花费,以及将它一口气破坏掉的魄力,都不是花钱就能摆平得掉的麻烦事。」
  潇洒地甩开两脚上的靴子,伊凡把手放在腰间上,一口气扯掉长裤——光裸纤细的腿、没有丝毫赘肉的臀部,半掩在衬衫下襬处。
  「最后,是买下奥古史坦老宅的二十万金镑,普通人赚上三辈子也不见得能赚得到的一笔财产。」
  如今伊凡身上除了薄薄的衬衫所覆住的部位外,全都裸裎在薄寒的空气中。他站得高挺,没有意图遮掩,也没有一丝羞赧,有的是一股要全部坦诚相见的勇气。假使不先把自己赤裸裸的真心让对方看见,又怎能奢望对方会拋弃一切的伪装,与自己面对面呢?
  「看着我,渥夫。然后告诉我,为什么你要为了一个残酷又无耻的人,做到这种程度?他明知你的爱,却见死不救地放你沉沦在且其中,利用你的爱并且不打算回报你,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地方值得你继续去爱他?就为了这副身躯而已,是这样吗?」
  把最后一件蔽体物褪去,伊凡眼眨也不眨地看着铁牢内的男人。
  「现在的这副身躯,你已经不再眷恋了吗?说要让我自由、说要让我幸福,这意思是,叫我去找别的情人吗?」
  跨出一步、两步,站在只离男人一步之遥,却又被一道道冰冷铁条所分隔的地方,伊凡握着牢笼低声地问:「你真的希望看到我去拥抱别人、爱上别人,或是身在别人的怀抱中吗?渥夫。」
  男人的喉中发出痛苦的格格声响,咬得死紧的牙关却不肯松开,然而他也无法不去注视眼前的人儿。
  美丽的……
  令人屏息的……
  曾经在他身下淫乱地扭动,却不曾染上过一丝一毫污秽色彩的……
  我的伊凡。
  每一吋、每一吋,要是现在这些铁条全消失,男人会一毫不犹豫地曲下双膝,以双唇膜拜他的美、汲取他的馨香、占有他赘言的双唇。
  「这里、那里,这一切全部都会属于别人。」
  抚摸过自己的唇、自己的颈项,双手游走到右边突起的乳端处,轻揉着,黑瞳里渲开妩媚的水泽,朱唇半吐炙息。
  「而那时,你将在哪里?渥夫。」
  另一手滑到股间,把逐渐昂扬的亢奋握在手中心,妖娆而邪魅,惑人心神的魔性丽人喘息地说着:「冰冷地躺在土坑内,自我满足地说:我给他幸福了,我可以闭上双眼,甘心情愿地让黄土腐蚀我的骨肉、我的血。这样你便高兴了吗?伟大的牺牲者,圣人渥夫.拉沃尔。」
  ……到此为止。
  男人所能容纳的挑衅,只到此为止!
  一只手从铁条后霍地伸出,扣住了伊凡的下颚,拇指探入他的唇中。「你就是非把我逼疯了才甘心,是吧?」
  绿眸控诉地瞪着黑瞳,继续说:「是的。我心肠狭窄、见不得你被别人夺走,所以才不惜逼你走投无路地把自己卖给我。圣人君子?狗屁!我不过是想把你被我强占的,还给你而已。」
  以手指蹂躏着他湿润的下唇,渥夫瞇起了绿眸,说:「因为我知道,倘若我继续留在你身边,一定不会改变。一样会是那头不知节制的禽兽,一样是不容许你的眼中有其它事物在我之上,我一定要是你心中的唯一,否则不会罢手……到头来,重蹈覆辙的戏仍会不断上演,所以我才想斩断这一切的!」
  伊凡伸出小舌,舔舐他的拇指,然后说:「所谓的斩断一切,是让女王斩断你的脑袋?你实在笨得可以!」
  「不然我还能怎么做?!」男人咆哮着,饥渴地把另一手也探了出去,抚摸着纤细的腰肢,在后腰的凹槽处徘徊。
  哈啊地发出急促喘息,半垂下黑眸,伊凡微笑地说:「你有办法策划一场暴动,为什么没办法策划一场让我无法拒绝的求爱仪式呢?如果不*买卖或交易,你没有自信让我愿意交付一切,包括我的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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