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侠补天缺  第12章

作者:素心      更新:2021-01-04 03:28:58      字数:1084
  榻上他紧蹙着眉,像是心事无限。真是奇怪,为何她老是觉得她是见过他的?
  “小姐啊。”瞧她盯着小伙予韵脸,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说他们两个一点瓜葛都没有,她就把头摘下来当椅子坐。村长婶大力劝说着:“他受了伤,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你难道真的不留下来吗?床头打架床尾和,有什么事,也不要在他需要人关心照顾的时候离开嘛。他要是醒来看不见你,他会很伤心的。”
  “我流落到这里来,我爹娘一定着急死了,我得赶快回去才行。”跟她有理也说不清,还是不说了。宗芷君淡淡地道。
  看样子小娘子心坚如铁,村长婶以哀怨的眼光投向昏迷不醒的邢世珩,我为你好话说尽,你的情妹妹就是要走,你再不醒来,我可没办法。
  村长婶只好出去为她雇马车。宗芷君拉了一张椅子坐在邢世珩的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他还微徽在发热着。
  “你到底是不是螃蟹哥哥呢?”心里,有一个模模糊糊的答案浮现出来。
  记得五岁那年,她随爹娘到四川赴任,半路上被黑风寨的土匪捉了去,囚禁了一段日子。其他的人事物早巳从心底化去,太小的年纪使她只记得身边有一个永远陪伴着她玩耍的小玩伴,那间简陋的小药庐让她没有被幽禁的恐惧和阴影。后来爹想法子凑来了赎金,她就和她的螃蟹哥哥永远分开了。
  知道这样的冀望太傻,黑风寨蛇鼠一窝,即使她的螃蟹哥哥小时候时她再怎么好,长大后能不受帮群土匪强盗影响,能不变成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的江祥大盗?人是会变的。就算他是螃蟹哥哥,那又如何呢?
  “邢天彪!邢天彪!”床上的人儿痛苦的梦呓起来:“你不能死,我不准你死,你的命是我的,是我的……”
  他用双手难受的抓着胸膛,接着又陷入沉沉的昏睡中,一切又归于平静。他的不安和苦恼全都写在汗水涔涔的额上层间。
  这个人……到底有多少心事、多少烦忧?
  第四章
  宗芷君离开村长家后没多久,邢世珩就醒来了。
  “唉!小伙子,你怎么早不醒晚不醒,偏偏等你的小情人走了你才醒呢?”村长婶哀声叹气,不等邢世珩发问,劈头就先数落他一顿:“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得罪她了?一定是你又看上了哪家的小姑娘是不是?你们男人就是这样,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所以她才会连等你醒来都不等,坚持要先走。”
  静静听这个大婶发威完,他已弄清来龙去脉。他们掉下山崖大难不死,实在算是万幸。她会走掉是应该的,她不先离开,难道遗留下来守护他这个土匪吗?
  不过,她为什么不通知官府来捉拿他?
  “大婶,她走多久了?往哪儿去的?”他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他得快点把她追回来才行,她可是他唯一的筹码。
  “我帮她雇了一辆青棚马车,很好认,那匹马车的布帘上绣着一个洪字;你出了村子往北走,动作快点大概可以追得到她。”
  下了床,脚步跟路,头怎么这么痛?
  “你要不要我借你一匹驴子?”村长婶很好心的帮忙。
  驴子?邢世珩摇了摇头。
  他的轻功大概会比那匹不中用的驴子更派得上用场些。
  告别这个热心的婶子,出了村子直往北行,邢世珩头上发晕,还是咬牙强忍迈步而行。不能让她跑了,那条俏生生的影子像鬼魅般括灵活现的浮出脑海,他得把她追回来。
  不知走了多久,坚强的意志驱使他不顾头上的伤势,头顶的炙阳,催动着两脚要把宗芷君找回来。忽见前方有一辆马车正缓缓行驶,马车后头一块布招上绣着一个大大的洪字,他心一喜,皇天不负苦心人,总算教他追上了吧。
  提气纵上,拦在马车之前,驾车的车夫见马前突然冒出一个不速之客,慌忙提缰勒马,才免于血溅三步的命案插面发生。
  “喂!小伙子!你不要命了?”哪里来的冒失鬼?车夫喝问。
  车上的布帘掀开了,探出一张宜愤宜喜的清水脸。
  “是你?”见到是他,她也有点讶异。宗芷君毫不慌张,好像只是碰到一个再热也不过的熟人。淡淡道:“你醒了?”
  “对!我醒了。”邢世珩一脚踏上马车的横杠,伸出一手要把她拖下来。“跟我走。”
  “喂!小子!”车夫喝道,这个年轻人也太胡来了吧?“你要做什么?”无视还有他的存在嘛。
  他的手刚要触到宗芷君的手腕,也不知她到底使了什么手法,隔着衣袖避开了他的擒拿,一股力道将他推了回去。
  他愣住了,居然会有这等事?
  他在黑风寨向来打遍天下无敌手,今天下山却连连失利于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闰合秀女手中,这要是传到黑风寨众人耳中,大牙恐怕都要被笑掉了。
  他微怒,绵掌使出了七分真气。他不是易动怒的人,跟一个小女子计较更不是他的本性。而是他的傲气这么被人放在脚底下踩,教他堪堪有些承受不住了。
  宗芷君见来势不妙,她可不想真跟他动手啊,仍是用衣袖裹住了手掌,不避不让的对上了他的一掌。双掌接触之际,借力使力从后面跃出了马车。
  邢世珩也跟着跃了出来,阳光下,宗芷君一袭粗衣布裙,仍掩不住她雍容淡雅的风华。
  “等一下。”要喊停?哼哼,她怕了吧?邢世珩微微得童的等着听她要向他求饶之类的话,却听她缓缓的道:“你头上流血了。”
  他一呆,有没有搞错蚜,原来她在关心他的伤势?
  “我看你还搞不清楚状况,你以为我是来找你喝茶聊天吗?”眼一瞪,牙咬得好紧,从见面到现在为止他们所交谈的话大概不会超过二十句,怎么他有种极度无力的感觉?
  “我知道你要胁持我要胁我爹,但是你现在受了伤,你打不过我的。”这话绝不是轻慢自恃,师父说他救她的剑法和武功武林中极少人可以匹敌,她已经跟他两度交手过了,衡量出两人在伯仲之间:要不是她是女子,又加上习艺的时日短浅,天生不如男子力大骨强,否则应该可以轻易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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