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伤  第33章

作者:夏琳娜      更新:2021-01-25 09:56:17      字数:1040
  “说实话,是有些。”玉海涛直接承认了,不过事发当时他并没什么感觉,一直到事后意识到千羽是来带他“私奔”的,他才感到惊吓。
  “真是个勇敢的姑娘。”宣明感叹,“我就没这胆量,现在也只能看着你,若你不对我温柔一点,我都会浑身发抖。”
  “你知道,你和她不一样。”
  宣明和所有的人都不一样,在他心里,她永远是最特别的一个,无人可取代,他们俩都明白,所以他们纠缠至今,谁也割舍不下谁。
  “听说你在宫里也接触了不少人。”宣明笑着,轻声念出几个名字。
  玉海涛一听,竟是他安插在宫里宫外的几个心腹,这几天他私下接触过多少人,全没瞒过宣明?
  他正视她毫无情绪和破绽的脸,她已学会封闭起感情,并在恰当的时候使用,现下用来对付他……
  不知为何,他觉得失落,怀念起她曾经大大咧咧的向他索取关爱的模样,那么任性,那么炽热。
  他委曲求全的小女孩,总算长大了。他感慨,“如此一来,我也能对你彻底放手了。”
  “你真的以为你能像五年前那样,想走就走?”宣明的手指卷起自己的发丝玩弄,表情有点不正经。
  “你还会在我离开之后滋生事端,搞得天下大乱?”他反问,不喜不嗔。
  “我不会。”她的态度坦诚,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语气多了点恳求的意味,“明天是你的生辰,在宫里和我一起过吧?”
  玉海涛没回答,认为她的目的没那么简单。
  “最后满足我这样简单的愿望,不过分的,太傅,别拒绝我。”
  “最后?”他不认为生辰一过,宣明会乖乖的送他离宫。
  “是的,我答应,生辰一过,还你自由,以后你要去要留,我不过问了。”宣明的态度是理性的,如同说着今日天气晴朗那般无波无澜。
  玉海涛不能相信,她纠缠他那么多年,真的有可能说放手就放手?
  “我唯一的要求是,你也别再管我了。”
  双方互换自由吗?他嘴角一动,欲言又止,他可以放她走,但是不表示他不会再干涉她的生活,在他的设想中,直到死去的那一刻,她都会活在他打造的天地里,过着他认为是幸福的生活。
  “太傅,你晓得我要的自由是什么,绝对不是你我再不相见,但是我仍走着你给我安排的路,就像是……”
  冷不防,一个吻在他颊边发生。
  她接着说下去,“就像是我想亲吻你,不必得到你的同意。”
  玉海涛讶然,宣明得逞的笑容那么狡黯、那么甜美、那么耀眼,他不禁失了神。
  “失礼了,太傅,假如你想亲吻我,你随意,我很公平。”偷袭得手的人儿起身就走,明黄色的身影犹如离开枝头的树叶正飞上天际,轻快而自由。
  她说过的话一声声徘徊在玉海涛的耳畔,放弃她一一随她走自己的路,她也将放弃他一一不再依恋他?
  后者是他一直强求她去做的,然而前者……没有考虑的余地,他拒绝思索,不能答应!
  隔天,皇帝少有的罢朝,一整天待在复原的国师身边,并在傍晚公开设宴,以感谢玉海涛五年前救驾有功为理由,召集众臣为玉海涛的康复庆贺。
  荣宠至此,翻开皇朝的史书,无人能超越玉海涛,为两代帝王深深信赖。
  玉家老小全体出席,明白皇帝有意为玉海涛大造声势,也预期到宣明在今夜之后会给予玉海涛更多权力。
  玉家人很不安,玉海涛也感觉不太美妙,而宣明一晚上规规矩矩的,除了在群臣的面前过度表现出对他的关爱以外,没做任何离谱的事情。
  
  宴会终结,众人陆续离开,玉海涛留下来,依宣明的请求,在宫里过最后一夜,他知道今夜不会太平。
  宣明仍不离去,跟他走进屋里。
  “再上些酒菜。”她打发走屋里的人,坐在桌边。
  玉海涛坐到她的对面,不劝她回去休息,凝视她无忧的笑脸,他仿徨了。明天之后,她会怎么样?
  他是一定要走的,也一定要尽快让她结束假扮男子的生活,然后呢?她想要的自由,他就是不想给……这么想的他是不是错了?
  “你走吧!”等金兰端上酒菜,宣明立即吩咐她,“关好门。”
  玉海涛先看了看紧闭的门窗,再看打开的酒瓶,告诉目光迷离的宣明,“别再喝了。”
  “这是给你准备的。”她手指一推,酒瓶到了他的面前。“最后一夜,陪我陪到底,太傅。”
  “我喝够了。”
  “我在酒里下药了。”她散开长发,神态慵懒。
  他一直心存戒备,知道她今晚会耍诈,不料她如此坦荡公开。
  宣明笑着,橙黄的灯光为她的笑容增添了一丝妩媚,“而且是最上等的药。”
  玉海涛也笑了,只是心中并不快乐,惆怅在折磨他的意志,他作不出决定该如何回复需要自由的宣明。
  他拿起酒瓶,接下她的话,“是让我兽性大发,侵犯你的药?”
  他想起她曾经这么做过,那时候的他非常震惊。
  宣明笑容一凝,迷蒙的目光渐渐清晰。“不,是毒药,可以毒死你。”
  玉海涛震了震。
  她清晰的目光变得深沉幽暗,“也许……比起你总是拒绝我,我更希望你沉睡着,永远不醒,永远不会对我说不。”
  “你知道有些事,我必须说不。”即使口是心非,情非得己,他有他的坚持,不容改变,然而他低下头,躲避了她的视线,失去了继续坚持的信心。
  每一次离开她以后,每一次她哭泣的时候,限制他情感的底线总会松懈,一些些,一点点,己在破解的边缘。
  “我知道,所以我准备了这酒,你敢喝吗?”宣明再次伸出手,握住了酒瓶。
  他一把抢过,望向她,随即送到唇边,一饮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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