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的恋人  第21章

作者:李馨      更新:2020-08-03 15:34:41      字数:1164
  绿音听来泫然欲泣的声音,令冷寞放下手边的工作。“又怎么了?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坐到绿音身旁,他和绿音四眼交接。
  “是不是我说错了话,惹你生气?”
  “怎么会?”冷寞释然地点了下她的鼻头:“你这小东西,净会胡思乱想,害冷大哥以为出了什么事,以后可别这么吓人。”
  “你如果不是在生气,怎么会突然不和我讲话,也不笑了?”绿音不甚了解地盯着冷寞瞧,猜不透他的心思。
  冷寞蓦然一惊,他竟忘了脆弱的绿音最为敏感,一点情绪的变化都逃不出她的感觉。
  安抚性地对她笑:“傻绿音,冷大哥在想事情,当然会不说话了。”
  “想什么事?是不是你要回去了?”绿音立刻恐慌地说:“你不是说事情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水落石出吗?”
  “绿音,绿音!”他试着要她冷静下来。“听我说,我不会拋下你不管的,所以你不用怕我会逃跑。我只是在想要怎么布置我们的房间。”
  “我们的房间?”绿音迷糊了。
  “你不会真的认为我会一辈子住在这吧?况且我也不会舍得让你永远窝在这间小房子里,我在想等我把事情调查清楚之后,就接你回我家住,所以当然要考虑怎么布置我们的房间啊,你说是不是?”
  “嗯!”绿音忧喜参半地应着。
  在心底深处,她一直存在着恐惧。她忘不了自己的卑微,也拋不去他的家世,门户观念仍深植在她的脑海里,侯门一入深似海,她怕!怕不能和冷寞的世界兼容,怕冷寞会嫌弃她的低下,怕……这段她倾尽所有的恋情没有结果。
  虽然冷寞说爱她,愿意接她回去,但冷寞从未提及婚礼,也没说过有关那一纸神圣的誓约。她虽一再提醒自己的渺小,但仍会偷偷地幻想着她为他披上嫁衣的模样,幻想着每一个女人都期待的书面,幻相着他开口说那句“我愿意”,幻想着……她没有资格要求的东西。
  明白此生她只要他一人,只跟定他,但长久养成的自卑从未停止告诉她,她有多配不上他,因此和他的恋情也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维持,令绿音觉得好似在走钢丝般倍觉艰辛。
  而冷寞则完全不知绿音的这些心思,更没想过绿音心底的盼望,他只知道绿音对他提及她的往事会显得特别地紧张。
  假装不经意,他提起悬念心中已久的事:“前几天你那三个来看你的朋友,你还没介绍给我认识,他们好象也有和你一样的能力是不是?”
  “哦!你是说慈宁他们吶?他们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也是除了你之外仅有的三个不嫌弃我拥有特异功能的人。”
  “为什么?是因为他们也拥有操纵动物的能力吗?”他一步步地刺探着。
  “他们是拥有超能力没错,但和我的能力不一样。”
  “是怎样的不同?”冷寞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削着苹果,避免让绿音起疑。
  完全信任冷寞的绿音哪知他是别有意图?当然也就毫无隐瞒地和盘托出。
  “他们三个你也看见了嘛!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很有亲和力,会让人在见了她之后自然而然地平静下来的是慈宁。她姓丁,和我一样是孤家寡人,父母早逝,她的父母和芝苹的父母很要好,所以她的父母双双逝世之后,她就被接进江家和芝苹住一块。我好羡慕她们那种相知,你知道吗?芝苹性格火爆,而慈宁则是她最佳的安定剂,她俩好似生来就该凑在一起的。慈宁自己有份幼儿园老师的工作,人缘很好,因为她会读心,能感应到旁人的情绪,很厉害的。”她接过冷寞倒给她的牛奶,喝了一口润喉,又继续说下去。“每次她都能感应到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就拿这次的事来说吧!她就是感应到我出事才会来找我。”
  冷寞暗记在心:“哦?那另外一个女的呢?”
  “她是芝苹,姓江。她是我们四个人之中家境最富裕,力量最强大的人;她要是一发脾气,她四周的东西就会震动,像地震一样,很可怕。有一次她真的发火,把学校砸了,还把屋顶掀了,震坏了学校一栋教室的桌椅,把我们全都吓坏了;那个惹她生气,不知好歹骂江伯母的男同学被她用力量定在半空中,桌椅砸在他四周,吓得他尿失禁,最后还是慈宁出面阻止,才平息了她的怒气,那男同学虽然可怜,但也是罪有应得,谁教他侮辱人家的母亲?”绿音一边回忆一边说,窝心地发现牛奶是心上人热过的。
  他知道我喜欢喝热牛奶。绿音心头甜滋滋的,见他听得入神,讲得更是卖力。
  “这件事足足闹了半个多月,停课两周半之后才将教室修好,芝苹还差点被退学,幸好芝苹的爸爸有势力,才把这件事压下来。说也奇怪,芝苹不懂得控制自己的力量,每次生气就有人遭殃,没有人劝得动她,只有慈宁的话在她身上才起得了作用,也只有慈宁能安抚芝苹的怒气,让芝苹不冲动,其是一物克一物,要不是有慈宁常陪着她,我看吶!没有人敢接近芝苹了。”
  说着,她停了一下,略带感伤地道:“其实我们四个人就属芝苹最可怜了。别人看她是个不愁吃穿、任性跋扈的富家女,可是只有我们知道芝苹的痴执。在她母亲没过世之前,芝苹是个快乐的女孩,可是江伯母逝世后,芝苹变了。江伯父另娶美国的一个富家女以巩固事业,人也为了事业而定居美国,芝苹埋怨江伯父忘妻再娶,更恨他拋弃他们共同生活了许多年的家,和江伯父闹得很僵,不肯搬去美国,执意要留下来守着她的家,尽管她的母亲已经不再……”说到此,她的眼中隐泛泪光。“不知道我如果死了,会不会有人记得我……”
  “绿音?”冷寞听不真切地问,递了一片苹果给她。
  绿音收起感叹,一边吃着苹果一边说明:“天下事真是无奇不有,芝苹脾气暴烈,最经不起人家激,偏偏奕霆和她八字相冲,两人一见面就斗嘴,一开口就闹意见,奕霆似乎以逗芝苹为乐,每次都和芝苹的意见相左,两人的观点背道而驰,简直是天差地别,奇怪的是他们相处了那么多年竟然能相安无事,真是奇迹。”
  “真有那么奇怪的事?”冷寞暗自提高警觉,心知他们皆非泛泛之辈。
  “可不是吗?”她又吃了片苹果,心中暗感他的温柔。
  “奕霆是不是就是昨晚来访的那个男的?”冷寞明知故问。
  绿音则是因而想起了昨夜的事,嫣红悄悄染上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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