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肚贤妃  第10章

作者:心宠      更新:2020-07-04 15:13:03      字数:1088
  “打我?”张紫晗冷笑,“那你就试试,明儿就会有人拉你去见官府!”
  “那老子就偏要试试!”
  男子发了蛮劲,朝张紫晗直扑过来,她连忙举起手中的扫帚,朝对方劈头盖脸抽了一记。
  刷的一声,扫帚过划了男子面颊,立刻刮出若干鲜红的印子。
  张紫晗也没料到对方真着了她的道,她还以为对方会躲闪的,看到那渗血的脸庞,她也有些呆了。
  哗——说时迟那时快,也不从哪里来了一盆冷水,如大雨一般从张紫晗头顶淋下来,顿时湿了她满身。
  她回头一看,却见是男子的老婆冷不防端起了一个木盆,奋力将水泼向了她,女人接着将水盆一扔,叉腰对张紫晗骂道:“你哪儿来的?叫你多管闲事!”
  “这位夫人,我是在帮你啊。”张紫晗无比错愕。
  “我老公打我是我们俩的事,谁让你打他了?”男子的老婆反倒无比气愤地道,“你看看,都打出血了,这得花多少钱来医啊!”
  “放肆!”斯寰平的侍卫立刻一窝蜂冲上前,抽刀拔剑,将夫妇俩团团围住,“你们知道这是何人吗?如此胆大妄为,信不信马上拆了你们这房子!”
  老板夫妇被这阵仗惊懵了,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呆若木鸡。
  张紫晗先是一阵沉默,接着发出一阵爆笑。
  她也不知是怎么了,居然觉得这么好笑,虽然被淋湿了,但目睹如此人间喜剧,实在忍俊不禁。
  她抬起头,发现斯寰平站在不远处,估计是来看她的笑话吧。
  然而,他的眼神中,似乎有了与以往看她时不一样的东西,连她也说不清那是什么……
  
  驿馆里,张紫晗换了干净衣衫,镜子中的自己仍然在笑。
  对,她的确多管闲事,活该挨了这顿教训。可是,她并不后悔,因为她枯燥的人生之中,难得有这番乐趣。
  “还在笑啊?”斯寰平步入房,对着她一阵端详,“分明吃了亏,还这么高兴。”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张紫晗道,“那老板跟他老婆也算是般配了。”
  “早叫你不要管他们,”斯寰平道,“现在倒好,反让自己吃了亏。”
  “虽然没听殿下的提点,但若再给臣妾一次机会,臣妾还是会去的。”张紫晗却道。
  “哦?”斯寰平道,“为何?”
  “去不去是臣妾的良心所在。领不领这个情,却是他人的自由。”张紫晗道。“这其实没有关系。”
  “这想法倒也新鲜,”斯寰平依旧打量着她,“倒是想起你说的那个吃鱼头的故事,天下的夫妻大概没几对能那般恩爱,果然传说只是传说。”
  “那老板夫妻俩虽然不如故事中的恩爱,但也足以让人羡慕了。”张紫晗却不赞同。
  “什么?”斯寰平大为不解,“天天毒打也羡慕?”
  “至少,妻子还记得维护丈夫,”她笑着说,“丈夫虽然脾气暴躁,但听侍卫们讲,后来在衙门里也是痛哭流涕,悔不当初。若他真能改过,从此夫妻同心度过难关,也算不错了。”
  至少比她这样在东宫当个有名无实的太子妃好。别人夫妻打架,至少情真意切,但她的丈夫呢?看似温和的外表之下,她又哪能知道他的所思所想?
  这样疏远的距离,名义上的恩爱,才是真正的可笑。
  镜子微微反光,映着斯寰平的身影。对她而言,他就像生活在镜中的世间一般,其实与她并无关系。
  她所得到的一切,不过是幻象而已。
  “马上就要到容州省会了,”斯寰平忽然道,“妹妹的弟弟出任容州知府,此次姊弟相见,甚是欢喜吧?”
  看看,果然除了正经事,他也没什么话可对她讲,哪怕是像普通夫妻那般吵架,对她来说也是奢侈的想象。
  “容州遭此天灾,臣妾哪里欢喜得起来呢。”想到容州遭遇的天灾,她方才好不容易稍微好一点的心情,又马上变得沉重。
  “说来我的小舅子也算少年英才,十六岁便得中状元,十八岁成为历年来最年轻的知府,也是你张家之光。”斯寰平道。
  “他年纪轻轻便得圣上垂青,委以重任,说真的,我倒是日夜替他担心呢。”张紫晗柳眉轻皱,“生怕他哪里出错,辜负了圣上,败坏了门楣。”
  “此次父皇拨了二十万两白银给容州,做赈灾之用,本来也不必我亲自跑这一趟,可是日前却出了一桩事故。”
  “发生什么事了?”张紫晗心下一紧,有些焦急的问。
  “二十万两白银在押送途中,被匪徒劫去,下落不明。”斯寰平眸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
  “什么”她惊得手中的筷子险些滑落。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故?弟弟身为容州知府,想必这次的麻烦可大了,这该如何是好?
  “说来此事也甚为蹊跷,”他表情冷凝的道:“押送赈灾白银乃是绝密之事,所经道路除了朝廷要员,只有知府知晓,却在半路被劫走,而且父皇派人追查,竟查不出盗贼是何人,也不知晓白银究竟被劫去了哪儿,彷佛凭空消失一般,着实令人费解。”
  “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张紫晗凝眉,总算听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心底打了好几个哆嗦,“难道殿下认为我弟弟与贼人里应外合,将二十万两白银劫了去?”
  他从不与她谈论朝堂之事,嫔妃也不得干政,她刚才还觉得奇怪,他为何将如此机密要事透露与她知晓,原来是在试探她。
  “妹妹别急,我可没这么说,”斯寰平又恢复了笑容,“本案尚无线索,亦无证据,哪里就定了小舅子的罪了?”
  他是没这么说,可她知道他确实是这样想的,而且不只他,皇上指不定也是这样认为的。
  她父亲位高权重,早已是皇上的心头大患,只派给她弟弟一个文职,不许其为武将,本就是怕他们篡去了兵权,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儿,就算此事与弟弟没有关系,说不定皇上也会趁机治张家的罪,削去张家在朝廷的权势。
  难怪她这一路上坐立不安,总有不祥的预感。看来,上天的确给了她一点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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