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途似锦下堂妻 下  第30章

作者:陈毓华      更新:2020-06-15 15:03:17      字数:1093
  “我这什么公主的,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看来她若不开这个口,这位省话一哥是不会自己交代的。
  公主不都是话本故事里的人物?不真实,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嗯。”
  他也不瞒她,这公主头衔是他去求来的,交换条件就是答应皇上去六部历练,作为进内阁的准备。
  皇帝刚登大位的时候便有意提拔他当国家次辅,只是他太年轻,怕朝臣激起反对声浪,引起朝野动荡不安,又当时的太渊帝根基未稳,便照他的意思把这件事按下。
  只是按下不见得太渊帝就抛诸脑后了,这回连彼岸为了乐不染的事情求到他跟前,他顺水推舟,把次辅位置拿来当交换条件。
  在太渊帝心里,连彼岸是首辅当仁不让的人选,文武双全,能文能武,这样的人要是不能替他掌管内阁六部,作为辅佐能臣,那还有谁堪用?
  只是连彼岸对次辅的位置并不热衷,“陛下认了内子为义妹,那微臣便尚了公主,如何能坐上次辅的位置?”
  任何男人尚了公主,对没有能力的男人来说是平步青云,一辈子享乐不尽,但是对于连彼岸来说却只能止步于驸马都尉,皇帝很不以为然的横他一眼。
  “为了一个对你没有任何助力的女子还赌上了你的前程,以后不会后悔吗?”男人对于感情一开始总是头昏脑热的,但是等感情消退,不会为今天的行为感到懊悔吗?
  “有生之年,不悔。”他想也不想,斩钉截铁。
  “以前朕也想给你指婚,你说家业未成,何以安家,现在遇到能打开你心扉的女子,怎么不拿之前那一套来应付朕?”
  “我不喜欢那些姑娘。”
  “你的口齿倒是越发便给了,以前朕问你十句,能得你一句话就要感激不尽了,这个女子倒好,让你有了那么点人味。”
  连彼岸:“……”
  “得了,既然你要朕抬举那位姑娘,让她好在连府站稳脚跟,朕允你就是了,不过,既然是朕认下的义妹,你也不用拿什么驸马都尉这件事推卸朕的托付,就按照约定,君子一诺,如今吏部尚书空缺,你去暂时代管,等你从吏部回来,朕再酌情看调派你去兵部还是工部。”他想用的人,即便他尚了真正的公主,他也有办法。
  老实说,他也曾打过把自己妹子许配给这冰块的念头,可惜人家看不上。
  连彼岸:“……”
  太渊帝瞪了又是一副死样子的心腹,终于说出真心话,“其实,朕本来就想着要如何搞赏那进献新粮食的姑娘,她替朕解决了淞州饥荒的大问题,朕将颁布政令,让全国上下都种上马铃薯和玉米这两种新粮食,她有功于国家,朕就照爱卿所请,准奏,认乐家姑娘为义妹,另外赐公主府,往后她想进宫就进宫,也用不着递牌子了。”
  粮食是生命,也是财富,谁掌控食物,谁就掌握了权力,乐不染进献的新粮食在未来不只解决了大部分人吃饭的问题,被应用到战争上,也成为无往不利的粮食补给。
  对一个君王而言,粮食的多寡,可以兴邦,也可以亡国,有历史以来,一直是各国王朝的大事,即便乐不染向他索讨官位,他也会给的。
  乐不染也没想到只是一份同理心,在大东朝的历史上留下浓彩重墨的一笔,在未来的数十年,因为粮食的无虞,导致人口的大幅增长,也替王朝的盛世埋下了重要的伏笔。
  这时,在连府后院的乐不染自然是一无所知的。
  “还有一事。”太渊帝沉吟了下。
  “身为罗郡世子的你,可准备好要承爵了?”
  连彼岸的父亲连竞龢是个不世奇才,除了有功于国,还是抗倭英雄,曾被先帝敕封为罗郡侯,可是,罗郡侯逝世后,爵位至今无人承袭,先帝也未曾收回这个敕封,个中原因其实不复杂,连竞龢在封爵后便请立了糨褓中的连彼岸为世子,可惜连竞龢替先帝挡了刺客的刀过世,先帝为了感怀连竞龢这一刀之恩,又给了龢国公的敕封,说起来,连彼岸该继承的应该是国公的爵位才是。
  只不过当时年纪小小的连彼岸却推辞不受,婉拒了先帝的恩赐。
  他说国公爵位是用他父亲的鲜血换来的,他身为人子,没有办法踩着父亲的血迹去享受这些得来的荣华富贵。
  先帝感叹之余,在病重弥留之际,殷殷的告诫太子,将来务必把龢国公的爵位还给连彼岸,他才有脸到黄泉去见他的爱卿。
  “臣,再思考一二。”这回连彼岸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应承。
  这些都是前话。
  连府里,乐不染把自己的手从连彼岸那里挣出来。
  连彼岸一下觉得手里空落落的,快步向前拦住她。“怎么了?”
  “我只是有些事要想想。”
  “告诉我,我给你意见。”
  “你要听真心话?”
  连彼岸目光如炬的盯着乐不染,一言不发。
  不知为什么,她的侧影看起来很美好,又有些不真实,彷佛一阵风过,就会被吹走。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听。”
  “你们家这顿饭是鸿门宴吧?”连家人看不起她,她不是他们属意的孙媳妇。虽然心里早就有数,但是要说心里不受伤,好像也不能。
  “三婶的话让你不舒服,我知道。”
  “她说什么我不在意,我只是寒心,寒心这府里的人这么待你,难怪你不喜欢待在这里。”
  他的父亲是为了救先帝而亡,母亲也因此没了,府里除了老爷子,两位叔叔看他就像看一个外人似的。
  二个婶婶,二房的看起来还好些,三房就不然了。
  说难听些,这连府的家业不该也有他的分吗?但是看起来似乎有人并不这么想。
  连彼岸何尝不知道,他离开这个家十年,这里早就变了样,根本没有他的位置,如今是因为祖父还健在,没人敢堂而皇之的做些什么,但私底下,别有心思的人又岂会轻易松开已经是囊中之物的东西?
  无所谓,只要是他的东西,谁也拿不走!他不要的,谁都可以拿去!
  “所以,你后悔嫁给我了吗?你已经被我叼回窝,哪里也别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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