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味就对了  第2章

作者:沙沙      更新:2020-12-31 01:21:38      字数:1039
  那个学长的眉头扬得更高了。“和你同组她就愿意分工合作了?”
  芯容不敢解释太多。“我们比较熟……”
  “她看起来不是怕生的型。”
  “喂,我也在场,请不要‘她’呀‘她’地说我。”原青火气上来了,“如果我做出来的结果不合格,请学长再指教好了——”
  “这不是结果的问题,是过程的问题,是态度的问题。”
  学长只不过虚长她一两岁,有必要这样倚老卖老吗?还是男人常有这种毛病?原青瞪着他。“那学长的态度——”
  芯容立即打断她的话,“原青,拜托啦,时间快不够了,等一下老师要来打分数,你就破例一次嘛,拜托拜托!”
  女生拜托原青,她从来没拒绝过,更别提是死党了。原青叹口长气,又瞪了那个臭学长一眼才开始上工,王騴星则是满脸感激。
  那人双臂盘胸,像警卫一样监督了好久才移往下一组。原青暗松一口气,随即又莫名上火。她干嘛那么注意他,还怕他看?通常她可以对男生的存在完全漠视,怎么今天忽然不灵了?
  她生起气来手上动作特别快,乒乒乓乓地好像一次做的是三道菜,而不是一道菜。王騴星看傻眼,根本插不上手。
  “学妹,你好像又忘了分工合作的道理。”头上又有声音劈下来。
  怎么又来了!今天他是专门来找她碴的吗?那么闲为什么不去看别组的?
  “学长,反正我是社团后辈,选不上代表去比赛,请学长去指教前辈好不好?”
  “你忘了比赛时我们是全社到场,他们会临场抽签?”
  有这种事?“那我不要去参加可不可以?”
  “如果你参与社团的态度是这样的,还是请你退社吧,免得影响我们的活动。”
  她火了。“我又没做错什么,怎么可以叫我退社?!”
  芯容又跑过来了。“学长——”
  “你不必帮她说话。我们社团是有传统的,而且关系到每一个人,不是只有她一个。”学长的声音温和却不容辩驳,听在原青耳里像是一条鞭子狠狠打下来一样。
  “你这人怎么——”
  “原青!”芯容小声叫道,“没有你我在社里就没意思了,拜托啦!”
  死党都这么说了,好像眼前这人真有把她踢出社团的本事,原青很想再喷火,但为了好友,硬是忍了下来。
  “我会好好分工。这样行了吗?”
  “看你是不是说得到做得到吧。”
  原本围着看好戏的众人,在那人一扬眉下全部乖乖回去上工;只见那人拉了张椅在流理台边坐定,摆明是要全程监督她了。
  死男人!就知道他们和她八字不合,怎么碰上怎么气死人。
  王騴星其实手脚满俐落,只是被这种场面吓得不轻,把酒倒得太多,火又开得太大,原青在生闷气,没有特别去注意,等回过神时来炖肉已经快焦了。
  “该死的!”原青诅咒,身边坐着的高大男人脸上已经从不耐转成不豫,脸皮硬邦邦的。
  王騴星看起来简直快要哭了。“学姐,真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她是学姐,本来就该带你的,不是让你自生自灭。”
  她哪有让学弟自生自灭了?原青真的、真的很想甩了锅子走人,但想想要走的话刚才就该走了,既然都忍到这个地步了,总不能让这男人太过得意。
  她咬牙不再吭声,简直咬到牙都快断了。动手把锅底快焦的部分尽量除去,上面的炖肉还能勉强入口。
  当然,最后他们这组敬陪末座;而那个男人的眼睛老瞪着她,好像她是本社有史以来最差劲的社员,根本带不出去,更别提参加全国大赛了。
  不去最好。但这样芯容一定会很失望,她已经提过好几次那大赛有多棒多精彩……
  一直到全部收拾完毕,原青还在等那人开口叫她滚出社团,最起码也会要她全国大赛时蹲在家里。
  芯容一直满脸乞求地看着那学长,原青不想看,但那人就杵在门边和食艺社的指导黄教授说话,她想不经过他都不行。
  身子已经半出门槛,头上发话了。
  “学妹。”
  原青深吸一口气,跟芯容说:“你先把东西带回宿舍,我马上来。”
  芯容原想舍命陪君子,但看到两人的脸色后,只好乖乖离开。
  社里的人都走了,可能也是因为看到他们的对峙而走的;原青干脆学他双臂盘胸,仰头看他。
  “学长。”她学他的口气叫。
  “学弟妹要我来帮忙,我就有义务为社团争取第一名。”他审视着她,“我不认识你,一切就事论事。我自己做不到的,绝不会要求别人。刚才对你很严格,但我对谁都一样,你懂吗?”
  该死!她以为他一开口不是要嘲笑她,就是要教训她,没想到他居然义正辞严,口气还有种特别忍耐的意味,像在对小孩子说话。如果她真的发飙了,在他眼里一定变成跟小孩子没两样。
  她莫名其妙地不想被他更瞧不起,吸气又吐气后才说:“学长,我不知道社团的规定这么严,以后我遵守就是了。”
  “明天最后一次集训,也是给全团的测验,能不能跟团就看你的表现了。”
  她不吭声,点头算数,趁他还没有接口,一溜烟走人。
  多留下一秒,她不哓得自己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回到家里,又是一股酒臭味,原青蹙眉,把今晚不用的菜放进冰箱,发现里面的唓酒已经没了。
  每次看到冰箱里有唓酒她都很想把它丢掉,但知道即使丢了爸还是会再买,徒然浪费钱。
  “爸?”她轻声问。
  “谁?”不耐烦的沙哑声从沙发旁传来。
  原青走过去。果然,爸又倒在沙发旁的地上,身边还有半空的唓酒瓶,酒液倒了大半在瓷砖上。
  爸醉得连沙发都躺不住,常滚下来,有一次甚至额头磕碰得红肿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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