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猛男一把罩  第9章

作者:吕希晨      更新:2021-01-17 10:51:26      字数:983
  破旧的沙发早在两人跌落之前,没义气地住後滑移些许距离,只留倚垫边缘承受两人的重量。
  还在苦思如何完成开窗大业的白杨,听见声音回头,便看见聂骉一张脸压在吕若玲胸脯上、两只手分别挂在她腰侧及大腿近内侧处,形成嗳昧不明的画面。
  「哎呀!」真是羞死人了!
  要是在她的朝代,发生这当事,早就该准备办喜事了。
  可惜呀,现在已经没有这观念,不然聂就不必只是单恋若玲了。她暗叹。
  至於聂骉——
  早在触及那带著香气的柔软时,就不争气地昏了过去。
  因为这几天不眠不休组装家电的疲累,因为早上到现在还没吃饭的饥饿,因为她叫了他的名、问他想吃什么,因为——
  他碰触到她,不由自主地烧起一身慌热。
  因为、因为,有太多的因为……
  当晚,聂骉意外地生了场大病,烧到三十八度半,忙坏—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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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若玲拎著两个大袋子跨进「万能事务所」,五张办公桌,只见为首的那张後头坐了个人,其他四张则空空如也。
  「黎,听说聂生病了,他人呢?」
  不多话的黎忘恩指著内门。
  「这袋是我爸要我带来让你们试吃的卤味,我放这儿;另外这袋是要给聂骉,他还好吧?」
  「烧刚退。」真麻项,害她多花了一笔医疗费。
  发现她心情似乎有些恶劣,吕若玲轻吐粉舌,自己走了进去。这是她第一次跨足事务所另一道门後的世界,门後又有六道门,她看了看,直觉挑中镶了一块拼图的门,抬手轻敲。
  门板未开,有个人头穿门而过。「谁?」
  「赫!」
  穿透门板的苍白脸孔朝上。「哎呀,若玲,来看聂吗?欢迎欢迎。」
  「白、白杨……」惊魂未定的吕若玲猛拍胸口。「虽然我看得到你,但不表示我可以接受这种……欢迎法,你吓到我了。」
  「抱歉、抱歉,我现在还无法碰实物,所以习惯穿墙。」白杨小舌轻吐。「你等一下,我叫聂开门。」话完,探出的小睑缩进门板内。
  接著,里头突然传出乒乒乓乓的杂音,过了一会儿,门才缓缓从里头打开。
  「聂?你还好吗?」他看来病得不轻,整张脸红得像著了火似的。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聂骉抚著喉咙。
  「喉咙痛就别说话了。」她爱照顾人的大姊脾性又冒出头,搀他进房。「人不舒服就要躺苦休——你确定这是卧房,不是工作室?」十来坪的房间内堆满零件、机械,乱到她找不著一个可以躺人的空处。「聂,你平常睡哪儿?」
  「这里。」白杨的鬼影飘在房内仅剩的一方净土。「聂忙累了,就倒在这里睡。」
  「你怎么跟我爸一样,生活习惯真差。」男人都是生活白痴吗?连个卧房都整理不来。
  「对、咳咳……不起……」
  吕若玲扶他躺平。「别说话,你先躺好,我去弄湿毛巾帮你散热。」
  白杨忽地飘到两人面前,「这点小事交给我。」
  「可是你没办法拿——」见她透明小手贴近聂骉烧红的脸,吕若玲明白了。「原来如此。」
  「鬼什么都没有,就是阴寒之气多。」哼哼,白杨自豪得很,浑然忘却前些日子还很气鱼步云拿她当冷气用的恶劣行径。
  在这屋檐下,什么奇想妙事都会发生。吕若玲早已耳濡目染,见怪不怪了。
  倒是她第一次走进聂骉的私人空间,颇感兴趣地环视—圈,结论还是一个「乱」字。
  「跟我爸一样,你们一个常趴在杆面台、一个老窝在机械堆,半斤八两,难怪处得来。」男人都是这副德行吗?对有兴趣的事这么热中,忽略了生活细节?
  她想著、说著,手无意识地跟著整理起来。
  独身的空间多了一抹柔和的女性气息,聂骉很不习惯,尤其又看见她在整理自己凌乱的房间,因发烧涨红的脸又加深几分。
  「咳咳……你……别咳咳……」
  「什么?」
  「聂的意思是要你别忙,」白杨替他发言,「聂的房间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所以你就别忙了。」
  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种话竟然能说得如此顺理成章?吕若玲不自觉又翻眼瞪天。
  认识一个聂骉,她发现自己翻白眼的次数多得都数不清了。
  「就是因为这样才要整理。」她说,顺手拉扯窗帘的控绳。「生病需要的是流通的空咳咳咳……气……」天,这窗帘多久没洗了?
  「咳咳咳……」躺平的男人也跟著在窗帘翻覆的灰尘中猛咳。
  咳出泪的杏眼扫向那端同样咳嗽连连的难友,又见淡白的鬼影任原地直打转,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烟尘连连、场面凌乱……吕若玲咳著咳著,噗哧笑了出来。
  这个男人——真的好笨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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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陷浑浑噩噩的意识之中,聂骉总觉得有个人在自己身边去而复返好几回。
  他记得自己在房里睡觉,因为生病,病得很重,
  那个在他身边来来去去的人是谁?
  黎吗?不不,黎一向冷情,也不会进他们任何人的房间,至於其他人——不太可能,他们进门从来就不会这么安静,总是大剌剌的吵死人。尤其是鱼,他一向标榜男子气概,虽然他总觉得那叫「粗鲁」。
  白杨?也不可能,她不必开门关门,大可直接穿墙。
  那——会是谁?是谁在他房里走动,弄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恍惚间,聂骉觉得额头一凉,直觉地伸手抓住,张眼,大近的距离让他看不清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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