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好风骚  第9章

作者:席月纱      更新:2021-01-22 14:26:19      字数:1085
  消化掉他的话之后,她不肯承认自己被他气昏了理智,于是又猛地朝他刺了几剑,嘴上死硬地冷笑著,“天下的神医又不只你一个,我不怕找不到人救我。”
  “只怕你活不到那一天,别忘了,外面很多人等著拿你换钱。”东伯男哭丧著脸,看了看自己微微渗血的衣袖。又受伤了,他本来就是个不屑动武的人,身手自然是烂得可以。
  段微澜慢慢冷静下来。她的武功难道真还有恢复的可能?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后从角落里挑起一根草绳。
  “那也无所谓,你只要知道一旦我有个意外,你一定不会活得比我久。”
  东伯男掏出药瓶正为伤口洒上药粉,瞥到她拿著绳子朝他靠近,不禁好奇地问她。
  “你不会以为这个伤口就可以叫我束手就擒吧?”虽然伤口真的满痛的,但不过就是稍微划破点皮而已。“微澜妹妹若要我的人,完全不必这样大费周章,你想要的话尽管拿去!”慷慨的拉开衣襟,一副准备献身的模样。
  她仍未说话,只是拿著绳子像在等待什么,迳自站在一边睇著他。
  忽然,他觉得自己的身子不自觉地晃了下,眼神开始涣散无法聚焦。这种感觉是……
  “匕首上有迷药?”
  段微澜带著些许得意冷笑出声,“在你之前,江南也有个闻名天下的神医,他姓管,叫管回春。两年前忽然全家被火烧死,他的独门迷香我只用了几个铜钱,就从那些给他收尸的山野鄙夫手里买到了,和你这个现任神医比起来,不知哪个更高明一点。”为了防身,她早把匕首淬上了迷药。
  “你……居然杀了他们?”东伯男一脸害怕的勉强后退,“微澜妹妹,你这又是何苦?”
  她微微一愣,不自觉为他的误会感到恼怒,“谁没事去杀一个大夫全家,我从来不杀没用的人!”
  看到他还是有些不相信的眼神,一股气不禁冒了上来,“我的确是坏女人,可是你也不是好男人,少来栽赃我,小心我杀了你!”
  “我相信……你……”他的眼神闪烁了下,仿佛有些不甘心地慢慢倒在地上。
  可恨的是,他连倒地的动作也假得离谱,做足了忧郁伤感小生的形象。
  倒在地上的他犹在挣扎,“微澜妹妹……你要是想……蹂躏我,不需要……这样的……”猛地,被她狠狠敲了一记,终于头一歪昏迷了过去。
  忍住再踢他几脚的冲动,她上前把他捆了个结实,然后一路拖出门去。
  那辆配色恐怖的马车还在后院,但是那对夫妻却已经不见人影,她不禁开始怀疑方才他说的话是真是假,搞不好那对夫妻其实是无辜的,一切都是那只孔雀编出的谎言。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又用力踢了东伯男一脚,然后才把他给拖上马车。
  尽管再怎么想杀了他,她还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恢复功力。
  看看马车上的东西,发觉原本的物品都已经不见,所幸马还在。饿著肚子,她不甘心的瞪了昏迷的男人一眼,然后认命的上路。
  人生的际遇真的很奇妙,当初东伯男驾著马车带著昏迷的自己上路,现在只过一天,就变成她驾著马车带著昏迷的他离开。
  人世间的报应真是来得又快又准。
  第三章
  天涯旧恨,
  独自凄凉人不问。
  欲见回肠,
  断尽金炉小篆香。
  黛蛾长敛,
  任是春风吹不展。
  困倚危楼,
  过尽飞鸿字字愁。
  有人在唱歌,唱得婉转凄凉,这样的黄昏陌路,任谁都不该抗拒这样的歌声,可是路边经过的人却都面露菜色,当马车靠近时,更是一个个如蚂蚱一样跑跳开来,但即使如此,他们还是一路目送著马车离开。
  当然,他们之所以会投以注目礼,不只是因为那可比魔音穿脑的歌声,也因为传来歌声的马车。
  色彩绚烂、花纹诡异,如此怪异的马车已然罕见,马车里却传来比杀猪还难听的歌声,真是怪异再加上诡谲。
  而段微澜现在则是后悔得直想杀人,瞪著那个被捆成麻花,却仍一脸凄楚唱著歌的东伯男,忽然觉得会不会是自己杀孽太深,所以老天爷看不过去打算整她,才让她遇上这个男人。
  “闭嘴!”
  “春风吹不展……”
  东伯男抬头泪光点点的眼睐她,却不理会她的威胁,继续制造魔音。
  马车外依稀可听到有人求饶,“车内的大爷,您就饶了我们吧!”
  “天涯恨不断……恨……”他仍以忧郁小生的神态卖力演唱,唱到恨字时还特别扬高了几度,仿佛他心中真有段难解的怨。
  “你唱死我都不会理你的!”
  她挥鞭加快马车速度,希望马蹄的声音能驱赶这足以杀死人的歌声,可是片刻后她终于认清事实──马车上那个男人不会唱死自己,只会把别人唱得生不如死,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就怕这破锣嗓子会引来他人注意,那么悬赏她的二十万两银子就可以让她死得很凄惨。
  “你别唱了!我给你松开就是了。”
  再也受不了路人的议论纷纷和魔音穿脑的痛苦,她拿出匕首挑开草绳,只把他的双腕捆上。
  身体终于被解放的东伯男,可怜兮兮地看著手腕上被草绳磨出来的红痕,再看看绑得死紧的绳子,又继续哀怨地唱著,“独自凄凉人不问,人都不问……”
  无力地闭上眼,她告诉自己要冷静地和他商量,“好,我可以全部帮你松开,但是你得保证会老实听话。”
  他倏地抬头,乖巧的应道:“我一定老实听话,我十五个时辰没保养了,也已经三天没换新衣服了,所以我什么都听你的。”
  她只感觉自己头顶仿佛著了火一般,忍住气顺顺衣领,好让呼吸顺一点,以免一不小心就被人给活活气死。
  真怀疑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没用的男人,这只聒噪无聊的孔雀男,怎么可以这么……已经想不出任何形容词可以形容他了,但随即想到他之前那深不可测的行为,不禁又警觉地问道:“你先告诉我,那天你掉入河中后是怎么找到我的?那对夫妻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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