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皇  第36章

作者:舒莉      更新:2021-01-03 01:02:32      字数:1072
  「不必,巴武。我现在需要你替我守护摄政王,我会另外带上广朝大臣,请你留在广都为我照顾摄政王。」
  「可是……」
  「巴武,唯有我亲自出马,才能与雕龙太子取得真正的议和,只有这样,广朝才能有和平的希望。」
  华皇也相信,若是北宫澈清醒,也会支持她这个决定。
  唯有她,拥有与李重熙相同血源的李家子嗣,才有机会结束这场可以说从文庆太子被杀之时,或许就已注定要发生的战争——
  
  华皇到达宣城后,双方很快地进行了和谈。
  当她来到双方约定的和谈地点,李重熙早已在园子里等着她。
  他见她带着使臣与侍卫到来,并未依礼起身参见,只是从容地笑开俊颜。「好久不见了,公主。」
  华皇身边的陪同大臣立即斥道:「大胆雕龙太子,见到公主竟不行礼?!」
  李重熙唇畔未动,华皇已经开口。「休得无礼,雕龙太子乃文庆太子嫡子,当是李家血脉,是我的堂兄,尔等不可造次。」
  李重熙闻言,笑得更深了。「没想到公主竟如此深明大义,倒教堂兄我不知所措了。」
  「堂兄睿智多谋,怎么会不知所措?」华皇有备而来,对他亦毫不怯懦,不……应该说是她回复了记忆,因此已不再对李重熙有任何善意。
  瞅着她的眼神,李重熙也察觉了眼前的女子,跟在舒城落难无助的她完全不同。现在的她,想必是忆起了什么。
  「堂兄既然也自称堂兄,那李家天下之争便是家务事了,不如遣退左右,就我们兄妹俩好好谈谈吧?」华皇迎视他的打量目光,随即建议道。
  李重熙看了看胆大的她,便对侍从们开口。「你们都退下吧。」
  华皇也瞥向自己身后的人马。「你们也是。」
  「公主?」
  「都下去吧,本宫要先与堂兄叙旧。」
  众人只得听命。「是……」
  待两人耳目都清净了,李重熙便问她。「公主想要先谈什么?」
  「让你选吧!你想先谈利用我的事,还是杀死我父皇的事?」华皇想起他策动的一切,心中难免激动。就算是父皇先亏待了他,但他如此杀害对她来说只是慈爱父亲的李厚,还造成她与北宫澈之间的嫌隙,她自是不可能原谅他。
  「看来……你都想起来了。」
  「是,我想起来了,或许你派的细作来不及告诉你,因为我是在她企图杀了北宫澈后,才终于想起这一切。」
  「那个细作……原来你已经都知道了。」李重熙沉吟了下,然后抬眼看她。「想必她已经死了,是杀了北宫澈之后便马上自杀了吧?」
  「不是你让她这么做的吗?你是怕我们从她口中问出什么吧?」
  李重熙再度展笑。「老实说我并不怕,不过……她或许会替我害怕。」
  媛娥与许多他身边的侍卫一样,自幼被养在他身边,对他是忠心至极,只知道为他的安危大业赴汤蹈火,若他要他们死,他们一定会不问原因便拔刀自刎……所以李重熙并不害怕媛娥会为自己带来什么危险。
  「你是一个可怕的人,李重熙。」华皇定定注视着他的笑容,竟有一丝寒意,没想到面对忠心下属的赴死,他竟还能笑?
  而她每每想起可怜的俪人,都会难过得掉下眼泪,想起俪人为了救自己的犠牲,她更是无法原谅李重熙了。
  「可怕吗?」李重熙扪心自问,为了报父亲的血恨,他筹谋至今,终于杀了李厚,眼见大广朝唾手可得……
  然而他清楚自己走至今日的背后,犠牲的不只是华皇或北宫澈,还有站在他身后为他而死的无数人,如果完成使命便是他们一生中对他唯一的期待,那他愿意做个可怕的人。
  他的目光也在顷刻间失去了温度,批判地扫向华皇。「我是可怕,但比起设计杀害自己亲手足的弟弟,你不认为他更可怕吗?」
  他的话彷佛瞬间掐住了华皇的颈子。她知道父皇愧对文庆太子、愧对他,也许父皇的死怪不了李重熙,可是俪人跟北宫澈呢?他们何其无辜呢?
  「李重熙,你犯的过错,别赖在别人身上。」华皇激动地指责他。「如果你是要我跟父皇死,我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要让北宫澈成为你的代罪羔羊?为什么让我成为你的刀剑?」
  「因为我要李厚的骂名永存后世!」李重熙微扯俊唇,揉出一抹轻蔑的笑。「只有我的登基是众望所归,他的不仁才显得龌龊,史册上永远会记述他的弑兄夺位、赐死国师的暴虐、失去民心的昏庸……而不会对他的死有一点同情!」
  「你……」华皇气得发颤,小手暗暗握成拳头。
  原来他图的不是自己的千秋圣名,而是父皇的永世骂名,这才是他真正的报复吗?
  李重熙悠悠站起身来。「你的父皇会被李家撤出宗庙外,而我的父亲将会被追谥为天启帝,后人永远记得英年早逝的文庆太子,记得我才是李家的子嗣,而你一个丧国公主,只会跟你父皇一起埋葬于青史中……」
  「不会这样的……」华皇咬紧下唇,对他竟有这般的企图感到心寒可怕,花容也打从心底冷得发白,可她又想起北宫澈温暖的笑容,终于恢复坚强,对他昂首。「李重熙,我绝不让你得逞——」
  他冷冷望着华皇的怒火,却像事不关已,随即从袖里抽出一样东西。「你还记得这是什么吗?」
  她一见到那绸布,便记起那是什么,同时,旨意里的一字一句都快速地在她脑中掠过——
  「这是你在舒城一别时,怕行刺北宫澈万一失败,便没人能夺回李家天下,为了向天下证明我才是李家天下的继承人,特意为我写的让位诏书。」
  她面色迅速一变,想起当初自己坦言要行刺北宫澈,他百般劝阻,要自己为大位考虑,这才让她主动写下了他手中的诏书。
  莫非,这一切早已计划好了,所以他才愿意冒险放她回广都?他甚至根本不在乎她到底能不能成功,因为他要的只是这纸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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