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狂舞  第25章

作者:陶静文      更新:2021-01-06 02:36:39      字数:1120
  第六章
  古小月,你疯啦,他饿死了也不关你的事,你几时如此好心过了?
  她还真的乖乖待在位置上看他独自干光那一整桌的食物,老天,那男人还真能吃。
  半夜一点整。她花了三十分钟陪客人吃饭,却一口也没沾到,唯一能证明她失常的理由就是--她疯了。
  更吊诡的是,当时她居然该死的没任何不满与抱怨。
  古小月恍恍惚惚地又工作了一小时,半夜两点整才下班。
  推开吊满死人骨头的玻璃门,冷风迎面而来,对街那片火红适时传来阵阵暖意。
  火红的法拉利如炙阳,倚在车身的男人但笑不语,以他惯有的狂傲迎接她向他走近。
  “你很闲嘛!”
  “啧,我以为你会感动得涕泗纵横。”
  “真遗憾,让您失望了。”“谢谢”二字她说不出口,因为道谢的对象是他。
  在绝望还未来临前,一切都还有希望,古小月,但愿你那毫无生气的心可以有点活力。
  “你非得拉人与你同归于尽,才会死得开心是不是?”他开车向来这么唯我独尊吗?
  “驾驶疾风的感觉很痛快!别告诉我你怕了。”狂神完全沉浸于速度快感之中。
  “笑话。”只是看不惯他这种强烈的征服欲望。
  “带你去个地方。”狂神急速转换车道。
  “照你这种开法,我们只能去地狱报到。”古小月白了他一眼,她累得骨头都快散了,他还要带她去哪儿?
  “那也不错,至少有人陪葬,不会死得太孤单。”又是一个大转弯,他对自身的驾驶技术从不曾质疑过,依旧老神在在。
  妈的,她真是他妈的倒楣,遇上了个疯子。
  嘎吱剧响,车子停在一座平凡无奇的公寓外。
  “这是什么地方?”整幢五层楼的公寓无一丝生气,似乎空置许久无人整理,狂神没事带她来这儿干嘛?
  狂神沉默不语,自车窗内望向公寓,百感交集的情绪爬上俊容。
  迳自开车门,立于满是斑驳裂痕的石梯下,抬头仰望着,伸手探向风衣口袋取出香烟,烟雾在漆黑的夜色下袅袅升空,飘向无尽的过去。
  眼前这个男人她全然陌生,那又精锐的眸子比沉静的黑夜还黯淡,满身猖狂的霸气被不知名的力量驱之殆尽,没了那层傲气护体,狂神是不堪一击,她茫然地不知所措,只因那颗揪紧的心不知为何而疼。
  狂神已候在大门前,古小月不住自己地走向他,似乎已经很习惯不知不觉被他牵引,也许今晚的孤寂令她不忍,如此而已,可是,唉!如此而已吗?心又乱了。
  来到三楼一间油漆斑驳的铁门外,狂神取出一把钥匙开启如囚牢的门,眼神愈发沉痛,身形愈发阴郁。
  进入室内,身后的狂神开启电源,明亮的灯光占领每个孤单的角落,古小月被眼前的一切震撼到动弹不得。
  屋内的摆设太诡异,一张双人大木床置于屋内最里侧,诡谲的是角落的黑色铁笼,一组旧沙发处处可见被割划过的痕迹,木桌上放置一幅相框,窗口的玻璃已碎裂,泛黄的窗帘被风吹起乱舞,古小月打自心底发寒。
  狂神倚在墙边静静看着古小月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直到古小月困惑地迎向他。
  “这里,我生长的地方。”他举步走近她,直至无任何空隙,伸手扯下今早他为她系上的发带,古小月的云丝散了一地,飘舞于空气中,冰冷的手探进她的发丝里,咄咄逼人的眼神看着她慌乱的脸,气息慢慢逼近,在她唇间喃喃低语,“今夜,一旦你走进我最原始的生命,就再也没有逃开的机会,我绝不容许背叛发生,尤其在我将一切摊开在你面前后,更不能让你在我生命里恣意来去。”狂神欲以无形的铁牢关住她,宣示性的吻将锁入无尽的深渊里。
  古小月首度到惧怕,狂神的强制手段是她始料不及,他怎么可以将自己的过去当作囚禁她的利器,而她连反抗的权利也没,为什么偏偏选上她?无奈地被狂神拥进怀里,她还是感觉冷,她是如何承载这一切?
  狂神,一个不容许任何不完美的狂傲男子,他所渴望的她怎么也给不起,为何要如此逼迫她?如果可以选择,她宁可这辈子不曾遇见他,他们的相遇根本是个天大的错误,天啊,她注定毁了,毁在他铁了心的狂热情潮里。
  今晚,是她沦落地狱的开始。
  无从抗拒,只能漠然承受。将古小月拥在怀前,狂神将她带往他不曾让人触及的禁地,那是一个惨痛的过去。
  他的母亲相当美丽,狂神的五官便承袭自她,古小月捧着相片端详里头的人物,静静听他诉说着始末。
  “她带着五岁的我和即将出世的妹妹离开了生意失败的父亲,嫁给一位艺术家,她爱他爱得很深,只因他不曾嫌弃我们这对拖油瓶。在我十岁那年,小我五岁的妹妹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凑巧那一年,他的历作风评一落千丈,之后便一蹶不振,终日以酗酒吸毒来麻醉自己。”
  古小月的心渐渐下沉,不忍且无奈。
  “他唯一正常的时刻是沉睡时,看到那个黑色铁笼没?”他指向角落的铁牢,“他发疯时会将我和妹妹送进里头,当着我们的面对我母亲施以惨无人道的畜生行为,我……”狂神激动得无法自己。
  “你不需要强迫自己再走回过去。”天啊,他竟为了留住她,再一次剥开那块疮疤,承受那种撕裂般的疼痛而筑起能将她镇住的牢笼,何苦啊!
  “那年的第一场大雪,他吸食过量的海洛因,回到家将我们兄妹关入铁笼,我母亲不停地求饶哭喊惹恼已无人性的他,他发狠拾起刀追着无助的母亲跑,两人在沙发上扭打成一团,你来我往间,一刀毙命,利刀刺入我母亲的心脏处,他像没知觉般闪到一旁,继续吸食海洛因,我母亲忍着剧痛爬向我们,打开铁笼,死在我们面前。我带着已吓坏的妹妹跨过母亲的尸体逃出公寓,在大雪里狂奔,四处求救,淌人理会满身是血的我们,我带着病发的妹妹在求助无门的情况下躲入一处餐厅后门的墙角,借由送风口传出来的热气温暖妹妹逐渐冰冷的身躯,她才五岁……竟得忍受这种煎熬,她哭着闭上双眼,走了……”一夜之间,他失去了两位至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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