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芙蓉  第16章

作者:汪仪      更新:2021-01-08 11:35:26      字数:1055
  「三少爷力抗百名弓箭手,最后被展天霸的神力大弓射中右肩落崖。」
  杜伯况拥被坐起,怒焰滔天,全身火红,手中的锦被已被他浑厚内力震碎,满天棉絮飞舞。
  「我想杀人了!这嗜血的欲望又被挑起。郑宽呢?他当时躲哪去?」
  「郑宽跟踪喽啰到山头,发现对方人多势众,他就下山报官府。等到他和官兵再回到崖顶时,九龙帮人已离去。他是抓到一名想趁乱打劫,偷三少爷马袋内银两的扒手时,才知他已遇难。」
  「目击证人呢?」
  「已被他带回牧场严加看管。」
  「好,他还没有笨到交给官差。司空绪易容成杜伯况的模样,在我离开的这段期间,待在撼波楼内掩人耳目。阿娇拦截府内所有通信文书,千万不能让二夫人知道此一消息。另外,传我信鸽给仲齐,他待在常山附近,要他协寻叔伦下落。至于『你』--和我一道走。我要亲自收拾展天霸和周芊芊,没有人能在伤了杜家人后还逍遥度日,我--暗夜修罗,要把加诸在叔伦身上的痛苦,万倍地还给他们。」
  转过身的杜伯况,双眼凌厉,脸色红润,抖擞精神,浑身散发出一股冷硬冰寒之气,和稍早病恹恹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楼主,我也要和你一道去,待在杜府闷死人了!哄二夫人的事,交给司空绪就好,他闲得很。」面若桃花的阿娇,柳腰轻摆,翘嘴嘟唇,向杜伯况逞侬软语,媚态万千。
  吊诡的是,她口吐的言语竟是地地道道的男声。
  「谁说我很闲?二夫人常常兴致一来,不经下人通报,就进到楼内,我又不是四川的变脸杂技,头一转,马上换另一张脸孔。穿帮了谁负责?」拥有一副磁性嗓音的司空绪,端的是张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脸孔,这张脸任凭众人瞧他千百度,也难有印象。
  「可是真的好无聊,我成天打苍蝇,拍蚊子,都快闷坏了,我也想到外头活动活动筋骨--看招!」阿娇射出一把细如牛毫的银针,把一排辛勤工作、搬食物的蚂蚁钉在窗框上,动弹不得。
  司空绪瞟了阿娇一眼,不予置评。
  「他奶奶的,谁把老子苦心培育的牡丹加上刺?给我站出来!」门外的雷公嗓,从庭院一路飙进卧房,兀自喋喋不休。
  司空绪指向罪魁祸首,做壁上观。
  「死阿娇!我王道哪里得罪你?这是明年花季要参赛的最佳品种,你这骚蹄子--我的心血全完了!呜--」虬须虎眉的大个儿抱着心爱的盆栽,不顾旁人目光,凄凄惨惨地嚎啕大哭。
  「一时失手,谁晓得你刚好把花盆摆在窗外?这怪不得我,窗外也有蚂蚁呀--」她讨厌一切的
  「虫」,见到总是除之而后快。
  堂堂七尺大汉抱着小盆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真难看。阿娇撇嘴。
  「牡丹爱妻,我会为你复仇的,阿娇纳命来!」敢把他视为亲密爱人的尊贵花卉弄伤,他要阿娇付出代价。
  王道把背在身后的扫帚拿出来,运起内劲,和阿娇对招。
  「楼主救命呀!大力士要杀人了。咦,楼主呢?」利用彩带在屋内满场飞的阿娇,居高临下地俯瞰内室,楼主和「他」都不见了。
  「楼主说这是家务事,不用我们出手,他先行一步。」司空绪传完话也走出屋内,把战场留给疯颠的两人。
  「家务事?这么说楼主把『他』当自己人了?」
  「阿娇,不要仗着轻功好,高来高去,看掌。」王道发出虎虎生风的一掌,把吊在屋梁上的阿娇给震落。
  「臭熊王道!你玩真的?那别怪我不客气。」阿娇拔下发上的金钗,射向王道面门。
  一时间,屋内乒乒乓乓好不热闹。
  站在屋脊上的杜伯况,摇头不已。
  「我为何要跟去?」
  「少了那些碍事者,你我单独二人,要狙杀我容易得多。」杜伯况颇有深意地看着「他」。
  「你不怕死?」
  「我很期待死在『你』怀里。」他哈哈大笑。
  「疯子。」
  「我是疯了!从见到『你』开始,我就疯狂至今。」
  「他」不再理会杜伯况的疯言疯语,径自施展轻功,灵巧离去。
  留下他,再三回味「他」的曼妙身影。
  第六章
  常山下桃源村。
  空山新雨后,天阴地潮,凉爽湿润。
  静谧的桃源村上空,一缕缕炊烟缓缓升起,农妇们正烧火做饭,准备提携至田里给劳作的人享用。
  广漠布满积水的平畴上,白鹭翩翩飞翔,茂密的树林中,众鸟齐鸣,互相唱和,一幅无忧无虑、怡然自乐的景象。
  杜仲齐躺在千草堆上,意态闲散地哼着小调,还不时甩着钓竿,给前头拉车的秃驴一根红萝白当犒赏,奖励它尽忠职守,奋力驮车。
  「秃驴呀,你得再走快些,咱们才赶得及在香儿弄些怪怪料理荼毒我们的胃前,告诉她食物已买好,免得她心血来潮,煮些和馊水有得拼的东西,到时苦的是咱们。」
  秃驴心有戚戚焉,感慨地应了一声,吞下甜美多汁的「佳肴」,迈开步伐朝山坡上的茅草屋前进。
  秃驴,是一只顶上无毛,连后颈也无半根毛的公驴。
  它原叫毛驴,体格健硕,毛发乌亮,是桃源村身价最高的单身驴。
  好景不常,它心爱的毛发,在一次梅香小魔女借它「家」烤地瓜时,烧个精光,成了名副其实的「秃驴」。
  从此,再没有母驴肯瞧它一眼。
  它的美好驴生全毁在梅香手里,成为一只欲求不满、极度哀怨的驴子。
  苍然翠碧,深深绿竹林在望--到家了。
  「咦,这是什么味道?」杜仲齐嗅了嗅空气中传来的阵阵香味。
  烤鸡?香儿杀鸡了!
  不可能!她对那一窝「长大成鸡」的宝贝们,疼爱保护得很,连他偶尔要偷颗蛋进补,都会被她的眼泪攻势刺激得良心不安,觉得自己是十恶不赦、罪孽滔天的大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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