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  第30章

作者:沈玥      更新:2021-01-02 14:23:12      字数:1042
  就在她放弃挣扎的一刻,当水淹过她的口鼻时,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是否再也见不到他?
  第十章
  左鸿感到心烦气躁,这两个月来随着每一次的希望,最后都伴着失望,他跟随着每一个她的踪迹,却终究没有赶上她。
  她到底在哪里?
  她最后的一个落脚处是在花莲,他晚了她两天,她已经离开了,而现在的他根本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一点头绪都没有,只好先回台北。
  这两个月来,他只是一径跟着可能的线索,到处跑动只为了找她,从北到南,从西到东,最后又回到原点。
  很多次都忍不住想放弃,可是只要一想到她还是误会着他,他的意志就再燃起,告诉自己不可以轻易放弃。
  她跟云氏请了一个无限期的长假,想来云起翔是知道了她住院的原因,所以对于她的出走,他没有意见,也因为这样,令左鸿更是无法放心。
  她就这样潇洒的走了,没有带走任何东西,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他害怕她会就此消失,他恐惧他是否再也看不到她。
  他更担心的是,如果他再找不到她,当她终于出现的那一天,会不会表示她已经放下了?她已不再爱他了?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就令他辗转反侧,夜里常无来由的惊醒,因为心底深处的忧慌。
  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第一次这样在乎一个女人,他却蠢得没有发现自己的感情,笨得让她走了。
  他又来到了海边,每一次他心情烦闷时,总喜欢到这里来,这个习惯也不知何时养成的,也许是从父亲过世的那天,又或者是从他发现老爷子对他根本没有关心的时候,说真的,他实在记不太清楚了。
  进左家已经二十余年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没有走,为了钱?为了权?还是为了母亲?
  他的母亲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个性温驯又柔弱,也是因为这样,所以她跟父亲没有结果,所以他成了别人口中的私生子。
  也许是因为他很小的时候就进了左家,又或者老爷子不会让别人有说闲话的机会,十二岁以后他没有再听到任何人喊他私生子,而现在的他在别人的眼中,就是左家未来的接班人,左氏的掌权者。
  他摇头失笑,对于身为左家人,其实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母亲的退让,在他看来只是愚蠢,她对父亲的容忍,就某种程度而言,他无法接受。
  他的母亲因为爱情,让他被左家牵绊,他并没有埋怨,只是他无法苟同。当一个人可以为了另一个人失去尊严时,这样的爱情是否还值得期待?
  所以他不相信爱情。
  女人总是在第一眼就看上他,没错,是看上他的人,可是如果没有左氏继承人的身分,又怎会令女人如痴如狂?
  所以当他偶然发现前一个女人的背叛时,他没有心伤,也没有落寞,只是突然觉得这一切是多么可笑。
  原来女人口中所谓的执着,只是因为对权势的渴望;痴迷,只是因为对金钱的虚荣。当他卸去这些后,左鸿也只是众多普通男人中的一个。
  那些女人不欠他,他也不欠那些女人,只是自此,他不再尝试,不想再一次的去挑战这个笑话,如果大家只为求得发泄后的满足,那上床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那一晚没有遇上她,也许他就会这样一直下去,怀抱着对女人的失望,然后耻笑世俗男女的感情。
  直到现在,他都无法了解为什么那一晚他的手无法放开她,似乎从第一眼看见她时,冥冥之中有一条线将他俩系住了,牢牢不可分。
  然而对于这一切,他只是漠视自己内心的那股声音,然后告诉自己她是多么普通,就如同其它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样。
  可是,不论他怎么对自己说,在无意识中,他却做了很多不寻常的举动,每一个举动都在提醒他她对他有多重要。
  如果他不是太盲目,怎会没有察觉自己带她去见母亲的心态?
  如果他不是太骄傲,怎会没有发现每次拥抱她时自己心脏的悸动?
  如果他不是太愚蠢,怎会没有发现每一次对她的宣示,都是因为他其实已经爱上她了?
  这一切的如果,都没有让他清醒,更甚之,他漠视她爱他的宣示,而选择相信自己的怀疑。
  他怎会看不清楚?他怎会不知道她不是个会说谎的女人,更不是个会说甜言蜜语的女人,以她那种根本不会说好听话的个性,当她说爱他,绝对是她的真心话。
  但是,她都可以为他不顾身为女人的矜持,他却反而无法放下他身为男人的骄傲。
  他现在只求,如果是惩罚,那么请惩罚他,即使令他一辈子都活在愧疚及可能失去她的恐惧中也无所谓,他只想给她爱,弥补她,令她开开心心。
  就算她不原谅他,也无所谓。
  只要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久久不能自拔,直到听到一声奇怪的声响,他才将涣散的思绪收回。
  可这一定神,却看到了一幕可怕的情景,他顿时心神俱裂,想都不想的拔腿向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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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拚命的找,在视线模糊中拚命的找,只为找到她!
  终于,在他与狂浪的抗争后,他终于抓住了她。
  他费尽吃奶的力气,终于将她拖上岸。
  只是当他发现她的呼吸已经停止时,瞬间只觉得他的心脏停止跳动。
  「叶伶!」
  他赶紧对着她的嘴巴吹气,用力的捶打她的胸口,不断的持续这个动作,然后不断的呼喊她。
  他不断的叫喊她,手上的动作一刻也不敢停留,口中也不断的送上空气,反复又反复,一遍又一遍。
  就在他以为已经经过地老天荒时,突然,他听到了这世界上最美的声响。
  她突然不断的咳嗽,将胃里的水咳出来,然后,她终于可以从一片水气中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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