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夜色郎  第10章

作者:黄苓      更新:2020-08-08 15:09:46      字数:1032
  她来这里,只有一个任务,任务了了,她就该走。若不是发生了信物被偷的事,她早走了。而她到现在还没走,只是想等这场风雨停。
  「既然你敢承认有到朴园,为什么还不敢承认杀了人?说!我爹到底与你何冤何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孟宝菱一想起惨死的爹,就恨不得一剑将眼前还一副无关紧要的女人刺死,不过她忍住了,因为她不能让爹死得不明不白。
  「小姐,找到了!」几个下人在屋內一阵翻搜后,匆忙跑上前将搜到的东西拿出来。
  剑,一柄短剑,一柄染血的短剑被下人连着原来包裹它的黑巾一起捧在手上。
  众人不由都屏住了呼吸,而孟宝菱则眼神一厉。
  「这个就是你藏起来的兇器!上面....还有血跡,你还敢说人不是你杀的?」握住了那柄短剑,看着上面仍末被擦拭去的鲜血,孟宝菱喉头一哽,差点说不出话来。
  此时,连同被挡在门外的各武林众人也被那柄短剑的出现震愕了。
  孟小姐的指证历历,再加上那柄沾染血跡的兇器出现,人证、物证俱全,此刻,似乎兇手再也狡赖不掉了。
  就在这一转眼间,众人已经由原先的怀疑得到了确认。
  「剑不是我的!」程夜色冰漠地看着孟宝菱。
  被她冰冷如雪却也不带杂思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惊,孟宝菱几乎要相信她的话。
  「这柄剑明明就在你这里找到,你还说不是你的?」她硬着声音。「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来我大义庄究竟有何目的,总之你杀了我爹,大义庄的大门你是别想再踏出去了!」
  「还有我师兄的仇!」
  「还有我大哥....」
  倏地,两个声音一同从门外震响起。
  门外。两名一瘦一胖的汉子因被挡住不得进来,正怒目圆睁地看着程夜色。瘦汉,是昨夜追兄的恒凶的恒山派弟子;胖汉,则是崆峒派弟子。他们是听到消息赶过来的。
  程夜色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孟宝菱身上,神色仍是冷漠无惧。
  「你阻挡得了我!?」
  孟崇义的死,令她不解,可是她并不在乎。她得到的指令只有一个。她已经完成了任务,而他的生或死与她更无相干。她不在乎是谁杀了孟崇义;她也不在乎是谁设下了圈套。很奇怪的,她竟只在乎一件事----
  那个叫宫无敌的少年,她不等他再送茶来了。
  倏地,一道寒光激射而出。事情,也全在这一瞬间发生。
  剑气跟着黑色影子,猝不及防突出重重包围。而大义庄,也不愧是江湖出色的大庄,乍然被突出重围,他们也立即反应迅速地提刀追上,并且在门口就又将人拦下。
  阵阵刀光剑影随即展开。
  若非经过昨夜,恐怕很少人知道大义庄內有这样一个神秘的黑衣女子;而就算昨夜见过了这名神秘的黑衣女子,恐怕也没有人见过她的武功。
  程夜色,仗着一柄冷犀的长剑、一身诡譎多变的武功,转眼间已经撂倒了两个人,轻易闯出阻拦的阵势。而小楼外的众武林人士也纷纷拔刀加入拿下她的行列。
  原来还对程夜色是兇手之说抱持着怀疑看法的人,在见识过她施展出来的武功后,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条件成为杀害三个人的高手。
  此时,众人已经认定了程夜色就是因为被揭发身分而要逃脱出庄,大家自然是拼全力围击。
  程夜色的武功绝高,只不过她面对的却也是个个有备而来的各派高手。
  程夜色发觉自己被困住了。她被困在由高手组成的人墙里。
  半个时辰后,她的肩臂已经多了两处伤口,而再一刻钟后,她同时被两把刀抵住后背和脖子。
  就在她躲避不及,而那两把刀也即将毫不留情地刺入她的身体时,突然----
  「刀下留人!」一个声音适时地响起。
  程夜色没动,而那两把刀也没动。
  众人自动地分开一条路。孟宝菱直走到程夜色的面前。那句刀下留人,是她喊的。
  「众位前辈,可否听晚辈一言!?」孟宝菱首先向众人请言。
  程夜色的武功之高超乎众人的意料,花费了这么多功夫,好不容易终于制住她,众人仍然不敢大意。
  「孟姑娘请说!」以武当派二掌门范崑山的身分是最有资格代表众人开口的。
  孟宝菱看着制住程夜色的范崑山,同他一福礼。
  「此人胆大包天,不仅在本庄內一连杀人,还将先父害死....晚辈怀疑她的身分和意图,也怀疑她的背后是不是另有指使者,所以晚辈认为应该暂时留她一命,等查清楚了这些再杀地也不迟。」孟宝菱虽然很悲伤,但仍未完全失去理智。
  经她一说,范崑山和其他人也若有所悟。
  「贤姪女说得没错!」震远镖局方拾战也站出来了。「此人身分不明、企图不明,说不定她还有其他同黨躲在何处伺机而动,我们不如暂且将她关住,严加看守,此事我们再来从长计议一番....」
  所有人都点头同意了。
  发生在大义庄的血案,已经群动整个江湖。因为血案的最后一个受害者竟是大义庄的庄主孟崇义;因为三樁血案的神秘杀手竟全是一名女子所为。
  原本是来大义庄比武或看热闹的众武林人士,经历了这一连串惊险胆战的事件,此刻总算因终于揪出兇手而松了口气。于是许多怕再生事端的人纷纷赶紧离开,至于留下的,不是跟大义庄有着密切关系的人,就是想继续看热闹的无聊份子。大义庄的喜事成了丧事。哀淒肃穆的气氛笼罩全庄上上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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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已停。夜,正深。
  小楼,沉寂,却隐藏着一股看不见的杀气。
  屋內,宁静,彷彿完全感受不到外面的杀气。
  一盞孤灯,伴着一个黑影在屋內。
  黑影动也不动地静静坐着,就像一尊动也不动的石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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