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绮梦  第22章

作者:吕希晨      更新:2021-01-17 11:01:17      字数:1079
  “目的之一?”R0n只觉得自已愈来愈迷糊了。“我不懂。”
  “等事情结束之后——”裴夜朝他柔柔地笑了笑。“我会全部告诉你的。”
  “嗯。”弯下身,他亲亲她的脸颊。“我会等你的说明。”
  裴月的死对他们两个的打击都很大,尽管他们和她从未见过面,但因为知道裴夜和她是孪生姐妹,所以他呼以算是透过裴夜去爱这个裴月的,现在她死了,十七年来对她的遥想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对他而言,裴月和裴夜是同一个人,裴月的死就如同裴夜的死,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只是现在该做的事还很多,他耐性再不够,也知道目前是听她说明的好时机,这件事可以等他们回美国之后再做也还来得及。
  “现在———”检查了弹区并重新装上,冷漠的表情再度回到她脸上。“该让一切结束了。”裴夜冷然的双目不知何时竟已染上两抹血红。
  那是——嗜杀之色。
  滕青云分别通知了冷快和亚治,这对向来少话的他来说.是破天荒的大事,不过对眼前这两个气急败坏的男人来说,滕青云的“大事”显然是非常微不足道的小事。
  “叫么时候发现她人不见的?”亚治从外表看起来还算冷静,事实上他是不得不冷静,因为另一个人已经有了掏出枪。将这个把人看扁的驻院医生给毙了的打算。
  “刚才。”面对两股压力,其中一个甚至还是有可能会让他致命的压力,滕青云还是镇定得教人佩服,好像这事完全与他无关。
  “你知不知道她可能去哪里?”亚治这句话问的是到目前为止还安稳坐在椅子上的冷快。冷快别过脸,一副“我欲宁静客别扰”的模样,但骨子里不断压抑的急躁和焦虑却老实不客气地表现在紧握的右手。
  她的体力还没恢复完全,能跑得了多远———一这才是他所担心的。这里也算是黑街的地头,他担心她还没跑到安全地带就被人发现,就算她冲出去了,他还是忧心她的身体;总而言之一句话——他放心不下她。
  她可能去哪里?冷快想了想,才发现自己对她的了解是少之又少,唯一知道的也不过就是李明的大本营而已。
  想到此,他立刻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阻止他的竟然是刚刚在一旁紧张兮兮的亚治。
  冷快低头看了眼抓住自己的手,再抬头看向拉住他的人,眼神像在询问亚治为什么抓住他。
  “青云,办公室暂时借我。”
  滕青云耸耸肩,起身离开办公室,顺道替他们关上门。
  “放开我。”
  “可以,但是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亚治的表情告诉冷快,这个问题很重要。
  冷诀无语,静静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你是基于什么理由要去找她,我建议你最好想清楚。”这个问题和找到李绮梦同等重要。“否则放她走对她来说是唯一生路,你应该比我清楚才是。”
  冷快闻言,不由得浑身一震。“什么意思?”
  反问这句话,目的只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错愕而已,这一点亚治怎么会不清楚。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冷快。”
  冷快别过脸,不愿正面对上他,亚治太了解他的脾气,这对他来说是一项令人放心却又讨厌的事。放心的是有个人懂他所做的事是为了什么;讨厌的是他太了解自己,反倒会处处提醒一些他不愿意面对的事。
  亚治当然知道冷快想逃避的是什么,但有时候有些话不能不说,尤其是对冷快;他的个性太过极端,可以是至善也可以是极恶,完全介于黑与白之间,行事作风又比一般人偏激,如果不适时提醒他,只怕他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如果是为了裴月,我认为不去找她对她比较好;如果是为了她,我希望你能将裴月忘记,重新开始。”这一点是绝对重要的,他相信冷快很明白才是。
  “你能忘记她吗?”冷快反问。
  过去的回忆对他而言,是心里最深、最重的一块烙印,当时烙下的痛至今还记忆犹新,能说忘就忘、说割舍就割舍吗?
  亚治苦笑了笑,“不能。”他倒也答得干脆。
  “那就不要指望我做到。”甩开他的手,冷快现在心里只挂着要去找李绮梦这件事,不想在这里听他说教。
  亚治再次使力拉住他,口气强硬地道:“你必须做到!”
  冷快看着他,眼神像在问他为什么。
  “记得吗?我爱裴月,但她爱的是你。”何必呢?亚治自嘲地想着。明明白自已比任何人都不想提起这事的,可偏偏为了这小子,他得一次又一次地提起,唉!
  “我能记得她,是因为我并没有再爱人的打算,记得她对我来说是唯一的慰藉,但是你不行,因为你对李绮梦动了感情一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
  冷快哑然,亚治了解他的程度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
  只手爬梳了下头发,亚治耸耸肩,再度开口:
  “我建议你仔细想想自己对她为什么会动了十年来从未动过的感情?是因为她是裴月的亲人?还是她拥有和裴月一模一样的脸,你只是想找一个裴月的替代品?还是因为她就是她?”他觉得自己快变成恋爱讲座的讲师了。
  “我不能让她和裴月有同样的下场。”他只能说出这句话,其他的……他抿紧唇,不打算多说。
  亚治暗暗花心底偷笑。近来冷快常提起裴月,这是个好现象,他一直担心冷快把自己封闭在十年前的记忆里不可自拔,现在他开始提起,这表示他已经慢慢走出来了,而他自然乐见其成。
  不过冷快如果一直拿裴月当挡箭牌,拒绝再一次爱人,那他可不容许,相信裴月也不会同意的。
  我一直希望自己能让冷快感到幸福——这句是裴月生前常常挂在嘴边、没事就在他面前不断不断重复的话,他听着,只能酸涩地羡慕冷快;如今裴月走了,他认为被她视为大哥的自己,有必要让这个小妹的希望实现,当年她的遗言不也是希望陪着他,直到他再次找到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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