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图  第17章

作者:凌淑芬      更新:2021-01-11 05:26:11      字数:1029
  「你是说,你、你、你对她一见钟情?」安可仰几乎变成一只凸眼金鱼。天哪!他不知道郎云竟然如此纯情!
  郎霈却越听越不对劲。「大哥,这种结了婚的女人故意来接近你,不知道有没有企图,你自己小心一点,最好和她保持距离。你终究不是普通人,不要像上回那个XX企业的小开,中了人家的美人计被勒索两千万。」
  郎云的眼神变冷,挂在嘴角的不是一个开心的微笑。
  「小狼,瞧你跟只母鸡一样,你哥这么大个人了,泡个美眉还要你来教?」安可仰连忙打圆场。
  「不要用这种怪里怪气的称呼叫我。」郎霈给他一个老大的白眼。
  「奇了,凌家小姐可以这么叫,我就不能?」
  「等你入赘姓『凌』,或者变成『小姐』的时候,你就可以。」郎霈抢白他。
  「这么不给面子?当心我把你暗恋她的事泄漏出去。」
  「你给我闭嘴!」郎霈的俊脸霎时通红。
  郎云啜了口酒,心不在焉地听他们拌嘴。
  三个男人凑成的这一桌,吸引了不少女士的眼光。他们三个人都外形出众,安可仰走浪荡不羁的调调,郎霈少年老成,一身笃实稳重的气质。而他自己,外表虽然冷傲,偏偏有些女人就爱这个味道。
  「说真的,郎云,你打算就这么放弃?」安可仰兴匆匆地问。「死会可以活标嘛!结过婚的女人才有味道,比那些青青涩涩的小处女知情识趣多了!我支持你把她追到手。」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没有节操的!」郎霈瞪住他。
  「就算她转头跟郎云那又怎样?她也不会是全台湾第一个离婚的女人,呿!你今年也不过二十郎当岁而已,就这么古板。」
  两个男人又缠夹在一起。
  走道边缘摆着一盆蝴蝶兰,吸引了郎云的视线。
  花卉虽然清雅,摆在这个位置却显得太过单薄了。他想。如果让叶以心来编排这间俱乐部的盆花,不知道她会如何下手?
  从那一次淹水之后,他很少再遇见她。每个星期一早上,总经理办公室的老位置仍然可以看见一盆鲜艳欲滴的花,她却不曾再出现过。郎云猜想,她又回到以前七早八早便来上工的习惯,而他不想再强制她配合。
  有什么意义呢?她已经属于别的男人,即使他再使出任何方法吸引她的注意力,她也不会转而投入他怀里。
  「妈的。」郎云喃喃低咒。
  「什么?」两只布谷鸟同时转过头。
  「没事,你们继续吵你们的。」他没好气地再倒一杯酒。
  郎霈还想说些什么,安可仰不给他机会,「凌曼宇」三个字一爆出来,两个人又缠斗在一起。
  郎云不是不感激的,有时候,他实在很受不了郎霈。大多时候,郎霈以他马首是瞻,但是在某些事情上,郎霈总会觉得他这个哥哥需要被照顾!这是那三年昏迷留下来的另类后遗症。
  郎云看着同伴,突然感到疲倦。
  这就是他后半辈子的写照吗?每天工作十八个小时,私生活总要听弟弟的唠叨,偶尔才找个朋友出来聊天斗嘴?
  该死的!这不是他要的生活!如果那个女人以为他就这样放弃了,那才有鬼!
  郎云突然放下酒杯,大踏步出去。
  「大哥,你要去哪里?」郎霈连忙问。
  「现在才九点多,我们待会儿不是要再打一局?」安可仰跟着转头。
  「改天再说。」
  满山遍野的虫唧,吞灭了他的脚步声。
  ☆ ☆ ☆
  砰!砰!砰!乍响的敲门声让叶以心惊醒。
  她瞥一眼挂钟,十点整,她大概看电视看到睡着了。
  一次淹水让店里元气大伤,即使水已经退了好多天,墙壁上的水痕还在。她疲惫地捏捏肩膀,明天她们还得重新把店里粉刷一遍。
  砰砰砰!
  「来了。」她叹口气,加快脚步。
  打开里面那道木板门,叶以心迎上一双烧灼的眼。
  「开门。」他的语气冰冷,眸心却亮得厉害,仿佛有一股焚烧的火即将窜出来。
  「旁边有门铃。」她安静提醒。他又要什么了?她累得无法再和他周旋。
  「让我进去。」
  「现在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个好主意。
  砰!砰!砰!他再擂一次外面那道铁门。
  「开门!」
  房东就住在楼上,她无可奈何,只好放这只火龙进门。
  他在她窄小的客厅内来回踱步,仿佛焦躁得一刻也静不下来。叶以心谨愤地靠在门板上,等他先开口说话。
  「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郎云陡然止步,语气近乎严厉。
  「谁?」
  他朝她跨了一大步,「告诉我,你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很好的男人。」她揉着眉心,疲惫不堪。
  「他今年几岁?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做什么营生?他有多爱你?」他的问题如连珠炮一样。
  「郎云……」
  「回答我!」他再逼近一步。
  她叹了口气,直视他。「他叫张国强,大我五岁,只是一个平凡的山野樵夫。他非常爱我。」
  「妳呢?你爱他吗?」他已经逼到她身前,再一步就能碰触到她。
  「郎云,你到底要做什么?」她的额际痛到快裂成两半。「你一辈子都不会认识我丈夫,他之于你只是一个陌生人,你就算问尽所有关于他的事,又有什么意义?」
  「回答我,你爱他吗?」砰!他的双手抵在门上,将她紧紧锁在胸怀间。
  「我当然爱他!不爱他何必嫁给他?」她低喊。
  「那他呢?他爱你吗?了解你吗?」他压低身体,和她四目迎对不让她闪躲。「你知道你有多么里外不一吗?」
  「你在胡说什么?」她忍回一声尖叫。「郎云,你身上有酒味……你是不是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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