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好不温柔  第26章

作者:孟妮      更新:2021-01-23 02:50:15      字数:1049
  「他从边疆回来之际,我在扬州等他,但后来……」她的语气平淡,无法想象她当时所受到的震撼有多大。「后来听说他遇到贵人,迎娶了官家千金。」
  山盟海誓瞬间成空,她对他不离不弃,但他却薄幸寡情,而她的眼泪早已流干了,不再为他落泪。
  「那天,听到他要成亲,那时我已无家可归,我想天地之大,竟没有我容身之处,我……」
  「妳想寻短见?」他的心蓦地一紧,想到她曾为了另一个男人轻生,即使知道她现在无恙,也不能平复他的醋意。
  「我已经走到尽头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对不起姥姥,我让祖先蒙羞……」她的目光飘飘渺渺的落到了远方。
  他握着她冰冷的手,环抱着她,试图温暖她。「后来呢?」
  「后来……我打消了寻死的念头。」她略过在西湖遇到他的那一段。「有一次,我偶然经过单家,知道这里在找奴仆,于是就进来了。」
  她幽幽地说完,才感到他的沉默。「子瑾,怎么了?」
  「看来,妳真的是有个未婚夫了。」他压抑着怒气。
  原来,她竟这样强烈执着的爱过一个男人;原来,她竟为了那男人不惜变卖家产,落得一无所有;原来,她的冷漠淡然全是因为那个男人;原来,有那么多的原来……
  「现在妳未婚夫找上门来了,妳可以跟他走了是不是?妳不用再委屈的跟着我这个瞎子了。」他冷哼一声。
  她沉默了,一股怒气在胸中翻腾。
  「是不是?!妳给我说话啊!」
  「你要我走是不是?好,我马上走。」她气极了,如死水的一颗心早已为他扬起万丈波澜。
  「不许走!」他怒吼一声站起来,抱住她已然转身欲走的身子,两条铁臂紧紧的箍着她。「妳凭什么可以这么轻易的来去?凭什么可以这么不在乎我的感受,是谁给妳这样的权力?告诉妳,除非我同意,否则妳哪都不准去!」
  颀长的身子紧紧的将娇小的她圈在怀里,她痛苦的挣扎着,不只是体力之争,还有意志的拔河,就像她的感情,也被他收纳在怀里了。
  她就要沉沦了,他的强悍、他的霸道、他的柔情、他的喜怒无常就像千丝万缕的把她困在茧中。
  「单子瑾,你到底想怎样?」她喊着。
  「我要妳!」他带着怒气的吼了出来。「该死的,我就是要妳,不管妳是谁,不管妳是丫头,还是千金小姐,妳只能待在我的身边,哪里也不能去,我要妳只看着我一个人!」
  「不──」她破碎的喊着。只要他再坚持下去,她一定会崩溃的,一直以来,她都抵抗不了他的顽固,只能拚命的挣扎着。
  她手脚挥舞着,又踢又咬又尖叫的,但他死死的抱着她不松手,彷佛只要一松手她就会消失。木蓝绾起的发散落了,嘴唇也被自己咬破了。
  「放开我……放开我……」她凄厉的喊着,情绪未曾这样的失控过,她拚命的捶打着他。
  「不。」
  「放开我……你快放开我……我恨你……」
  「不。」
  「子瑾……我求你……我求你……」她喊出声,已是泪流满面。
  「不放,除非我死!」他双手双脚紧紧的缠着她,语气坚定。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累了,激烈的哭声也变成虚弱的抽噎,挣扎也变弱了,两人像斗累的猛狮,兀自交缠喘息着。
  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努力吸着大口大口的空气,但他丝毫不肯松动,仍紧紧的从背后抱着她。
  「子、子瑾,放开我,我、我好难受……」她沙哑地低道。
  大哭一场后,她心里舒服多了,压抑多时的痛苦也得到了宣泄,这时才感到被他铁臂紧勒着,她难受得不能呼吸。
  「不放,除非妳答应不走。」他闷着声道,声音带着压抑的忍耐和恐惧。
  她的眼眶又是一红,这一向骄傲的男人,此时竟像孩子一样的恐惧。
  眼泪再一次沿着她的面庞滑下,他从背后环抱着她,前胸贴着她的后背,心……为什么不能贴着心?
  「别走,留在我的身边,妳爱刺绣,我可以为妳造一座绣房;妳爱丝织,我带妳看尽全天下的丝织品;妳怕冷,我为妳制最好最暖的裘衣;妳爱画画,我就让妳画画;妳怕雷声,我就整天整夜的陪妳,无论什么我都依妳。」
  眼前又是一片泪雾,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颗颗的往下掉,他说尽了她的需要,但他呢?他要的是什么?
  「我要天上的月亮。」她故意说。
  「好。」他毫不犹豫的说。
  她咬紧了唇,他的体贴、他的柔情、他的霸道,像汹涌的潮水涌向她,为另一个男人筑起的堤防被他击溃了。
  「天上的明月又不是树上的果实,说摘就能摘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哽咽着说。
  「只要妳要,我会想法子摘给妳。」
  这是单子瑾会说的话吗?这男人理智稳重,一丝不苟,但是,他居然连这么荒诞的要求都一口应允了,多么可笑,多么不合理,多么疯狂,但是……她为什么控制不了的被他撼动,心头酸涩涩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又往下掉。
  她试着转过身,他怕她要挣脱,坚持的紧抱着不放,她只好低声的说:「子瑾,我好难受,你放开我。」
  紧箍着她的手略微放松,她慢慢转过身来面对他,正视他一脸的压抑深情,心头又是一紧。
  「妳的本名是什么?」他问。
  她顿了一顿。「以前的名字又何必再提,你知道我是木蓝就行了。」
  「告诉我妳的名字。」
  该知道的,他固执的不肯放弃啊!她又一叹。
  「缭绫……朱缭绫。」
  他细细的摸索着她的手,发现她原本光滑柔嫩的手上长了新茧。「妳是缭绫,是丝绸中是最珍贵的一种,只用于富贵官宦人家,但妳却宁愿叫木蓝,成了路边轻贱的木蓝,甘做布匹的染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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