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运倒霉女  第7章

作者:黎孅      更新:2020-12-29 02:19:04      字数:1047
  偶尔,那个人会来,母亲的笑容会更灿烂,可他,却笑不出来。
  他并末认诅归宗,母亲也未与生父结婚。
  住在那个房子里,他们母子就像被藏起来的一样,隐密遮掩,害怕被发现。
  而那个人的到来,像是在提醒他,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母亲的容忍委屈得来的。他很努力的不去想,他是私生子,而他的母亲是……
  直到有一天,母亲做了一桌子菜,帮正值发育期的他加饭,然后那个人来了,还带了一个不苟言笑的老人,那老人目光扫到他身上,定住。
  “听说你考上建中,而且都拿第一?”
  “关你什么事?”他不驯地回嘴,一如那些叛逆的少年。
  老人只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而后下了决定——“再晚就来不及,送出去吧。”
  从母亲惊惧的表情看得出来,这个老人就是那位“大老爷”,他的爷爷。
  强势、无法沟通,不顾他的意愿,不管他大吼大叫,挣扎着说不要,硬是让人将他架上车,打包送出国。
  母亲只能流着泪,看着他被送走,纤弱的身躯如风中烛火般颤抖,而他的父亲,则懦弱的不发一语,眼睁睁看着他和母亲被拆散。
  “不——”
  他用力呐喊、死命挣扎,终于……他逃离了这个梦境。
  但是过去并没有就这样放过他,半睡半醒的茫然中,时序快转,来到他二十三岁那一年。
  离开将近八年,好不容易能回来见母亲,迎接他的却是母亲的牌位……
  他颓然丧志,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母亲病危的消息?为什么阻止他回国?为什么不让他送母亲最后一程?
  母亲最爱的百合盛开依旧,但母亲却已经不会在百合花圃里,闻着花香,灿笑如花……
  “该死!你们该死!”
  他诅咒着,咒骂着血缘至亲,压抑不了的愤恨排山倒海而来,接着他狠狠骂了一句“该死”,便倏地转醒。
  
  时麟坐起身,发现自己一身汗,急促的喘息声在宁静的半夜听来格外清晰。
  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梦,房里只有他一人,那些陈年往事虽然都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却依然如恶梦般纠缠着他。
  用双手搓了搓脸,下床,穿着单薄睡衣的他,无视寒冷的天气,走进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更清醒。
  怎么又会梦见以前的事?一定是因为……他太不甘心了才会如此。
  “不甘心又能怎样?”抬头,浴室中的镜面反射出他的脸孔,他讥讽地扬起嘴角,嘲弄自己。
  以为他已经够大了,羽翼已丰,不需受人摆布,没想到到头来,他还是受制于人……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他对着镜子愤恨地宣示,眼神彷佛要穿透镜子般,看着远方不知名的仇敌。
  他不会输,他绝对、绝对不会输给那个人!
  此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时麟的思绪,他走出浴室回到房间,抄起桌上的手机,心里不悦的嘀咕,是谁这么不识相,在早上七点打来?!当他低头一看,发现是封简讯,而这个号码,他很陌生。
  是谁?带着满腹狐疑,他点开简讯——
  一肚子的不满,无处发泄的怨恨,在看完简讯内容后,顿时被抛诸脑后。他眉一挑,嘴角扬起深沉的笑。
  ***
  钟佩吟不禁想,她是不是太冲动了一点?
  有好感是真的,有一点点喜欢也是真的,但疑虑还是很多,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着,提醒她要想清楚,等多了解对方一点再做决定。
  可是很莫名其妙的,她却答应了。
  时麟,这个男人跟她以往的相亲对象很不一样,他很坦白,直接摧毁她对婚姻和爱情的幻想,很残忍,但她却觉得他很不赖。
  哥哥们说,时麟不在时家工作,对接班没兴趣,平常靠炒股票赚钱,不太跟人应酬,也不需要加班,是一个在家工作的人。
  所以她有一点点的心动。
  在点头之前,她只问了一个问题,而且还是在电话里问的——
  “我很喜欢吃火锅,我也只会煮火锅,你喜欢吗?介不介意一周吃三次火锅当晚餐?”
  时麟的回答则是,“火锅?晚餐?我没意见。”
  所以她答应了。
  即使心中有很多声音告诉她,不行!但她眼前出现了未来的蓝图,她想要的家庭远景,她觉得……若对象是时麟的话,只要努力一点,应该可以的。
  他很坦白,不会唬弄她。
  反正她的结婚对象,早就注定了不会是恋爱认识的,从开始相亲的这两年多来,总算遇到一个她觉得“还可以的”,就这样吧……赌赌看,这个她还满欣赏的男人,能不能让她幸福。
  只是答应了,还是很困扰啊……
  “Ouch!很痛耶!”
  就算困扰,还是得工作,她的例行工作,就是为住院多日,已经恢复活力的小黑猫换药,但她今天一边换药一边想自己的事,果然遭到天谴了。
  这只她用两只手背上的伤疤为代价救回来的小黑猫,看到她依旧会紧张,没有因为每天见面,对她熟悉一点,每次换药都会把她抓伤。
  “最后一次帮你换药了,你就不能乖一点吗?小东西,你就这么讨厌我吗?”钟佩吟把困扰她的婚事抛在脑后,看着可爱的小动物,可以让她暂时忘记烦忧。
  “佩佩,小东西的主人来了,你好了没?”
  “好了,马上下去。”加快动作,她帮小黑猫包紮好,无视它的挣扎,将它抱起来,离开三楼的住院区,来到一楼。
  “我在一楼就听见小东西的惨叫声,你这个小坏蛋,你又咬姐姐!坏坏!”
  那是一个看不出年纪,全身上下散发着迷人风韵的女人,一头黑色长鬈发,披在肩上,打扮波西米亚风,左眼角下有颗痣,更增添一股神秘风采。
  “燕姐,你来了。”钟佩吟笑着对燕姐打招呼,把在手中扭来扭去的小东西交到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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