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御邪王  第4章

作者:温芯      更新:2021-01-08 03:41:32      字数:994
  他重重搁下茶杯。
  “你很够胆量。”一字一句从齿间迸落。“没人敢这样对我说话。”
  “因为你是教主吗?”
  “因为我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目光如冰刃,毫不容情地朝月姬砍去。
  她却像是毫无所觉,自顾自地微笑。“你不想杀我。”
  “什么?”他胸口一震。
  “你不想杀我。”她冷静地重复。“若是你真想动手,早在我爹离开的那一刻,你就会立即取我项上人头,可你却站在背后听我自言自语,这就表示你对我有几分兴趣。”
  “我对你有兴趣?”封无极不怒反笑,冷凝的笑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月姬悄悄绷紧身子,命令自己不可示弱。
  “你想知道,凭我一介弱女子,究竟是哪来的本事坏你大计?虽然武林中人都说是我破了你的计谋,可你不相信暗中策划的人真的是我。”她顿了顿。“你怀疑我只是被利用来引开你注意的替死鬼,对吧?”
  他不置可否。
  “而且你方才又躲一旁,把我跟我爹的相处都看在眼里,更觉得奇怪,明明只是个爱跟爹撒娇的姑娘家,有什么厉害的?”
  “……”
  “我猜对了吗?”她笑容可掬地问。
  他眯起眼。“月姬姑娘果然心思细密,够聪明。”
  “不敢当。”
  “不过难道你不怕你一语道破我的想法,遭我灭口吗?”
  “你不会。”她摇头。
  “为何不会?”
  “在你还没确定主使者是谁以前,你不会杀我,因为那样你就失去问口供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招出谁是真正的主使者?”
  她又摇头。“我不会告诉你。”
  他猛然握拳拍桌,轰然声响骇她一跳,但她倔强地挺直背脊。
  “我若是告诉你实话,肯定活不过今晚,你以为我会那么傻吗?”她鼓起勇气,半自嘲地说道。
  他袍袖一拂,一道风刀刮过她脸颊,她惊喘口气,急忙别过头,避过那无形的刺痛。
  他却粗鲁地扳回她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好好看著我!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难道你以为我是那种能任你玩弄在手掌心的男人吗?”
  她闭上眼,许久,才又颤颤扬起眼睫。“我看不见。”
  “什么?”他一愣。
  “我看不见。”她平静地再说一次。
  “你……该死的竟是个瞎子?!”他粗声咆哮,语带轻蔑。
  她听了,心窝受伤地一缩──
  “是。”
  第二章
  身后的男人很生气。
  虽然他一路上默不作声,但她仍能从他略微粗重的鼻息,以及胸膛隐隐透出的热气,察觉到他心情不好。
  这把怒火,当是因她燃起吧?
  只是她不甚明白原因,因为她是个盲人,或是她不肯乖乖屈服于他?
  月姬苦笑,双手小心翼翼地抓住马鬃,试图在马儿奔驰时保持身子平稳。她不想靠他太近,更无法想像整个人偎在他怀里。
  偎在邪王怀里?以他在江湖上的声名狼藉,她若是那么做,等于是名节尽毁
  但是,要保持平稳真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看不见就相当恐惧了,何况在剧烈晃动的马上,她无法估计下一步会发生何等颠簸。
  她只能闭目,任凭耳边风呼啸而过,暗暗祈祷。
  蓦地,马儿欢快地嘶鸣一声,撒蹄一跃。
  她一时防备不及,坐不稳,差点翻落,幸而邪王眼明手快,一手将她捞回来,稳稳地扣在自己怀里。
  “坐好!”他不悦地命令。
  她悄然叹息。
  最不愿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她不得不与这个男人肢体接触。
  “你到底要将我带到哪儿?”她试著问道。
  他冷哼不语。
  果然,他并不打算令她好过,不晓得自己将会被如何对待其实是最恐怖的。
  月姬蹙眉,敛眸深思,猜想邪王会如何处置自己。
  她能想到的,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是带她到不受人打扰的荒郊野外,慢慢刑求她,好让她供出背后是否另有高人指点;其二是直接带她回天山,当著天魔教众面前杀她祭旗,一吐怨气。
  两种下场都是死。
  当然也有第三种可能,就是他忽然兽性大发决定毁她清白,那她也别无选择,只有咬舌自尽一途。
  总之,全都逃不过一死。
  他,究竟打算怎么做呢?
  月姬默默寻思。她并非不感到害怕,只是她发现,与其一味惊慌,不如仔细分析各种可能,更能令自己冷静下来。
  接下来,她该想想如何因应这些可能情况了……
  一声长长的嘶鸣惊醒了月姬深沉的思绪,她定定神,这才察觉他将马停住了,翻身下马。
  “你也下来!”他冷声道。
  她迟疑半晌,方抱著马颈,慢慢地滑下身躯,发现自己的腿不够长,踩不到地,她抓著马颈的双手更使劲了,似乎弄痛了它,重重地喷气。
  “对不住。”她低声对马儿道歉。
  忽地,身后探来一双手,扶住她的腰,帮助她落地。
  她平定急促的气息,还来不及对身后的男人道谢,忽听见马儿几声咕哝。
  她一愣。
  是她听错了吗?她怎么觉得这几声咕哝听来好似颇有惋惜之意,仿佛舍不得她离开?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月姬缓缓朝前伸出手,掌心摊开。
  不一会儿,她便感觉马首靠过来,温暖的舌尖在她手掌上热烈地舔著。
  这匹马居然喜欢她。
  月姬禁不住微笑。
  一旁的封无极见状,却是愕然挑眉。
  这畜牲在搞什么?他没好气地白爱驹一眼。真是色马一匹!
  “它叫什么名字?”柔软的嗓音扬起。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