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御邪王  第22章

作者:温芯      更新:2021-01-08 03:41:32      字数:1009
  这几日,天魔寨里似乎很热闹。
  不知大伙儿忙些什么,镇日总听见脚步声进进出出,偏偏经过她房外时,那些人都会自动噤声,不发一语,教她也无法从他们言谈之间猜出端倪。
  她问燕儿,燕儿只说教里有要紧事,不肯多言。
  或许是因为她是外人,不方便说吧。
  一念及此,月姬轻轻叹息,不知怎地,胸口一阵寥落。
  虽说她在此地盘桓了半月有余,教众们待她也从原先的恨之入骨,到逐渐以礼相敬,但说到底,她毕竟还是个外人。
  等娘正式派人送来赎金,她便会离开这里,与这些人再不相干。
  心窝莫名地揪疼起来,月姬默默咬唇。
  奇怪,想到将离开,她竟不是满腔愉悦期盼,反倒感到浓浓的失落与不舍。
  她究竟怎么了……
  “月姬姑娘!”燕儿爽朗的嗓音乍然响起,唤回她迷蒙的思绪。
  她定定神,微笑面对房门口。“你来了,燕儿。”顿了顿,仔细分辨另一道跫音──有女子的悠缓,却不如年轻姑娘轻灵。“这位大娘是谁?”
  “你听得出来?”燕儿又惊又佩服。“这位是林大婶,她手工极巧,教众们的新衣都是她领著姑娘们裁缝的。今儿我带她来,是专程给你量身的。”
  “给我量身?”月姬愣了愣,先转向林大婶,笑著问候一声,接著问道:“为何要特别为我裁制新衣?”
  “这是教主的命令。”林大婶笑道,迳自走上前。“月姬姑娘请起来,让老身为你量尺寸。”
  月姬站起身,平举双臂,由林大婶拿著量尺测量,秀眉却轻颦著。“燕儿,封教主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燕儿不吭声。
  月姬蓦地灵光一现。“是不是因为教中最近有何大事?跟你们最近忙的事有关吗?是不是某种祭典之类的,你们教主想邀我参加?”
  “这个嘛……也可以算是那样吧。”燕儿并不正面解释。
  月姬疑惑更深。“究竟是怎么回事?燕儿,为何你不肯跟我说明白?”
  “不是我不说,是教主的命令。”燕儿语气很为难。“详细情形请你直接问教主吧,我们底下人不方便随便说话。”
  两人交谈之际,林大婶也手脚俐落地为月姬量好身,事情办妥,燕儿送她出去。
  月姬悄悄来至窗前,屏气凝神,侧耳倾听。
  “燕儿,你说这衣裳上绣些什么花样好?”虽然林大婶刻意压低嗓音,她仍是听得清清楚楚。“花样太繁复,我怕费时,赶不上教主大婚之日,可花样太简略,又好像配不起月姬姑娘那样出众的一个人物。”
  “没关系的,我瞧简单一点更好,月姬姑娘本来就是个淡泊的人,你没看她平日连胭脂水粉都不上的吗?”
  “说得也是……”
  两人渐行渐远,说话声也几不可闻。
  月姬茫然对著窗外,双手紧握窗框,身子一阵一阵,不可自抑地颤抖著。
  封无极要成亲了!
  对象……是谁?
  第八章
  夜深人静。
  封无极回到自己居住的院落,步履习惯性地踯躅。
  她的窗扉半开,而她坐在窗边,雪白的脸蛋在月光掩映下更显得皎洁可人。
  她并没有看些什么,他知道她看不见,但奇异地,他却觉得她好似正瞅著他,用一种幽怨寂寞的眼神。
  他的心狂跳。
  她为何幽怨?为何寂寞?为何在如此夜深的时刻,还在窗前徘徊不睡?
  春寒料峭,要是染上风寒,可怎么办好?
  封无极蓦地拧眉,大踏步来到她窗前,隔窗与她相对。
  她自然听见他了,仰起头。“你回来啦?”
  他瞪她。“这么晚了还不睡?”
  “我在等你。”她轻声细语。
  “等我?”
  “嗯,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他沙哑地问,炯炯有神的眼更仔细端详她,她轻颦的眉宇,似乎比方才又更忧郁了。
  “你要成亲了是吗?”她低低地问。
  他猛然一震。“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她淡淡牵唇。“是什么时候?为什么不跟我说?”
  他哑然,一时狼狈不堪。
  “那位新娘子是谁?是……芙蓉姑娘吗?”
  “什么?!”听见她如此问,他惊疑不定,眼神变化万千。
  “你要跟芙蓉姑娘成亲了是吗?”她幽幽地问道。“可你又何必瞒著我?虽说我不是天魔教的人,但我也会和其他人一样,诚心祝福你的。”
  “你……要祝福我?”他咬牙切齿。
  “你不希罕吗?”她误解了他的意思。“可你若不希罕,又何必邀我参加婚礼?”
  他瞪她。“我邀你参加婚礼?”
  “难道不是吗?你命人为我裁制新衣,不就是为了让我在婚礼上穿的吗?”
  “我是……打算让你在婚礼上穿。”他绷著下颔,双手掐握成拳。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想我穿自己那件白衣裳就行了,最近天候温暖许多,穿那件也就够了。”
  “你──”他又惊又恼,说不出话来。
  她感觉到他的愤慨,却只是倔强地咬唇。“我很抱歉拒绝你的好意,不过真的不需要贵教为我裁制新衣,太麻烦了。”
  麻烦?这就是她的解读吗?天魔教为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多此一举?
  她就非要如此与他们划清关系不可吗?连一点好意也不肯受?
  她……说到底,还是厌恶他们吧?
  “衣裳是为你做的,容不得你不穿。”他冷冷地、一字一句从齿间迸落。
  “为何非要我穿不可?”她似乎也恼了。“我不想穿。”
  “为什么不?”
  “我……”芳唇轻颤,似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总之你非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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