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魂  第8章

作者:凌玉      更新:2021-01-12 02:18:33      字数:1081
  「棠稷分子,若是无事的话,请尽速离开,别让戎剑公子」笑叶的声音愈来愈低,双手紧紧交握著,纤细的掌因为过度用力,呈现苍白的颜色。
  「我来,当然是有事。另外,我敢来,自然也不怕被他发现。」棠稷挥了挥手,示意守在一旁的护卫们全都退下。
  被捣住口唇的汀兰,猛烈的摇头,不肯离开。这男人贸然闯入,不由分说就命人制住了她,摆明了来意不善。这要是让戎剑知道,她保护芙叶不周,只怕会被处以极刑。
  汀兰拚死挣扎,不愿留芙叶与棠稷独处,保怕会出什么祸事。偏偏护卫们力大无穷,轻轻一提已将她拖往屋外。
  「她留著,会打扰我的兴致,就先让她到外头待著。」棠稷微笑著解释,踏前几步,缓慢逼近芙叶。「小女奴,过来。」一抹残酷骇人的邪意,在他审视著她时,跃入狰狞的眉宇之间。
  芙叶往复退了一步,棠稷却亦步亦趋,嘴角的笑带著恶意,如同戏弄猎物的残酷野兽。
  「到我的身边来,否则怎能听清楚我的话?」棠稷问道,猛地脚步一疾,如苍鹰扑兔,就往她扑来。
  她惊呼一声,心儿几乎要从喉问跳出,脑中闪过众多可怕的臆测後,就只剩一个念头。逃!
  她逃人丝绸之间,没有勇气回头。一幅又一幅的丝绸拂过她的发,在她经过後,飘动摇晃,打落了长茎荷花,花谢花飞飞满天。丝绸分开又聚合,娇小的身影,在薄薄的丝绸後方,成了一剪朦胧的影。
  风在缭绕,飞燕流窜,笑叶喘息著,在梁柱之间进退维谷,不知该逃往何处。满屋子的丝绸飘飞著,棠稷的脚步声近在咫尺,后颈似乎可以察觉他的呼吸,而护卫们全守在门外,她无处可逃。
  因为恐惧,秋水清瞳中几乎要被逼出泪来,当她奔逃到内室,一只手膂自丝绸後方窜出,条地擒住她,毫不留情的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之猛,让她的手腕几乎断折。
  芙弃发出*声惊喊,猛烈的挣扎著,又疼又怕,甚至没有勇气看向棠稷满是恶意的神情。
  [这么急著逃吗?我就这麽不如戎剑吗?你可以对他百依百顺,对我就避之唯恐不及?」棠稷说道,闪烁的目光中透出狩猎时的兴奋。
  这女子抱在怀中,格外柔软芳郁,也难怪戎剑对她宠爱有加。这样的女子,比江山更值得男人的争夺。
  芙叶紧闭双眼,牙根咬得极紧。决心若是棠稷肆意轻薄,就咬舌自尽。这身躯、魂魄都属於戎剑,绝对不容许其他人玷污——
  棠稷冷笑著,伸手准备撕下芙叶的衣衫,姿意享用这专属於戎剑的绝色女子。手才刚刚举起,颈项闻冰冷的触感,让他所有的动作在瞬间冻结。
  一把锋利的刀刃,正牢牢的柢在他的颈项间。 
  第三章
  飞燕的冀拂过屋瓦上的雨帘,落在窗棂上,收了冀,侧首观看。飞燕无知,不解屋内的暗潮汹涌。
  一个男人,手中持著越国产的锋利长剑,有著温和的神情,以及俊美得有如女子的眉目。就算是手持杀人的利器,他的眉目间仍是平静如无波的水,不去刺激棠稷此刻暴戾的情绪。
  「棠稷,我说过了,这是很失礼的举止。」玄离的声音响起,冷静而醇和。他手中持著剑,抵住棠稷的颈项,制止了凌辱的暴行。「反正迟早都是死路1条,我死前尝尝1个女奴,又有何妨?」棠稷吼道,猛地把到手的芙叶推开。他只是在临死前,想凌辱戎剑心爱的女子,稍微发泄心中的愤恨,难道连这点权利都没有?
  他心中也清楚,这皇子的位子坐不了多久了。这几乎是一个定律,继承人的战争告一段落,胜利者肯定会在登基後铲除异己,参与争斗的皇子们,会被一一安上罪名,或流放、或处决。
  「你明知她是戌剑的人,碰不得的。」玄离摇摇头,仍没有收剑。「我的护卫们都在外头,你如果愿意立刻离开,戎剑将不会知道这件事情。」他放下长剑,给棠稷一条生路。
  棠稷虽然有勇无谋,却不愚蠢。玄离看似温文儒雅,兵器造诣却不低,正面冲突起来,谁胜谁败还很难说。况且,就算侥幸赢了玄离,震怒的戎剑只怕也不会放过他。一次得罪两位皇子,只会提前白已的死期。
  棠稷冷哼一声,匆促收兵一甩衣袖掉头就走。
  当棠稷一行人远去後,芙叶虚软的坐在石地上,全身剧烈颤抖著。
  「亏得是我来了,否则那人不知要犯下什么傻事。」玄离收起长剑,轻叹一声。「你还好吗?」谨守礼教大防,他没有碰她。
  芙叶勉强点头,仍是站不起来,双手撑著冰冷的石地。她的衣衫有些凌乱,单衣的琉璃带够早不知遗落在何处,雪白的肩衬著乌黑的发,有著令人心醉神迷的柔弱。
  丝绸散布在娇小的身躯四周,她纤细的手腕上,有被棠稷重握留下的伤。
  玄离的及时到来,让她死里逃生,他是经过戎剑首肯,少数能来到燕子居的人,他传送着关于剑的消息,对芙叶十分友善,那样的态度,甚至是恭敬有礼的。
  众多争取夺利而面目狰狞的皇子间,只有玄离始终用那双有礼的眸子望着她,嘴角噙着微笑。玄离是除了戎剑以外,不让她感到恐怖的男人,有他存在,四周是平和的,如吹过最温暖的春风。
  [别怪罪他,父王宣布了戎剑的婚约,不少了都丧失了理智了,[玄离徐缓的说道,将长剑放置在一旁。
  那槭红色的长袍上,绣着折枝的茱萸,衬出玄离修长的身段,以及儒生般的温和。窄如湘江畔飘柳的腰上,束着琉璃珠玉,格外雍容华贵,他的俊美,与戎剑截然不同,难以想像,两人有著相近的血缘。
  婚约两字,如一枚针,狠狠戳人芙叶的胸口,扎得心间淌血,比指尖实质的伤更疼更痛。
  当人们谈论著戎剑婚约的种种时,她总收敛眉目,注视著单衣上的信期锈,将所有的哀伤藏在眼中,只有绞紧衣裙的指,泄漏她真正的情绪。
  她怎么可能不心慌,怎么可能不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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