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到皇上  第31章

作者:心宠      更新:2020-06-30 14:38:49      字数:1083
  这一刻,他忽然像失去了听觉一般,耳边变得非常非常安静,惟独听见自己的一颗心在猛烈跳动。
  错了,错了……原来,一切都是他自作聪明,沁玉与太后没有任何关系,她入宫只是为了所谓的“偷窃”而已,而这最初的理由,在遇见他之后,她好像完全忘记了一般,多少次她随意进入他的书房,只需翻翻桌子便可以找到那块玉玺,但她却没有这样做……
  楚默然只觉得有股热流在心间涌动,眼前一片模糊。
  “还望皇帝哥哥不要怪罪我二师姊,”木兰继续道:“她入宫以来,也算替皇帝哥哥做了不少事,而且至今她也没有真正碰过玉玺,就请看在你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放过她吧……”
  她话中有话,隐晦的替关在监牢里的人求情。
  楚默然哽咽著,半晌没有回答。
  木兰心急地等著,好不容易看到他喉间微动,似乎要开口了,忽然,旁边传来砰的一声,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皇上──”品妃急匆匆走了进来,“你不能放过那个贱人!”
  “是你?”楚默然冷凝抬眸,“怎么,你一直在门外偷听吗?”
  品妃一怔,随即心虚地敷衍道:“臣妾正巧路过,想进来探望皇上,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遂王妃说什么请您放过她,臣妾不是故意偷听的。”
  她刚才从宫人那儿听说了沁玉被收监的事,心里不由得暗自欢喜。如此一来,藉太后的手除掉了沁玉,她害死姊姊的秘密便不会泄露了。为了不让夜长梦多,她特意跑到紫阳宫,打算再推波助澜一把,让沁玉永远无翻身的机会。
  “皇上,那贱人既然是太后的心腹,你便不能留她,否则难保她有什么把柄握在太后手里,将来再受指使来谋害皇上,那可真是后患无穷啊──”品妃急切地道。
  木兰一听,心中同样著急,亦扬声道:“皇帝哥哥,我二师姊真的跟太后全无瓜葛,这真的是一场误会!”
  “那贱人什么时候当上遂王妃的二师姊了?”品妃反唇相稽,“遂王是太后亲生骨肉,王妃又与那贱人关系如此亲密,呵呵,我看现在可算是真相大白了──定是你们一家子串谋好了,派个奸细来谋害皇上!”
  “你……”木兰气得舌头打结,恨不得什么也不解释,直接冲上去给这女人一巴掌。
  “都不要再说了。”正当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楚默然终于开口了,他转过身去,扔出一句话──“我已经把人放了。”
  什么?!木兰与品妃同时怔住,忘了相互指责,皆是瞪大双眼,难以置信。
  “皇上……你说什么?”品妃不死心地再问一遍。
  “我昨儿晚上,已经派人把她送出宫去了。”他低哑地道。
  昨儿晚上?木兰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心中窃喜。呵,原来如此,亏她们这些旁人如此激动著急,原来他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
  流言蜚语、误会猜疑,终究敌不过刻骨铭心的爱情。
  送二师姊出宫的时候,他其实仍在恨她吧?但就算再伤心,也不忍伤害她……
  木兰放松的吁出一口气,心情变得轻松惬意,怡然地打量著眼前的一切,准备看好戏。
  “皇上,你不能这样做!”品妃厉叫道。
  “我已经这样做了。”楚默然静立地答。
  “你怎么可以放走一个随时可能谋害你的奸细?”品妃又急又气,开始胡言乱语,“我不许你放她走,我要她死!立刻要她死!”
  “奇怪……”他却忽然微微一笑,“就算沁玉是奸细,她要加害我,那也是我自己的事,爱妃如此激动,不知所为何故?”
  “我……”面对他的质疑,品妃不知所措,“我……是关心皇上,惟恐有人对你不利。我知道皇上心善,所以你不忍做的事,我可以替你去做。”
  “我自己的事情,向来不必别人帮忙。”楚默然冷冷的答,“多谢爱妃挂念,不必费心了。”
  “不要我帮忙?”心下一急,她什么也不顾了,这一刻完全撕破脸皮,“那我父亲呢?皇上不再需要他的兵权了吗?”
  “不需要了。”楚默然的回答让她大吃一惊,“我想了很久,最后觉得不能求你父亲。”
  “为什么?”
  “因为,我从来没有爱过他的女儿,从来没有善待过他的女儿,试问,我又怎么能厚颜无耻地利用自己与他女儿的关系,求他帮我呢?”
  “就算你不爱我,难道……你也从来没有爱过我的姊姊吗?”如遭青天霹雳般,品妃霎时僵住。
  楚默然摇头。“我心里真正爱过的只有一个人,那个人,现在已经出宫了。”
  他没有道明,但即使是傻子都听得出他指的是谁。
  这瞬间,品妃像是完全崩溃了一般,歇斯底里地大叫了起来,她的叫声里,充满了绝望。
  ***
  她知道,孩子已经没有了。
  那一天,她流了好多血,身子像被挖空了一般,苍白无力。
  她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当时的万念俱灰,也让她宁可自己就这样死去。
  但奇迹一般,她还是从恶梦中惊醒,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尼姑庵里。
  她是怎么出宫、怎么到这儿的,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根据庵裹的主事师太说,是两名侍卫把她送到这儿的,至于是谁放了她,侍卫没有交代,只留下一些银两,名为替庵里布施,实则是收留她所需的费用。
  这座庵堂位于离京城很远的一处山岭之中,环境清幽,平时香客也不多。
  自从来到这儿以后,她一直卧病在床,每天晚上听著屋外传来的木鱼声,一声一声,孤独清冷地传入耳际,人也感到格外孤独。
  她觉得自己像是忽然老了数十岁,进入了风烛残年,人生美好、繁华的一切都已流逝,她惟有躺在这山岭里了此残生。
  尼姑们都不太说话,所以与佛门格格不入的她,更显寂寞。
  惟一能让她高兴的,大概只有那个黑衣郎中来的时候。
  黑衣郎中是她在这庵里惟一见过的男子,据说与主事师太有些渊源,所以破例得以踏入禁地给她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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