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凤舞  第33章

作者:唐琰      更新:2021-01-05 02:43:39      字数:1101
  龙如曦见老友如此神情,也不点破,迳自对向君璧道:“璧姨,那麽水蓝就麻烦你了。”
  “放心吧,水蓝是我们向家的人,我自然会把她当女儿看待上向君璧适才从儿子口中听说她和龙如曦相识的经过,对她见义勇为的性格十分欣赏,也相信她并非贪慕虚荣、趋炎附势的女子。
  “请转告老太君,如曦七日後便来下聘提亲。”他不舍地松开握住她的手,但目光却像蛛丝一般缠著她的。
  “你…”总不能叫他快去快回吧?这样好像显得她很不矜持似的。“记得…呃,提醒若诗打理医馆。”向水蓝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怎麽会在应该说绵绵情话的时候冒出这种蠢话。
  “知道了上他忍住笑,接著转身对向风言道: “这次多谢你了。”
  向风言撇撇唇算是回答,眼里似乎有嘲弄他重色轻友之意。
  龙如曦也不以为意,对向君璧等人拱手一拜,便踏出厅门,身形隐没在黑夜里。
  向水蓝看著外头墨如黑漆的星空,心里没来由的骚乱起来。
  她的终身大事啊……
  第十章
  一桌香案,两支红烛,三个酒杯,还有案上几盘糕点,艳红的烛火在黑夜摇曳摆动,显得格外醒目。而向水蓝正在香案前虔诚的合十祝祷,希望老天爷真能听到她的声音。
  龙如曦果然如他自己所说般信守承诺。七日後的今天,元伯、还有他本人,浩浩荡荡的带著一干聘礼前来向家,而向君璧也代表向家,按照礼数的一一回礼谢礼,完全当她是自己女儿看待。
  她摸摸自己腰间的王佩。自从在向家住下来後,向家的大小仆人全都对她十分感兴趣,不时还有几个大胆的婢女前来打探她的身份。虽然向君璧已经把官方说法开诚布公,但是佣人们还是私底下耳语这抢走小姐夫婿的女人,对她的王佩也好奇不已,弄得她只好把王佩挂在腰间,省得一堆人问长问短。
  唉,不到一个礼拜,她已经开始想念起龙家来,那里没有一堆成天只想窥探她的下人—也没有冷冰冰、不近人情的家人。冷淡的向风言不用说,事实上他在那天事了後就走了;老太君的严肃众所周知:向君莹不来指著她头骂就不错了;向羽嫣则是自己提不起勇气去见人家,只有向君璧三不五时会找她聊几句,不过还是比不上龙家给她那种亲切的感觉。
  不知道若诗和她的医馆怎样了?还有龙如曦,虽然他今天到向家下聘,不过碍於习俗的缘故—她今天连他的影儿都没看到,只能躲在房里发呆。
  向水蓝无奈地盯著自个儿手上三柱缭绕的香烟,这些东西还是她瞒著向家人好不容易才弄齐的,不然怎麽得到三更半夜她才敢摆上香案,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在干什麽见不得人的事。
  她再度合上双眼,拿著香朝天拜了三拜,暗暗祷念,“爸、妈,女儿现在人很好,再过三个礼拜,女儿就要嫁人了……”向水蓝有点不敢想像她老爸如果真听得到这话,会有什麽感想,自己的女儿居然这麽快就被拐走二你们的未来女婿叫龙如曦,是我的师兄,对我很好,应该是个好老公……”
  “还有老哥,你妹我就要嫁了,你也赶快找个大嫂。还有,记得连我的份孝顺爸妈。”她忍住悲伤道。说不想家是假的,毕竟她虽然二十有二,但在家人眼里,依然是个长不大的小孩。
  夜风掠过,吹的烛火明灭不定,向水蓝睁开眼来,不禁为自己的行为失笑。爸妈还好好的活著,这些焚香祝祷的话他们大概是听不到的,恐怕还是安慰自己的成份比较大。
  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息从香案旁的树丛传来,向水蓝不动声色的将三支线香插上贡品,然後转向枝叶繁茂的树丛。
  “谁?”不管是什麽人,夜半不睡觉四处乱晃,非奸即盗。
  挥扇声起,绿叶掩映的芭蕉林里,现出一个藏青色衣衫的男子身影,正含笑盯著向水蓝瞧。
  来人有著一双比女孩还灵动的眼眸,跳动的目光显露出对向水蓝无限的好奇,直接而大胆的注视不带任何猥亵色情之意,只让人觉得藏有无限的赤子之心。
  “你是谁?”她疑惑地盯著来人,在向家这几天,怎麽从来没见过这号人物。
  来人微微一笑,走到她一丈之前,手腕摇著题上松墨诗迹的折扇,没回答她的话,反而摇头晃脑的吟道,“曾闻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若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或阳城,迷下蔡。今日一见,方知美人如玉,莫怪英雄折腰。”
  向水蓝盯著他风流惆傥又咬文一蒙字的样子,不知为何就是讨厌不起来,反而有种好笑的感觉。她当然知道自己不是他话里所说的绝世美人,不过被人这样吹捧,想心生气也很难,只得没好气的道:“我还没说阁下是登徒子,你就吟起好色赋来。夜半三更,不知阁下有何贵干?”
  来人眼睛一亮,颇有遇到知己的模样,一把折扇更是挥的兴起,道:“没想到大…你饱读诗书,难怪我…喔…”他说到一半,不知怎地吞吞吐吐接不下去,中得以折扇掩口,睁著一双无辜的眼望著向水蓝。
  向水蓝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想动武又下不了手,只得耐著性子道:“男女授受不亲,若无别事,还请阁下离开。”他该不会是向风言的弟弟还是什麽的吧?小然怎麽能如入无人之地般,半夜三更在向家乱闯。
  “有事,当然有事二见向水蓝依旧温言温语,他也没在乎话里的逐客令,迳目沉吟道:“孟夫子有云嫂溺不援,是豺狼也,不才见您夜半焚香祝祷,面露哀威之情,不知所为何事?”
  向水蓝听著他完全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感到好气又好笑,心想就算我哭得死去活来,也不关你这陌生男子的事吧?
  他看著她打量的神情,连忙挥手解释道:“我绝对没有恶意,只是……只是……」
  “只是怎样?”向水蓝泛著轻笑问道,看来这人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我不……”没等他把话说完,向水蓝便纤手一扬,往他中门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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