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要给你追  第10章

作者:温芯      更新:2021-01-08 03:43:21      字数:1006
  「哇~~」
  话刚落,一阵响亮的哀泣逼得袁星朗手足无措,他转向夜雪,哇哇叫:「这小鬼是怎样啦?我什么也没做啊!」
  夜雪白他一眼。「你说错话了。」
  「说错什么?」他不懂。
  小男孩却给了他答案,抽抽噎噎地哭道:「叔叔你好坏喔,恐龙好可怜喔,就这样冷死了,好可怜~~」
  居然为几千万年前死去的动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袁星朗愕然。那个刻薄冷血的周守开怎么会养出这么个多愁善感的小鬼?
  「怎么办?」他向夜雪求救,希望她能发发慈悲帮个忙。
  她却不理他,闲闲站在一边,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姿态。
  他叹口气,只好自己收拾残局,蹲下来,很下熟练地哄起小孩。「好好好,算叔叔说错话了,你别哭了。啧,大家都在看你耶,很丢脸耶。」
  「叔叔好坏,你笑我。」
  「好好,不笑你。那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我偏偏要哭,呜呜呜~~」小男孩哭得更大声了。
  袁星朗大翻白眼。「拜托你饶了我吧!」他按揉太阳穴,想了想。「听着,你答应我不哭,我就让你骑在我肩膀上。」
  「骑肩膀?」小男孩吸鼻子。
  「哪,就是骑在我这里。」他指指自己强健的肩膀。「很好玩喔!要不要试试?」
  「好。」小男孩刚点完头,就破涕为笑了。
  袁星朗眼角抽搐。可恶的小鬼!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更弯低身子,让小男孩方便跨坐上他肩膀。「抓稳了喔。」然后握着两条小腿站起来。
  「YA~~YA~~」小男孩得意地像国王巡视领土。
  袁星朗这辈子第一次当马让人骑,可呕了。
  夜雪看着他那万分不情愿的表情,又是同情,又是好笑,咬着樱唇,拚命忍住硬要浮现的笑意。
  知她偷笑,袁星朗威胁地瞇起眼。
  她别过头,手握拳挡在唇前呛咳--她不行了,快破功了!
  蓦地,手机铃声响起,她咽回笑声,接起电话。「喂。」
  「请问有人找我吗?我是周守开--」
  曾经意气风发的一个男人,如今,变得憔悴,看着袁星朗和夜雪的眼神,甚至藏不住迟疑与畏缩。
  「真不好意思,我儿子麻烦你们了。」接回儿子,周守开抱了抱他,然后起身,哑声向两人道歉。
  袁星朗不说话,蹙起眉头。
  夜雪瞥他一眼,老板装酷不开口,只好由她这个秘书来打圆场了。
  「哪里的话,周总,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你儿子很可爱,我们跟他玩得很开心。」
  「是吗?谢谢。」周守开要笑不笑的,像有些自嘲。
  「爸爸,我今天去你公司找你,他们说你被开除了,已经不在那里了。」小男孩仰头问父亲。「是真的吗?」
  周守开一震。
  「爸爸,什么叫炒鱿鱼?」小男孩继续追问。
  周守开难堪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下青一下红。
  「爸爸,你为什么这么久不回家?」小男孩扯着父亲裤管。
  他还是一句话不说。
  「我们走吧。」袁星朗冷眼旁观,拉着夜雪要离开。
  夜雪却牵挂小男孩,舍不得就这么走人,周守开认出她担忧的表情,心一动,忽然有股冲动吐苦水。
  「让妳看笑话了,夏小姐。坦白说,我离开公司后,一直不敢告诉家里我失业的事,每天还是照上班时间出门,后来我老婆从朋友那边听到了消息,很生气,跟我大吵了一架。」
  「所以你就离开了家里?」夜雪了然接口。
  「没找到工作以前,我没脸回去。」周守开苦涩地坦白。他压抑得太久了,实在很需要宣泄一下。「妳也知道,五十几岁的男人了,要找新工作并不是容易的事,何况我又是以这么不名誉的方式离开泽云。」说着,他瞥了袁星朗一眼。
  他恨星朗!
  夜雪蹙眉。虽然周守开因为迭遭打击,近日又四处碰壁,气势已不似从前,但方才那记眼神蕴藏的冷意,仍是令她打了个冷颤。
  袁星朗完全不为所动,嘴角斜斜一撇。
  「我两个女儿都上高中了,这是唯一的儿子,他从小就最崇拜我,把我当偶像。可是现在……」周守开没再说下去,但夜雪明白他的意思。
  他失了业,在儿子眼中也将失去英雄形象,他懊恼且惭愧。
  「请你……加油。」不知道该说什么,夜雪只能这样柔声打气。「周总虽然离开泽云,但你本身其实还是很有能力的,在业界经验也很丰富,我相信你一定能很快找到适合的工作。」
  「谢谢妳,夏小姐。」她的鼓励让周守开备觉温暖。「妳真是个好女孩。」
  「夜雪,该走了。」一旁的袁星朗似乎觉得这样的戏码很矫情,不耐地拉着夜雪要走,她没法,只得跟两父子微笑道再见。
  坐上袁星朗的轿车后,她沈默不语,只是静静地以一种意味深刻的眼神瞅着他。
  他被她看得焦躁起来,剑眉打横,为自己辩解。
  「我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今天如果我跟他立场反过来,他可不会同情我,说不定还会再补踹我一脚。」
  「我想也是。」她温声同意。
  「他就是那么卑鄙的一个人。」
  「或许吧。」
  「今天有这种下场也怪他活该。」
  「嗯。」
  「妳太心软,心软成不了大事。」
  「我知道。」
  「那妳还用这种表情看我?」他责怪她。
  「我只是觉得他很可怜。」她轻轻地说道:「你赢了,他输了,结果天差地别。」
  「那又怎样?难道我非要同情弱者?」
  「我没要你同情。」
  「那妳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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