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不是很在乎  第14章

作者:林淮玉      更新:2021-01-08 03:33:49      字数:1084
  才移步到大厅,一片狼藉尽入眼底,像是两个帮派挂之间的械斗,保安人员阿力已经通知警察来处理了,按照平常时候类似的情况艾咪皆能处理得很好,今晚艾咪会通知他出面处理,场面似不单纯。
  艾咪就着他的右耳,轻声地说:“两方人马都操了家伙,不只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还要来个捉对大厮杀。”
  “有人开枪了吗?”范拓芜点了根烟,面容严峻地问。他很少抽烟的,只有在紧张时用来稳定心绪。
  “本省挂的人亮了枪,装了子弹,好像随时准备干起来。”艾咪也点了根烟,叉着腰,表情凝重地注意场内的动静。
  “怎么会杠上的?”他吐了一个烟圈,不耐烦地说。
  “还不是为了黛拉,两方人马都要黛拉陪他们喝一杯,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艾咪愠怒地说。
  “黛拉人呢?”他环顾四周没见到黛拉。
  “溜到休息室去了,其实他们只是借题发挥罢了,老早就看彼此不顺眼,范先生,你看要不要报警?”艾咪问。
  “我刚看到阿力通知管区了,他们大概也知道警察快来了,枪也收好了,人也收敛多了,你到大厅和两方人马搓汤圆去,就说今晚的酒钱算店里老板的,叫他们卖你面子和气生财,砸坏的桌椅要水哥来收拾一下;我到外头趁警察还没到之前和他们解释一下里面的情况,免得以后被列入黑名单,三天两头地‘关爱’生意也甭做了。”他捻熄了烟蒂,同警察交涉去。
  * * *
  薛佛自认不是懦弱的女人,但是昨夜的吻,却让她成为一个软弱女子。
  她知道昨夜范拓芜喝醉了,雪莉登咖啡酒也是会醉人的,她看过了,酒精浓度百分之一九点五。喝醉的男人总是比平常时候大胆,那么,他是喝醉了才错将她当成唐又诗的吻着呢?还是根本就想吃她豆腐、占她便宜,故意借酒装疯?
  他以为她是那么随便的人吗?就因为她到海之朝露应征工作,他就认为她是个可以轻辱的人吗?
  经过昨夜的事件之后,范府,她还能待下去吗?如果昨夜的事情又旧戏重演呢?她又能躲得掉吗?
  离开范府呢?薇薇和邦邦怎么办?他们已经习惯依赖她了,就像她是他们的妈妈似的。
  唉!可怜的一对姐弟,有父亲等于是没有一样,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呢?
  由他的吻里,她可以深刻地感受到他的危险和掠夺性,同方凯的吻完全不同,方凯从没有那样吻过她,好像世间只有他俩似的,一吻定永恒。
  她害怕这样的接触,她知道若是深陷其中的话,将万劫不复。因他,是一个自称十分肉欲的人,根本不可能提供她要的安定和渴望的婚姻生活。
  像这样一直都在冒险的男人,悠然地浮沉于情海之中,她能不与他保持距离吗?她又能有几分把握呢?
  后来她才发现,想要劾意保持距离的不只是她单方面的意念,就连范拓芜也明显地划清界限。
  以往他总在早餐桌上利用几分钟的时间与她交谈,哪怕只是闲聊国家大事。现在不同以往,他改在十点左右用餐,早中餐一起用,以错开薛佛的用餐时间,他知道那段时间她通常在房里作画。
  既然两人都想低调处理,所以这一分刻意的回避,实行起来倒是十分顺利。
  * * *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也没人认为不妥或有意见,除了偶尔和恋恋碰面听她说笑话之外,她还多了一个朋友——秦学平。
  自从那日晶华酒店一叙之后,只要是心情不好或想找人倾诉时,秦学平都会约她见面聊几句。
  像是今晚,他临时打了电话约她。
  薛佛弄好了薇薇邦邦之后才换衣服出门赴约。同李嫂简单交待,请她不用等门,有朋友会安全地送她回来。
  秦学平一直是个很好的朋友,虽然每回的情绪低落都和唐又诗有关,但他不会话匣子一开即没完没了地聊自己的事,仍会体谅地询问薛佛的近况。
  “认识你愈深,愈觉得良心不安。”他认真地说。
  薛佛以为他是开玩,所以也不以为意,也就不答腔了。
  一会秦学平又说:“搬离范家吧,到我家住,至少我家比范家安全多了。”他总是担心范拓芜会欺侮薛佛。
  车驶近范府大门,熄了火,两人就在车内交谈。
  “住范府和住你家都是差不多,都是寄人篱下。”她边松开安全带边说。
  “我不同呀,我没有他的侵略性;把你丢在这里,好像把你丢进狮笼里。都怪我,我太自私了,只为了得到又诗的爱不顾你的安危。”
  秦学平又开始自责了,这是他的美德之一,凡事先想到错在自己,她真搞不懂唐又诗脑子里在想什么,放着如意郎君不要,偏偏向恶魔投诚。
  “你想太多了,范拓芜虽不一定是个正人君子,但是到目前为止,他却没有对我做出任何让我不堪忍受的事,所以我一点也不危险,还可以说很安全呢!”她向他扯了个谎,为了不要他担心。这个男人已经为爱伤够了神,她不想再让他良心不安。
  “你真是善体人意,要是又诗有你一半的为人着想,不知该有多好。”他感慨万千地说。
  “唉!或许唐又诗变成一个处处为人着想的小女人时,你也不会再爱她了,因为你就是喜欢她的小任性,不是吗?”这是惟一能够解释他死心眼的原因。
  “你是说我有被虐待狂是吗?”他把手放在方向盘上,眼睛直视着前方。
  “也许被人虐待也是一种爱人的表现吧,当然我指的是精神上的虐待,不是肉体上的。”她侧着头看他,看得出来他正在思索她的话。
  “我真的是这样吗?享受着被人精神虐待而不自知。”他有一点恍然大悟,好像开了窍。
  “这是一种很难分割的感情,有时候就像是被下了药似的,当然,我并非否定唐又诗对你的感情,只是如此站在一山又望着一山高的心态,我不能苟同。”她想借此机会点醒他,之前她不忍戳醒他的梦境,所以往往是他说而她听,听得愈多愈不舍得见他为着一个不够爱他的女人,几乎付出了所有的光和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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