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宠  第2章

作者:朱轻      更新:2020-06-11 15:56:23      字数:1053
  虽说林家听到消息后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可徐妃宜不想再继续等待了,她要利用这半年亲自找回所有的答案。
  徐妃宜应下孙兴金的提亲,也是为了切断自己的后路。
  不管结果如何,她都该给这七年作个了断。
  “可如果孙兴金发现您走了……”
  “他应该明白,若是踏进徐府一步,那么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便是死,也不会嫁给他。”徐妃宜从镜台前起身,转而面向问春,“他自会明白利害关系,大概只会派人在外面守著,我们只要小心些,想要脱身并不难。”
  问春问:“那您打算如何脱身?”
  徐妃宜显得胸有成竹,“灵山寺的方丈是爹的故友,他已经答应帮我脱身。”
  问春好奇道:“那您谎称自己生了斑也是……”
  徐妃宜淡笑不语,并没有回答她。
  次日,徐妃宜答应下嫁孙兴金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同时传开的,还有她脸上生斑的事情。自那之后接连一个月,她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均是以白纱覆面。而孙兴金也没有再去徐府寻衅滋事,只不过遣了两个小喽啰,日日门神似地杵在徐家门口。
  
  康隆二十八年的春天,梅蕊初开,软淡的香气缱绻在春寒中,牵生出百转的暖香,然而灵山寺内却是一派肃穆静谧,大殿之上的佛像端的是宝相庄严。殿下双手合十、面覆白纱的女子便是徐妃宜,她跪得端正,月白色的裙裾铺散在蒲团之上,彷若座上莲。
  一个多月来,徐妃宜每天的这个时辰都会到灵山寺上香。
  片刻之后,一个小僧人从殿后走出来,对她拱手一揖,“女施主,方丈有请。”
  徐妃宜这才轻抬水眸,对著小僧人颔首示意,继而双手微垂挽了罗裙起身。
  一直静立在旁边的问春立刻走上前,一臂挂著竹篮,一臂挽住了自己小姐,主仆二人很快就随著小僧人消失在殿侧的帘幕后。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她们才又出现。
  这一次徐妃宜始终低著头,时不时用手去摸脸上的白纱,问春扶著她离开大雄宝殿,徐妃宜的裙裾蹭过大雄宝殿的门槛,轻盈得好像她脸上的面纱拂过脸颊,模糊了面容。她二人拾阶而下,沿著原路回家,就像以往的一个多月一样。
  不过这次不同的是,在古塘边的一个岔路口上,她们停了下来。
  打扮成徐妃宜的问春捂著面纱,担忧道:“小姐,我有点怕……”
  “怕什么?”一身布衣短衫的徐妃宜本尊安抚道:“现在大家都知道我的脸长了斑,未来的这段时日里,你只消时不时地带著面纱出府逛逛就可以了。经过这一个月的铺陈,应该没人会怀疑你。”风平浪静了一个多月,那两个被孙兴金派来的看门狗也松乏了许多。
  “可是……”问春还是有些不放心。
  “好了,没时间了,说得太多难免令人起疑。”
  徐妃宜挽好了臂上的竹篮,“爹、娘亲那里,只好由你向他们解释了。”
  问春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只是用眼睛巴巴地望著徐妃宜,“小姐,那您自己小心啊。”
  徐妃宜嫣然一笑,“我很快就回来。”
  言罢她整理好表情,垂首福了福身,然后头也不抬地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与问春分开之后,徐妃宜迳自来到了码头,她始终都没敢抬头,往船夫怀里塞了些碎银子之后,就埋头钻进了乌篷船。
  坐稳了之后,徐妃宜才掀开舱内小窗上的帘子,悄悄地朝外扫了一眼,在确认码头旁没有危险人物之后,终于长吁了一口气。
  这时船夫以竿支岸,用力地一推。
  伴随著他高昂地呼喝声,乌篷船摇摇晃晃地离了岸,“开船啰。”
  徐妃宜放下小帘,低头将竹篮里的碎花布掀开,拿出了里面早就预备好的小包袱。她将包袱捂在怀中,墨丸一般的黑眸中浮现了些许的期待,而那始终不曾舒展的秀眉间却又拢著一丝畏惧,计划了一个多月,她终于逃出来了。
  她要去玉阳关,只为了寻找一个结果。
  虽说她不知道前面到底有什么在等待著自己。
  二十天后,玉阳关外。
  荒原上风沙弥漫,恭州军与安北军的猩红战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恭州军前,身高八尺的悍将乌烈身著一袭玄青战袍,单手持缰、长刀倒提,胯下的战马在不安地低声嘶鸣著。须臾过后,头盔后那双清凛的鹰眸豁然睁开。
  乌烈猛地抡起长刀,凌空一劈,“杀!”
  震天动地的吼声相继自军中涌出,霎时间战鼓擂响、万箭齐飞!
  乌烈长腿用力一夹,率先策马冲向敌军。
  在他身后蠢蠢欲动的恭州军也如同铁色潮水,气势汹汹地朝对方掩杀而去,两军很快就杀在一起,彷若两股异色的大浪,顿时将荒原淹没,怒吼声、哀号声与风沙纠缠交织,卷成一股邪风狰狞地涌向天空,惹得风云色变、乌云翻涌。
  将与士皆是杀得红了眼,不知天地为何物。
  不知过了多久,乌云中倏的闪过闪电,继而惊雷阵阵,一场不合时节的大雨瓢泼而下。
  最终安北军兵败如山,恭州军遣了一支队伍乘胜追击剿清残兵,另一支留下清理战场。乌烈策马伫立在雨中,长刀上的鲜血被雨水冲成了一股股血流。
  他凝视著安北军落荒而逃的方向,静默片刻后忽地啐出一口血水,用力地将头盔扒下来,接著狠狠地朝天上一扔,喉咙中涌出响过雷声的咆哮。
  “啊!”
  将士们也是士气大振,纷纷拔声呼应,“将军、将军!”
  “将军!”
  “将军!”
  乌烈垂下手臂,沾满血迹地俊脸上浮出一抹狷狂的笑来。
  片刻后,他长腿一扫,俐落地翻身下马。
  同样是满身血污的副将走上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迎面飞来的一个胸甲堵住了嘴,接著又是一个接一个的甲片地朝他飞来,击得他连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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